七月七日的晚上,不错的夜光。呼特罗与卫善婷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的甜言蜜语使他们认为他们自己互为整个世界。到了婷姐的家门口,那庄严肃穆又恬淡美好的三层房子,在黑夜之中又添上了几缕神秘的丝绸,让呼特罗心中产生一种“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的敬慕感。两人并行至门前,只见婷姐开口:“进去坐一坐吧。”
呼特罗倍感紧张,他并不是第一次到访婷姐的家,跟卫武夫妇也很熟,然而在他内心之中却第一次有种见老丈人的感觉。他轻声地婉拒。不过,由于话没有结束,他还是跟婷姐进了院子。““你都饿了一天啦。”
婷姐搂着他的胳膊,拽到门前。边掏钥匙边向屋里喊:“妈,我们回来了。”
婷姐的动作让呼特罗渐渐放松,但当他听到“我们”的”们“时,又一下紧张起来。门开来了,却没有人回应,“妈?”
“爸?”
婷姐大声问。两人都很疑惑,不过还是进屋。他们不知道此时的父母在经历着煎熬。换鞋的地方不是很大,婷姐弯腰时,自然不慎碰到了呼特罗的心弦,在他心中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房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呼特罗疑惑地问:“卫叔和阿姨到那去了呢?”
婷姐作出深思状,”先别管这么多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你先坐一会。“说完便钻进一个房间。呼特罗随便坐了下来。不一会婷姐拿这两个烤红薯走了出来,不过她换了一件衣服,正是早上的白色连衣裙。他看着婷姐,连衣裙实际上已经有点短了,可两条细长却健美的腿,一蹦一跳地向他跑来,仍然彰显着无限的青春之美。突然,一个红薯飞过来砸在了他的脸上。“喂,你怎么不接着。”
耳边出来了噗嗤的笑声。他故作生气地和婷姐打闹在一起,不一会便将婷姐按在了地上。婷姐只好无奈的说:“我投降,我投降。”
呼特罗才将婷姐放开,两人都坐在地上。呼特罗看着婷姐发丝凌乱,面色红润,陶醉其中。又见婷姐的衣服上有个褶皱,便慢慢的伸手想把褶皱扯平。婷姐立刻打了下他,还没等他叫怨,婷姐就发问:“你干什么啊?”
“我看你衣服上有褶皱没扯平,你打我干嘛?”
他立刻回应,以表心中之委屈。婷姐听罢,认真地在衣服上找了好一会,眼神停留到胸前,才明白他说的是哪里。立刻脸红,抓住小呼的耳朵揪了起来。小呼不懂为何如此,但细细回想,好像明白自己触犯了婷姐的隐私。他感到头部充满了血,浑身上下都燥热起来,使耳朵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他感到很自责,因为婷姐生气了,于是郑重其事地向婷姐道歉。婷姐倒觉得有点纳闷过了一会,他便要回家,婷姐出言挽留;“等等呗,红薯还没吃呢?”
“我不饿。”
“那你回家吃,我下楼送送你。”
说完把两个红薯塞给他怀里。夏日的晚风究竟是凉爽的,使得小呼在婷姐家的热得以驱散。隐隐约约,由小变大的声音随风而来。“小呼,小呼——”语气的急促仿佛让风也急促起来。“小呼——小呼,”听到名字,小呼马上把手从婷姐的手中抽出来。才看见来者骑着自行车,正是村长之子程森。“小呼,小呼你怎么在着啊,我们满村找你呢。”
呼特罗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还是说:“森哥你慢慢说。”
程森喘了一口粗气,“呼叔叔病了,正要找你。”
呼特罗只感觉脚下一空,勉强稳住身形,身体里的一丝热瞬间转换成彻骨的凉。“怎么会生病呢”卫善婷声音颤抖着问。程森没有立即回答,“我也不太清楚,你快跟我上车吧。”
呼特罗大概明白了,父亲恐怕病得不行了,要临终托言。“好。”
他强忍住情绪。“我也跟你们去,你们骑,我跑。”
卫善婷说。程森边整理脚蹬子边说:“自行车你跟不上的,对了,你父母也在那。”
呼特罗上了后座:“婷姐,你先回去吧,别担心。”
可他自己说这话时却毫无血色。夜晚的风在程呼两人旁,疾驶而过,呼特罗觉得月光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