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邵佳媛通完话,马小乐心里不是个味,一定程度上来说,邵佳媛和邢睿算是背叛了他。“先稳住了,逮到机会一个个整,都待岗去吧!”
马小乐发着狠,继续翻开信件。陡然,马小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封来自国外的信!是米婷的,她的直白让马小乐有点不适应。米婷说,她估计还得三到五年才能回来,如果马小乐愿意等,给她回个信,到时她回来就嫁给他,如果不愿意,也给她回个信。米婷还解释了为什么不打电话,她说打电话没必要,感情不是几个电话能维系的,而且不打电话更是一种考验,经受得住才更可贵。这点马小乐可以理解,等三到五年也能接受,反正不着急结婚,身边女人多得是,关键的问题是,他担心米婷回来后,还是不是完整的。“日她个二大爷 !”
马小乐挠着头皮骂起来,“这个米婷,还就干脆利落又自信!你也不问问我咋能放心你在国外守身如玉!”
不过马小乐想得开,一阵吁叹,呵呵笑了,“一切皆无定数,走一步看一步,现在不多想。”
马小乐回住处去了,可以好好玩一阵子,局里年前这两三天也不开什么会,年后初八上班,这么长时间还不逍遥乐无边么!他越想越美,哼着小曲下了楼,要说暂时还有点心事的话,那就是考虑柳淑英的问题了,他想让柳淑英留下来,可是留下来得有个事情做,而且还得有干头,不过很遗憾,目前还没有这么个机会。机会总归会有,马小乐坚信,他告诉柳淑英,等回去把店面处理处理,做好准备,半年之内回榆宁来发展。柳淑英没有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说到时再看,计划没有变化快,谁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对此,马小乐也没多说,因为柳淑英说得对,一切都在变化中。这个春节,马小乐过得确实很惬意,手机关了,以免被打扰,天天和柳淑英享受着,有时出去就近游玩,有时一整天都呆在住处。饿了,柳淑英马上做出可口的饭菜;渴了,柳淑英为他泡好茶水;想喝酒,柳淑英帮他斟上,还坐一边帮他夹菜。“阿婶,你看我也没大出息,就想这么和你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每次马小乐喝到一定程度,就会搂着柳淑英说这话。柳淑英听了只是笑,笑得马小乐心里直痒痒,总要抱着她进卧室。而柳淑英总是矜持着,说不急不急,等晚上的。不过到了晚上,柳淑英又会说等第二天。马小乐问为啥推来推去的,柳淑英说冬天寒气重,得适当蓄阳,要不身子容易亏。马小乐知道自己亏不了,但考虑到柳淑英的心情,也就如了她的愿。一个人说话老不管用,会觉得存在的价值不高。他深知这一点,如果柳淑英觉得留在他身边价值不高,离心会加重,所以有些事得顺着她。幸福的光景,尤为短暂,前后近十天时间一晃而过。柳淑英要回去了,离愁别绪涌上心头,马小乐闷闷不乐,喝酒解闷。柳淑英心情也不明朗,毕竟和马小乐这短暂的相处让她体味了从未有过的畅快,不只是肉体,更是精神上的一次慰藉。“别喝了。”
柳淑英先抿嘴笑起来,“我又不是不回来。”
“哦,这可是你说的!”
马小乐一把抓住柳淑英的膀子,“就今年上半年之内,我肯定能找个好机会让你回来,到时你可别推三阻四!”
“我回来可以。”
柳淑英道,“可也不能老是和你这么在一起啊,你该娶个媳妇了。”
“这事不用你操心呐。”
马小乐道,“我不是说了么,有,在国外呢,年前还给我写信来着,让我等她个三五年,回来就结婚。”
“不管咋说,我不想耽误你的大事。”
柳淑英道,“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但也不安,因为我觉得作为一个离异的女人,不应该和你走得那么近。”
“别说那些了。”
马小乐一听连连摆手,“我知道你心里头有障碍,怕别人说闲话是不是?”
柳淑英望着马小乐,点点头。“怕个屁呐。”
马小乐道,“我一点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
柳淑英道,“毕竟多多少少会影响到你一些,那是我不想看到的。”
马小乐看着柳淑英,慢慢点点头,“那这样行不?还是用当初在乡里时的法子,我就说你是我表姐?”
“那个再说了。”
柳淑英道,“还不知道我那边啥情况呢,没准又有别的事还走不开。”
“不管你那边有啥事,我这边安排好了你就得过来。”
马小乐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柳淑英。柳淑英知道说不转马小乐,便答应下来。第二天一早,马小乐把柳淑英送到了车站。车子走了,柳淑英留下一个持久的微笑。马小乐心头一酸,觉着自己像是被遗弃的孩子,他想尽情地跟在车后面狂跑,一边哭一边喊,彻底放纵一下,不过那不现实。还是偷偷抹抹眼角,老老实实地回去吧。回到住处,马小乐心里更不是个滋味,感觉到处都是柳淑英的影子,她的气息无处不在。赶紧离开,去单位,或许能换换心情。马小乐去了单位,想不换心情都难,事情正在起变化。“马局长,怎么打你电话也不通!”
伍家广一见马小乐就着急地问。“咋了局长?”
马小乐摸出手机看了看,“春节我出门转一圈,就没开机。”
“宋光明马上就是县长了!”
伍家广道,“我听到消息,左家良很快就要来局里顶我的位子!”
“以前说过要提前动领导班子的,但后来不是说又要等到人*代会的么?”
马小乐道,“还真提前了?”
“郑县长身体不行,顶不住了。”
伍家广道,“宋光明提前了,代县长,人*代会上通过后正式就任。”
“吉远华呢?”
“他得等等。”
伍家广道,“倒是左家良走到他前头去了,听说宋光明主持了会议,说我在农林口上没搞出什么名堂,得挪挪窝。”
“挪他娘的大嘴!”
马小乐大骂起来,“宋光明这孙子就是想整我,干嘛无缘无故把你给换下来!”
马小乐骂得很及时,伍家广听着舒服,他正懊恼着呢,也很激动,要不他不会急着找马小乐说事的。要说以前为啥伍家广没这么激动?当然有原因,之前伍家广以为把他调离农林局,会到一个更好的位子上去,谁知道要把他弄到粮食局去。粮食局好干啥呢?这又不是计划经济时代,不吃香了。听说局里一共就两辆车子,一辆是局长的,桑坦纳2000,还有一辆是小面包。伍家广能没有牢骚么?不过没法子,他没啥根系,不敢跟宋光明拧一丝气力,所以只好找马小乐来宣泄一下。同时,他也幻想着,假如马小乐真有本事,还可以及时阻挠一把,没准还能将事情给稳下来,那他也沾光了。“骂不是办法。”
伍家广道,“必须给左家良制造障碍!”
伍家广此话一出,马小乐顿时明白了,怪不得他这么热情,原来是不想离开农林局,不用说,新位子肯定不如现在的好,但这不需要说出来。“伍局长,你说制造障碍,怎么个造法?”
马小乐问。“谁都知道左家良是个败家子,到哪儿哪儿就破败!”
伍家广道,“其实里面的道道很简单,肯定是以公谋私,不过他把上面给打点了,再加上没留下什么痕迹,所以到现在也安然无恙。”
“我听说他打点的是宋光明。”
马小乐道。“那还用说么,大家都那么认为!”
伍家广道,“只是实在没有啥证据,扳也扳不倒,所以没人去举报,要不就凭宋光明那人缘,早就给捅漏屁股了!”
“伍局长,难道他们就没有破绽?”
马小乐这话是真心真意地向伍家广发问。“怎么会没有破绽?!”
伍家广道,“而且还是共性!”
“啥共性?”
“女人呗!”
伍家广嘿嘿一笑,“纵观天下贪官富商,哪个不在女人上花心思?靠了女人的边,哪怕再小心做好扫尾工作,也会有余患的。”
“伍局长,这么说来宋光明和左家良都有女人的把柄可抓?”
“把柄虽然有,但也不一定就能被抓住。”
伍家广道,“你知道那些个女人,既然能让贪官富商在她们身上花心思,那可都不是泛泛之辈!”
“不是泛泛之辈?”
马小乐眉头一皱,道:“不就是脸蛋好身条俏么?!”
“错!”
伍家广一板脸,好似在传授,“大错特错!”
“大错特错?”
马小乐一歪脑袋,“女人脸蛋俏身条好,看着都舒服,更别说压在身子底下揉搓了,别的不讲,单是心里头那股子满足感就够劲儿!那还大错特错?”
“还心里头那股子满足感呢!”
伍家广一咧嘴,“别整那虚的,我跟你简单讲讲,保证你就明白了!”
“伍局长你说!”
马小乐一脸虔诚。“不是常看到各种刊物上那些贪官为女人大肆贪污、一掷千金么?”
伍家广嘿嘿一笑,“别看贪官,就看那些个女人,也不是说就有国色天香之貌,平常走大街上其实一般,没准瞅都不多瞅!可为啥贪官离不开她们、愿意为她们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