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地方?”
范枣妮忙问。
“还,还没定呢。”马小乐有点支吾,“我是说,哪天发现一个超级大腕的地方,就带你去!”
“听说就这银龙国际就有。”
范枣妮道,“没有一定身份或关系,根本订不到位子。”
“七楼嘛。”
马小乐道,“不过那纯粹是给男人和女人创造条件搞事的,还有,那些个菜也都他娘的玩点子,死要价,不过还别说,口味还行。”
“哦,马小乐,原来你去过啊!”
范枣妮瞪大了眼,很惊愕的样子,“真没想到,你竟然还这么虚伪,还说啥哪天发现一个超级大腕的地方,你明明早就知道!”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的那种超级大腕的地方,不是这里的七楼。”
马小乐忙解释。
“狡辩!”范枣妮并不生气,“小乐,凭你的根基,来七楼还差些火候,你跟我说实话,谁带你来的?”
“谭大姐。”
马小乐回答得很干脆。自从上次三人事件发生以来,他就没打算再对范枣妮隐瞒他和谭晓娟的事情,当然,有谭晓娟另外交待的除外。
“我猜就是。”范枣妮道,“你看不出谭姐还是个很有关系的人吧。”
“关系?她市里有人?”
马小乐问。
“市里算个屁。”范枣妮道,“人家是省里的关系,要不你看她也不是好钻营的女人,怎么安稳地做了个副局长?”
“也是哦。”
马小乐点点头,“早知道这样,有些事找她可能会更好办一些,她省里有啥关系?”
“得了吧你。”
范枣妮道,“她那边的你就别想了,如果可以的话,她早就告诉你了。”
“这么说,谭姐那关系还不顺畅?”
“不是不顺畅。”
范枣妮道,“是有点微妙,总知她还没怎么动过那关系,包括她这一帆风顺的副局长之路,也不是她主动去靠关系得来的。”
“有权不使过期作废啊。”
马小乐似乎很惋惜,“等到想用的时候,万一那关系没了,岂不是太遗憾!”
“我也说不清,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那关系到底是啥。”
范枣妮道,“嗌,马小乐我告诉你,你可别自作聪明去套她的话。”
“不会,你既然交待了,我哪能违反你的指令。”
马小乐没说假话,他知道谭晓娟的为人,既然她不愿意,是有她的难言之隐,不能强人所难。
“我现在才不相信你的话。”范枣妮道,“谁的话也不信,因为没有不会说假话的人。”
“你也太绝对了,我对你可是毫无保留的。”
马小乐笑道,“我觉着吧,你比谁都亲!”
“有没有米婷亲?”
范枣妮一挑眼皮,问得马小乐有些张口结舌。 “这,这话问得可真是,扫兴。”
马小乐歪了歪嘴。
范枣妮也知道这话有些不太合拍。“那就说点即兴的。”她笑了笑,“不为难你。”
“即兴的,好啊。”
马小乐立刻满面春风,“枣妮,你不是没去过七楼嘛,啥时间方便,找谭姐一起去那里吃个饭。”
“你不是说那里是专门为男人女人搞事创造条件的么?”
“咱们不朝那方面想就是了,就单纯吃饭还不行嘛?”
马小乐这么说是想蒙范枣妮,让她向谭晓娟提出来,正好看看谭晓娟的反应,毕竟,那可是三人组啊。
马小乐不觉得自己过分,谁都会想个刺激,他还真没有过左拥右抱的感觉,如果可以,还真想试试。 “那里面到底有些啥?”范枣妮好奇地问。
“也没啥,就是环境豪华了点而已。”马小乐道,“再怎么说,那就是个吃饭的地方,还能有啥特殊的?”
范枣妮也没多问,专下心来点菜,本来她也就是说说而已,并没有非要去体验一下不可的觉念。 菜点得不多,但范枣妮也绝对没有放弃对马小乐的杀血。 马小乐也不在乎,也就是个乐而已。范枣妮也知道,要不也不点什么海参鲍鱼了。 反正今晚就是为了高兴。范枣妮已经盘算好了,吃过饭后和马小乐去泡吧,然后去宾馆住宿,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不过事情并非都是十全十美的,总有那么点不尽如人意。 吉远华和邢睿,碰巧也来这里吃饭! 凡事都讲个好聚好散,善好之人是这么样,恶坏之人也是如此。 吉远华被贬老龄委,邢睿夹着尾巴要回榆宁,这一对狗男女的交易到此算是结束了。但两人偏偏还有点惺惺相惜,约着出来吃顿散伙饭。实际上,这饭也不纯粹是好聚好散之餐,各自还都有些后念。邢睿念的是吉远华哪天能东山再起,还能靠一靠,吉远华念的是邢睿的身子,往后没准回榆宁或者什么方便的时候,还能在她身上蠕动一番。 不是冤家不聚头,一点不假。 银龙国际酒店的散客区不是大庭开放,但也不是全封闭的小房间,而是用木栏杆加竹帘子相对隔开,入口处半悬着印花布帘。 马小乐和范枣妮等着上菜的时候,范枣妮个急性子忍不住催促,掀开布帘准备喊服务员,恰好看到邢睿走过来,后面跟着吉远华。 躲避是来不及了,范枣妮依旧像往常一样的口气,“邢总,也来吃饭呐。”
邢睿有些惊慌,没想到会碰到范枣妮。惊慌是因为脱了“毛”。脱毛的凤凰不如鸡,况且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凤凰。 “嗯,来吃点饭。”
邢睿点头应着,有些尴尬
“哎哟,这不是吉社长嘛,你也来了啊!”邢睿对邢睿身后进退不安的吉远华问道,“吉社长,要不过来一起吃?”
“不了。”
吉远华板肃着脸,他很想扭头就走,不过觉得那样或许更没面子。事实上,他是不知道范枣妮在和马小乐吃饭,否则一定会转身离去。
等吉远华从门口经过看到了马小乐时,真是苍白了脸。邢睿也看到了,极不自在。这个时候,如果再离开,就显得有些窝囊了。不过不离开吧,这饭也吃不下去。 捡了一个离马小乐最远的一个小格子,吉远华和邢睿坐下来。“后悔!”他恶狠狠地说。
“后悔什么?”邢睿跟傻子一样。
“不该自以为是,对范枣妮那么好。”吉远华道,“没想到她还是和那狗日的马小乐勾在一起。”
“唉,这次要不是范枣妮,也许就不会出这么大个事了。”
邢睿把那晚范枣妮请她吃饭的事一说。
吉远华一下就听出了门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没问啊。”
邢睿看着吉远华,眼神无辜。
吉远华气得牙根直抖,“邢睿,你知不道,这次全都他娘的是马小乐和范枣妮搞的鬼!”“他们搞的鬼?”
邢睿皱起了眉头,这个靠身体搏击的女人,思维没有得到充分锻炼,一时回不过神来。
“马小乐是主谋,范枣妮是帮凶!”吉远华拍着大腿,“这次我可被搞惨了!”
邢睿总算明白了点,尽管望不到范枣妮,但还是朝那个方向瞅了瞅。 “这是一次有组织、有准备的预谋!”
吉远华嘴唇发青,“我败了,败给了那狗日的马小乐!”
邢睿见吉远华这般状态,深知他的“悲愤”,也知道自己被成功地当作了突破口。“既然是预谋,能不能找梁书记反映反映?”
邢睿希望自己能给出个好的建议,来弥补自己的罪过。
“反映个毛!”吉远华道,“事情都到这地步了,反映有鬼用!”
说完,他才感觉到有些失态,“哦,我不是对你发火,而是感觉太窝火了。”
“没事。”
邢睿倒是很平和,她跟吉远华在一起,一直是低者的形态,只是在床上的时候会像个女皇。
本来这顿饭,吉远华和邢睿彼此还都寄予厚望,算是苦中作乐,带着伤口跳舞,但现在被打乱了,坐在桌前,完全是一种折磨。 如果说这种自造的折磨还可以忍受,当马小乐端着酒杯提了瓶啤酒,笑呵呵过来敬酒的时候,吉远华差一点就崩溃了。 “吉社长,说来咱们可真是一言难尽呐。”马小乐毫不客气,拉过一张椅子就坐了下来,“人生啊,哪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一切都是天安排人做主的,之所以出现遗憾,那是因为自己没有做好主。”
吉远华用差不多要滴出血来的眼睛看着马小乐,没说出一个字来。 一旁的邢睿见这场面,赶紧打个圆场,“马局长,条条大路通罗马,不管在什么位子,只要说得过去就行,反正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罗马帝国。”
“哦,邢睿说的好!”
马小乐欣赏地点着头,“有水平,太有水平了,我差点没领会得了。”
说完倒满一杯,“来,邢睿,我敬你一杯,让我长见识了,学到了东西。”
邢睿看了看吉远华,端起杯子和马小乐碰了一下,但只喝了小半口。 马小乐也不在乎,掏出烟自个点上一支,起身离去,“你们慢喝慢吃,我去寻找我的罗马帝国去。”
马小乐走了,吉远华坐不住了。 “走!”
吉远华站了起来,“今天不吃了,狗日的欺人太甚,我一定要想法子治他!”
邢睿看看吉远华,那眼光复杂得让人懒得去琢磨。 两人走了,带着股无比巨大的怨怒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