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间往往就是这样,在谈到异性的话题时特别容易投到一起。
卜博听了马小乐的发问后,也是不那么健康地笑了起来,“这问题可不简单,都说事业型的女人缺少幸福的家庭生活,不过据我观察,方市长的家庭生活也还可以。但是,居多时候是不如意的,尤其是前年,方市长经常一个人呆在办公室,直到半夜才回去。”“一个人苦闷着?”
马小乐问。
“谁知道呢,反正不开心。”卜博道,“有时我第二天一早去她办公室送报纸,就发现纸篓里都是揉成一团的抽纸。”
“擦眼泪的?”
“不擦眼泪还能擦什么?”
卜博指指马小乐,“小老弟,你这家伙有点心术不正呐。”
“不对,卜老哥,我这也就是特殊爱好而已,跟人品没啥关系。”
马小乐笑道,“我马小乐自认为是心地善良、有责任心、够义气的青年,跟心术不正不沾边。”
“哈哈……”卜博笑得有些肆无忌惮,“老弟,你诚实得让人有些受不了啊!”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
马小乐道,“还说刚才的,你说尤其是前年方市长不如意,难道这两年有转机?”
“有,好多了。”
卜博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方市长的爱人在作怪。”
“她男人作怪?”
马小乐挠了挠头,“看不惯方市长高高在上?”
“不错!”
卜博道,“方市长的爱人之前一直是市职业技术学院的普通老师,可能是感觉到和方市长之间的差距太大,心理不平衡导致行为怪异,把方市长给折腾得够呛。前年年底,他成了市职业技术学院副院长,怎么说也是个‘长’字,心理的毛病也就好了许多,所以这两年方市长在家里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唉,女人奋斗出位,付出的要远比男人多。”
马小乐叹道,“卜老哥,我所熟悉的几个有能耐的女人,在家庭生活上几乎都是失败的。”
“那能怪谁呢,要怪就怪这社会吧。”
卜博道,“顺应潮流的人,大多得安逸。”
“是啊,就像现在,我请邹筠霞约她朋友出来,原本我也不愿意呐,可不硬着头皮去,成立公司验资的资金从哪里来?”
马小乐道,“托人拉关系,这也是顺应潮流,靠自己单打独斗,就是奋斗到老也只能是个跳蚤!”
“你满足吧。”
卜博笑道,“像你这年纪就有了这么多资源,再不满足就是不知趣了。”
“满足,当然满足。”
马小乐摸着后脑勺笑道,“就像现在我跟你面对面聊天,就算是烧香磕头,还有几个人能有这机会?”
“你小子,马屁拍得叮当响!”
卜博笑道,“去谈贷款的事,你先自己谈着,如果行不通到时我再给你想办法,邝黛玲眼眶高不太好说话,中行其他领导或者说其它的银行,我也还是有点关系的。”
“哟,老哥,那我先谢过了。”
马小乐道,“这下我心里有底了,本来去请吃饭心里头还真是慌神,万一人家不拿正眼看咱咋办?这下有你的这番话,那可是底气多了,起码不会刻意低三下四地求人家了,求成了还好,求不成,那可是要羞愧得无地自容的。”
“你别给我戴高帽了。”
卜博笑道,“嘿嘿,有邹筠霞在,你怎么也到不了那样。”
卜博的笑很有涵义,马小乐捏了捏下巴笑问:“老哥,你这话啥意思?”
“你和邹筠霞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这个我清楚。”
卜博眼睛一眯,“你别争辩了,老哥我这点再看不出来,还混什么呢。”
“一棍子把我打死了。”
马小乐呵呵一笑,“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保持沉默,反正我站得直,不怕说。”
“嘿,这点我绝对欣赏你。”
卜博耸肩而笑。
“哪点?”“嘴硬!”
“咿,不说了,说也说不过你。”
马小乐哈哈笑着,起身告辞。
和卜博聊天就是这么轻松,而且每次多少都能学到点东西。马小乐承认,卜博的能力很强,对事情的拿捏都很到位。不过他就是不明白,卜博为何这么心甘情愿地一直做个小秘书,而不是独当一面呼风唤雨。 “人各有志,喜好不同吧,不过有时也难免会迫于实际需要。”马小乐这么感叹,就像他现在约邹筠霞请邝黛玲吃饭,想方设法为自己铺路,就是他现在必须去做的,不管喜不喜欢。
找邹筠霞直接去金奥通,电话只是个前站,防止扑空。 董事长不是白当的,整个金奥通的事务,拣那些特别重要的动不动也有一箩筐。邹筠霞所谓的休闲,其实是忙里偷闲,要想彻底消闲下来,除非不当这个董事长。 马小乐的到来,对邹筠霞来说应该算是个绝佳的休遣,可以从头到尾松弛一下劳累的神体。 从接到马小乐电话开始,邹筠霞就在办公室修起仪容来。岁月催人,纵然勤加保养,但清晨起来站在镜子前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长叹。长叹是因为不甘心就这么老去,年轻时在贫瘠中打拼,等有了享受的资本,年龄已经由不得恣肆挥霍了。就像跟马小乐在一起,她总是极力让自己忘掉年龄的差距,要不心理上还是有那么一丝别扭。忘年交,一定程度上说之是友谊上的,而不是肉体上的。 “邹大姐,好久没来问个好了,你可别怨我呐。”马小乐进门就哈哈起来,一下就能把气氛给暖起来。
“怎么会,现在正是你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的时候,不能分神,现在不表现还等什么时候?”邹筠霞笑道,“做姐的能不为你考虑吗,这段时间不也没打电话给你嘛,但我还记得跟你说好的,有空请我那银行的朋友吃个饭,顺便谈谈贷款的事。”
“这次来就是为这事。”
马小乐呵呵一笑,“邹大姐,你不会说我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有事了才来看你。”
“只要你心里有我这个姐就行了,有什么事我还不都顺着你嘛。”
邹筠霞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你说人这一生真是不容易,有些事情总是要被他人的评说所左右。”
“邹大姐,咋说这个话了,有啥不顺心的了?”
“也没有,就是感慨一下。”
邹筠霞无力地躺在椅子里,望着马小乐,“就说我和你吧,因为有了那种关系,或许是心虚,总不好意思对别人讲咱们是朋友。”
“邹大姐,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没啥,别人的看法能影响啥呢,只要心态摆好,别人说啥都是屁,而且还不如屁呢,连个味儿都没有。”
“呵呵,说是这么说,但真能做到不受干扰的有几个呢。”
邹筠霞笑道,“不过我也满足了,你是稀有的,还让我碰上了,怎么能不满足,难道真是要怨天尤人,我早生些年或者你晚生了些年吗?”
“哈,邹大姐,你能这么想就说明已经通了。”
马小乐走上前,绕到邹筠霞后面,伸手捏着她的两肩,“得乐一时,就乐一时,哪里要考虑那么多烦恼?”
“你说的‘乐’是哪个‘乐’?”
邹筠霞昂起脖子,倒看着马小乐的脸。
马小乐将手伸长,在邹筠霞脖子上轻抚起来,“前一个是我马小乐的‘乐’,后一个是快乐的‘乐’你看,合适不?”“你很会解释。”
邹筠霞抬手按住马小乐的手,“每次都这样,会不会觉得我太那个?”
“别那么说,男人和女人碰到一起,无论怎么那个都不那个。”
马小乐说的不是违心话,看待邹筠霞,他多少还带着些崇拜,崇拜产生爱慕,做起来也能走心,并不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强迫自己去满足她,那样的话性质就变了。
马小乐这么说,邹筠霞也不再说什么,没有强迫,想做就做。 欢场依旧是隐蔽的休息室,齐全的配备,甚至让马小乐有些个留念。 “邹大姐,你搞这么一套,会不会觉得有点浪费?外面的沙发够大,也够折腾了。”马小乐压着气喘过后软绵的邹筠霞笑问。
“人活着,说得俗一点还不是为了享受嘛。”邹筠霞道,“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看一个人多富有,不是看挣了多少钱,而是看花了多少钱。”
“哲理。”
马小乐呵呵一笑,“邹大姐,要是这么说,你是最穷的人了,金奥通是你的,那么多钱,而你才花几个?”
“这么说也对,要不我怎么会弄这间休息室?”
邹筠霞笑道,“不过我也不会挥霍,只是能享受到的才付出,不会花冤枉钱,再怎么说钱挣得也不容易。”
“要说我咋这么佩服邹大姐的呢,做事有分寸,把握到位,干啥不成?”
马小乐一翻身下来,邹筠霞松了口气。
“你少胡夸了,用不着把我吹嘘得晕头转向。”邹筠霞笑道,“我忘不了你的事,约朋友一起吃饭,谈贷款的事!”
银龙国际,豪华小包。 邹筠霞和马小乐坐定,等候客人到来。 “应该快到了。”
邹筠霞看看时间,“她向来比较守时,往后你跟她约好时间跑手续,万万不要迟到。”
“那没问题,求人做事要守规矩,那是最根本的,况且在交往中守时本来就是起码的规则要求。”
马小乐点点头,“邹大姐,你这朋友和你一样好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