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忤逆安平侯,他没有册封他的女儿为皇后,而是封她做了淑妃。那也是梅之南第一次同他发火,他威胁他,如果不册封自己的女儿为后,就会扶持三王上位。赵臻怕了,他初登大位,根基不稳。所以他不能得罪梅之南,可他也不愿屈服于他。他便找了借口说,周家,张家势力太大,他们都想要这皇后的位子。这是他的缓兵之计,他想故意冷落表妹,这样才能保护她不受陷害。梅之南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想让自己帮他除掉张家和周家。所以,他帮了赵臻这个忙。周家是守护疆土的功臣,这些年除了嚣张跋扈些,并无大的错处,梅之南一直在想办法牵制周家。但是他终究没有周秉诚的耐心,他终于等不住了。他觉得皇上是不肯给他更高的权势了,何况他的女儿也不肯帮着他,所以他就开始敛财。权力和钱财,他总要得到一样。“皇上,皇后娘娘去了崇梅台。”
铁锋刚收到消息。“铁锋,今晚你亲自去守宫门,该怎么做你知道的。”
赵臻悠悠叹了口气,念道:“你还是放不下。”
“臣,明白。”
铁锋接到皇上的指令,即刻去宫门口。阮凌来到淑妃宫里,见她殿里火光四起,还以为她要焚火自尽。一脚踹开门,却发现她在烧什么东西。“淑妃,你,你也不用这么早的烧纸钱吧。”
阮凌还以为她是在给家人烧纸钱呢。“傻子,人还活着,烧什么纸钱。”
淑妃也不看她,继续把手里的纸张投入到火盆中。阮凌笑笑,她走到淑妃跟前才看清,她烧的根本不是什么纸钱,而是她以前画的那些画。画上的人是一个男人,有小时候的,有青年时候的,还有现在的。阮凌见那画上的赵臻或坐或卧,或笑或怒,每一张都画的栩栩如生。她到现在才知道淑妃对赵臻的爱有多深。“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不用在意。”
淑妃又把一张画纸投进了火盆。“淑妃,你现在还有心情在这儿烧纸,我已经知道梅家的事了。梅家倒台了,你要怎么办?”
阮凌一把从她手里夺过了那些画纸,她大晚上的过来,就是为了跟她商量逃命的事,可她却像没事人一样在这里烧纸。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你放心!他说了,只要我不管闲事就不会要我的命。”
淑妃坐在地上看着火盆里的灰烬,她的人生也就像这火盆一样,满是灰烬。或许很快,她自己也要变成这样了。“他是不想杀你,可是你自己呢?你自己怎么想,你会看着不管吗?”
阮凌明白她无法劝说赵臻对梅家手下留情,但她想给淑妃留一条后路。“我?我是谁,梅家的大小姐,大郢的淑妃。我能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淑妃冷冷笑着,她心下已经做好了打算,等明日梅家人一死,她就用一条白绫把自己吊死。“淑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难道想要步贤妃的后尘吗?我没能救得了贤妃,可我必须要救你。”
提到贤妃,阮凌红了眼眶。淑妃也愣住了,她当初还骂贤妃傻,现在看来她们姐妹终要走上同一条路。真的是难姐难妹。“你知道你为什么救不了贤妃吗?”
淑妃反问阮凌。“为,为什么,因为我没有权力,我不是皇后。”
阮凌一直以为是自己无权才不能救贤妃。“你错了,你再有权力也留不下一个心死了的人。”
淑妃露出一个惨然的微笑给阮凌。“为什么心思死了?是因为赵臻不爱你,还是因为保不住家人?”
阮凌想要劝她重燃活下去的希望。“生为一颗棋子,下棋的人都没有了,棋子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淑妃将自己比作棋子。“可你是人,不是棋子。棋子是死的,它没有选择的权力,你有。你从来就不甘心做一颗棋子,你若真拿自己当棋子又何必跟赵臻矛盾这么多年?”
阮凌知道她面冷心热,她一直有一颗火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