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晚的闲聊中,她已经知道老人家姓汪,是这个村子唯一一家会做豆腐的能耐人,祖上好几辈子都靠豆腐谋生,但是儿子女儿对这个都没有兴趣,也许是吃够了豆腐,也许是觉得做豆腐太辛苦,反正谁也不想过回家帮帮父母,亦或者继承这项手艺。
他们夫妻俩靠卖豆腐供儿子读书,中了秀才之后就屡试不中,最终放弃,娶妻生子,去了一家私塾当教书先生。 在他的记忆里,做豆腐是一件极其辛苦的事儿,虽然读书也很辛苦,但是起码不用干体力活,所以她压根儿就么想过继承这项手艺,更没打算让自己的儿子卖豆腐。 老夫妻因为无人继承,不得不年纪这么大了,还要起早贪黑的做豆腐,倒也不是手里没钱,孩子们都给钱,就是有人来找他们买豆腐,他们总不能说不做了吧,这一做,就坚持到了这个年纪。 你要是不累那是不可能的,可事到如今,他们也没想到别的有效办法。 昨晚光线不好,没能瞧得出这个家的情况,今早上起来一看,想来这家人日子过的不错,虽然是土坯房,但正房两间,左右各一间,院子里没有养其他家畜家禽,也没有种菜,只有一个驴棚子,和一个做豆腐的磨坊,大眼一扫干净整齐,很利索,仔细想想,做豆腐的好像没谁会懒惰。 看老两口这么辛苦,小渔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但在此之前,她还是要了解一下情况。 “爷爷奶奶,您这一斤豆腐多少钱啊?”“六文钱。”
(小渔村买的两文钱过于便宜,已改成四文钱)
渔村种植大豆多一点,价格便宜,而且又是自己村子买的,所以相对来说便宜点。 “爷爷问一句不该问的话,这豆腐去除成本,您能挣多少?”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冒昧了,但不知怎么的,小渔就是有一种让人相信的魔力,更何况,人家只是过路的,又和自己产生不了竞争力,这么问,肯定是有原因的。 “四五文吧?”
汪爷爷倒也没有犹豫,很痛快的告诉了小渔。 小渔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子,这才若有所思的看向老两口。 “爷爷,你们家这豆腐作坊是不是传男不传女啊?”
汪爷爷苦笑:“啥传男不传女啊,我儿子对这个压根儿就没兴趣,我就想着,让我闺女来学,可她也十分反感,还不让女婿来说,说做豆腐太辛苦了,与其做豆腐,还不如去地里面干活,起码不用起早贪黑的。只要是我的骨血,谁学不都一样啊?可是即使这样,也没人学,我呀,就担心我死了,这门手艺就绝了,那就太可惜了,毕竟这十里八村,可就数我汪家豆腐最好吃了。”
老爷子的自信,从眉宇间就能看出来,小渔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汪爷爷,你家豆腐好吃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事儿了,那您有没有想过,收个徒弟?”
汪爷爷一下就明白了小渔的意思,“小子,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门手艺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