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犹豫了下,这么快就相认?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所以一下子就按住了慕容寒。
“不急,本来这次来蓝月,就是为了寻找你,没想到这场风浪把我带到了这儿,也算是我们兄妹的缘分,皇宫那边,那个白贵妃是不是幕后黑手?我觉得目前首先要做的不是相认,而是先找到咱们的娘。”“当然是他们,这些年白家权倾朝野,可谓风光无限,现在朝野上下唯他们马首是瞻,父皇和我,早就被架空了,之所以没有动我们,是因为有良知的皇亲国戚还存在,就算是三七分成的支持率,因为根基扎实,他们想要撼动,也没那么容易,所以僵持到了现在。”
“那他的身体,很不好吗?”
“有我在,身体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只不过,他得的是心病,常年这样思虑成疾,积攒下来的心病,所以,我之所以着急送你回去,也是希望父皇尽快的振作起来,只有他振作了起来,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办我的事儿!”
“所以,外界传言你被他所厌弃,是假的?”
慕容寒笑道:“看来你对蓝月也有所了解,没错,父皇看到我就生气,拼命赶我走,就是害怕我被毒害了,他已经失去了你们,不想再失去我,所以这些年表现出来的‘厌弃’,也只不过是想要保护我罢了,同样,我们这么隐忍,不是懦弱,而是积攒实力。”
“哥哥,可有母亲的消息?”
慕容寒摇头:“暂时还没有具体的,有些谣传,经过查证,希望一下就被击溃,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残酷,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世的?”
江雪看向水逸轩:“也就几个月吧,多亏人家的帮忙,要不然就是给我这块玉佩,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坎坷的身世。还有,母亲还活着是肯定的。我虽然不知道她在哪儿,但我身上有她给我种植的子母蛊——连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灵感应这么一说,江雪才刚刚说完,就感觉到心脏猛地一揪,还不等慕容寒说什么,熟悉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抓住旁边水逸轩的手。 “糟糕,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啊嘶,好,好疼,不行,太疼了,啊……,” 下一瞬,江雪就开始浑身抽搐起来,水逸轩一看这情况,把她拦腰一抱,就给送到床上去了。 须臾,江雪就开始吐血,大口大口的吐血,看的慕容寒触目惊心:“这难道就是连心的症状?”
水逸轩看了他一眼,“看来你是知道点儿东西的,没错,这就是子母蛊最直观的反应,有了这反应,证明你母亲正在经受磨难,看来这次,比上次还要来势汹汹啊,你看她吐的血,盛出来估计能装一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慕容寒有些紧张的看着痛苦挣扎的江雪,把水逸轩好心调节气氛给忽略了个彻底。 “哥,你是怎么知道这种蛊的?”
慕容寒解释的时候,眼里面还带着对以往的回忆。 “是娘亲口告诉我的。在她带你离开皇宫前,曾去看过我,当时,她血色惨白,我问她,她告诉我说不碍事,说是正在研究一种蛊,这种蛊是外婆外公传下来的,叫做连心,若要下蛊,需要母体很多的血液,她之所以脸色雪白,就是因为失血过多所致。”
“此蛊若是成功种下,会为妹妹化解很多普通的病症。现如今看到你都这样了,你说她自己得默默承受了多少?”
提及母亲,慕容寒眉角眼梢,流露而出的皆是心疼。
“哥哥是说,这蛊是外公外婆传下来的?那……,娘有没有告诉你,她的真名是什么?”虽说她看过原著,但有些流程还是要走的,不问的话,就带不出后面的话了。 慕容寒不解的看向江雪:“真名?难道蓝水月不是娘的真名?”
江雪失望摇头:“水爷爷曾说,他去过一个叫夕苒岛的神秘小岛,而这种蛊,也只有夕苒岛上有,是岛主夫妇潜心研究出来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娘很有可能就是来自夕苒岛,至于蓝水月这个名字,可能只是是化名。”
“果真?”
水逸轩肯定的点了下头,还猜测说道:“你们的母后当年成功的为江雪种下子母蛊,而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她临危将小江雪托付给了袁恬,而袁恬在带走江雪之后,易容打扮成农妇,隐居在山村,没想到就这样,还是被华妃派的人找到。怕是当年,就受了重伤!”
江雪着急的想着,自己怕是得抓紧时间才行,两次吐血间隔的时间这么短,难不成真的是旧伤所致?还是说,那个什么华妃又派人追杀她了? “水爷爷说了,夕苒岛就在南越和蓝月交界处的海域里,你这岛上肯定有船吧,既然都是海域,是不是寻找起来更简单?”
慕容寒摇了摇头:“海上风云变幻的厉害,风和浪太不稳定,如果走海路,固然能省去很多的麻烦,可是相对的,危险也就多了,你们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的,所以我们先回蓝月,再去南越的方向,走陆路!”
这大冬天的,如果再落海里,怕是真的会落下病根儿,这一次,江雪没有再坚持,认同的点了点头。 “那咱们明日就出发?”
慕容寒:“我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北冥翊怎么办?”
水逸轩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不用露面,直接把他塞到船上,到地方把他放下来,随他去,自然会有人去接他,他此行的目的地,也是蓝月,就是不知道,他这堂堂圣朝翊王殿下来你们蓝月,有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
别看他说着无意,其实慕容寒能猜出来他想说什么,淡淡的侧眸。 “翊王想干什么,那是他的事儿,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这些年我也习惯了江湖,蓝月国日后如何,我亦没兴趣,只不过有些人触碰到了我们的底线,你说轻而易举的就饶了他,也不可能,他们在意什么,我就夺什么,拿到手之后如何处置,那就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
慕容寒和江雪兄妹两人的确有很多共同之处,我的东西我可以不喜欢,不稀罕,但是你上来就使诈的来抢,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能容忍你才怪! 所以华妃这一次,怕是碰上这对强强组合的兄妹了。 这一.夜,江雪睡得很沉,因为穿越以来的第一件大事完成了,找到了哥哥,就意味着自己有了靠山,而她这十年间的筹划,也许会有实现一片天地的希望。 以前不仅是没钱,人手不足,她年龄小,很多事儿受制她了,但现在不一样,及笄之后,她后续可以放手一搏。 也幸好慕容寒的船早就已经在装船准备了,所以第二天完全可以随时出发。 不同于其他人光明正大的走上船,北冥翊是被人蒙上眼睛后抬上船的,给出的原话是。 “你老老实实的,我们送你回蓝月,到了那儿,你自己想办法找人来接应。”
北冥翊自然心中诧异,但对方显然不愿与他多说什么,一路上他都被单独安置在一个房间,吃喝拉撒有人管,本来他还想问问水逸轩的情况,但除了正常的沟通,别人什么话茬都不接。 回程的船很安静,水逸轩惦记着自己身边的那些人,江雪连声安慰他, “放心吧,哥哥不是说了,已经派船顺着咱们出事的海域找了,附近也有岛屿,说不定会有什么大发现呢,咱们时间紧,先走,他们说不定很快就能追上的。”
“但愿如此!”
这一路三个人没怎么交流,各自在想着各自的事儿,江雪则根据原著里的情节,画了一张地图,但她没有着急拿出来,而是刻在自己脑海里,巩固印象。 半个月之后,他们平安进入蓝月港口,水逸轩、江雪、慕容寒三人率先下船,乔装打扮之后,分别上了不同的马车,但目的地却是一个地方,至于北冥翊,则被工作人员,随意的仍在了码头的一棵柳树下,还塞给了他一两银子。 “我家主子说了,这一两银子足够你找到你的亲人了,好自为之。”
北冥翊捏着手里的银子,莫名的觉得好笑,本想问问水逸轩的情况,可这厮都没搭理他,着实可恨。 蓝月国的大街小巷,一派繁荣,对比刚刚受过重创的圣朝,这里真是国泰民安的好地方。 连江雪都忍不住感叹:“本来圣朝是四国之首,这次怕是要垫底了吧?我回去得给东姚他们商量商量,不行把铺子开到蓝月也成啊,你看这热闹的!”
“你要开铺子?我送你啊,不用那么辛苦赚钱的,以后哥哥养你。”
今天天气虽然晴朗,但却晴冷晴冷的,江雪被慕容寒一句话感动的红了鼻子。 “好啊,回头我找铺子,你给我找好地段啊,我要你把这些年欠我的.宠.爱,一次性都给我补回来!”
慕容寒揉揉她的头:“傻瓜,你可是咱们蓝月的掌上明珠,还需要将这些铺子看在眼里?”
江雪撇了撇嘴:“那可不一样,只有凭本事赚来的钱,花着才舒服。”
一行人下了船之后,又是接连半个月的奔波,连春年都给错过了,但谁也不后悔,非但不后悔,心里也是充满了期待,运气好的话,要不了几天,就能见到至亲之人了。 这片海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尤其现如今还是冬天,海上的风刮的人毛孔直竖,非常不舒服。 好在此时临近中午,风也小了,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好不惬意! 江雪拿着慕容寒刚刚命人调查过的海域地图,三人聚精会神的分析着,水逸轩指着中心的红点道。 “这里,便是这片海域的中心点,以此往西十公里处,便是夕苒岛所在地。但是,在这十公里的地方,处处是杀机,处处是阵法,咱们想要入岛,势必要经过一翻苦战!咱现在所处的位置,在红点的下方,也就是南边,咱们若想要找到确切的位置,就必须先到达红心的位置,注意,红心的位置正好是一座小岛,一涨潮就会淹没的那种小岛,不过,今日的天气还算不错,希望我们能够一切顺利吧!”
“怎么样,都可懂阵法?”
慕容寒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摆明了有些头大。
水逸轩则对她充满了期待:“你在雪狼山上布置那么多阵法,又三下五除二就破了我圣水山庄的桃花阵,是不是对这方面,有过研究?”阵法对她来说,并不难,因为她自带本领金手指,妖法都能施展,更不要说阵法了,这就跟开了天眼一样,让阵法无处遁形:“我可以尝试看看。”
“爷爷倒是告诉过几个要点,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人家的阵法不可能一成不变,所以说,还是得靠咱们自己如果能够一次性闯得过这几点,或许成功的机会就加大很多。”
本以为会带着自己的手下,一听慕容寒让他们留在原地,急了:“师兄!”
“我们三个去就行,你们所有人留在这里,不要扎堆聚集,不要暴露自己,” 由于天气晴好,到达海域的中心点,只用了不到三个时辰,而且他们还是用纯划船的方式缓缓推进的。 考虑到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黑,所以,江雪开始催促:“咱们得加快速度,免得一会儿又得摸黑,到了晚上,更危险。”
看着风平浪静的海域,愁得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话说,这片海域真的有阵法?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出来啊?”
水逸轩将一棵小石子扔进面前的海里,众人好奇的注视着那颗小石子,眼瞅着它被某种阻碍强行反弹回来。 这下,三个人同时意识到,还真的有阵法! 江雪想到原著里的她,似乎是拽了一把纽扣,扔到了不同方位,于是她从空间里找出一把花生,依葫芦画瓢,把它们弹到了不同的方位,之后,湖面上发生奇怪的变化,似乎在晃动,又似乎是在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