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半个月过去,她也没能打听到谁家有房子可以卖的。
不过这一带的房价却是打听出来了,新币的话五十到一百就能买一间一二十平方的。 要是整套的那种小的四合院,或者平房,至少得三百到五百之间。 换成现在的旧币,后面得再加四个零。 以她如今的财产实力,那是绝对够的,关键是有钱没房子啊,谁家都想买房扩大空间,可在人人都是蹭单位住房的情况下,你根本就买不着。 在新学校,她也不算是临时工,只是算是临时请来的特派老师那样的级别,是按节收费的,根本就不参与人家单位的各项福利待遇,就只有课时费,除此之外,啥都没有。 你想找块地自己盖?那就更不可能了,既然折腾这么久没什么着落,干脆还是住乡下。 大不了吃点来回奔波的苦,后世还有从天津河北跑到京城上班的呢! 她这算啥啊?相对比之下,不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真要换成开车啥的,可能也就十来分钟,真不算远。 就这样,安怡开始了自己的教学之路,如果哪一天中午碰上好机会,还能带姊妹俩去下馆子。 虽说现在的饭馆都要朝公私合营发展,但还不影响她吃饭,真正影响吃饭,是在粮票发行之后。 到明年8月末,差不多粮票就普及全国了,这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统购统销。 她和姊妹俩虽然在一个学校,但因为她还要到高中赶场子,所以见面的次数和机会,也是有限的。 不过她向老师们打听了她们俩的学习情况,属于那种刻苦努力型的,天赋不天赋的,已经失了年龄的优势,不过如果后面照着这个进度,是可以上高中的。 如果能上高中,那还去夜校折腾啥? 她们俩现在的吃穿用度都在她这儿取用,今年还可以,明年上半年也没问题,但如果到了下半年粮票开始发行,在学校吃饭,也是要粮票的,她上哪儿去整那么多粮票? 所以自己做饭吃,也就显得尤为重要的。 在全民需要粮票过日子的时候,你拿粮食去换粮票,太过浪费,所以在这之前,得想办法整一间房子,只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成,其他的也不敢奢望。 9月初,高中部那边有一位老教授为了给唯一的儿子治病,打算卖自家小院儿里的一间房。 这消息是安怡在办公室听到的,当时她的心里面就是一喜,后来一想,人家治病呢,她怎么能高兴? 低调低调。 但人还是不受控制的去问了价格,老教授家住县一高家属院,这里都是平房。 也许是因为老教授有一定级别,所以他家这算是平房四合院,堂屋两间,一间待客一间住人,左边两间厢房,右边一间灶房一间杂物室,很传统的建筑结构。 这户人家还自带院子,虽不大吧,但好歹种的菜够他们一大家子吃。 老爷子有俩儿子,生病的是小儿子,他们老两口住在堂屋,两个儿子分别带着自己的孩子住在左厢房,一家一间房,而他们要出售的,就是在灶房隔壁的那间杂物室,说是杂物室,其实当初也是用砖瓦房盖的,他们家姑娘没出嫁的时候住在里面,嫁人之后偶尔回来,还要在里面凑活。 小儿子得的是肾病,慢性病,那间房子要价也还能接受,新币八十块,旧币80万。 房子他们已经收拾了出来,只要粉刷一下墙壁,走一下单独的水电灯线,就可以直接入住了,就是窗户和门有些破烂,真要住进去,砸了原来的,重新换新门窗就行。 其实价格倒是无所谓,能买着就不容易,她犹豫的是什么呢? 老教授的身份,虽说没有涉外,但是他认识的人多啊,万一有一天她这个无辜的买房户也受到牵连怎么办? 万一人家顺藤摸瓜,来问她买房的钱从哪儿弄的,她该怎么解释? 越想后脊背越是凉,得了,还是不买吧,为了不经常住的房子,别把自己的一生给搭进去。 房子最终还是错过了,不过也没啥可遗憾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也莫强求。 9月底,乡下进入农忙。 她家今年的蔬菜瓜果照样大丰收,吃不完全扔空间,她没有做那么多的咸菜,不过确实帮姊妹俩晒了不少的干菜,因为她们俩过冬还得指着这些干菜过呢! 咸菜去年腌制的还有剩余,今年她又做了几次芒果干咸菜、芋头苗咸菜、乌榄、海带丝、豆豉鱼、酸豆角等咸菜,花样多,味道还鲜,冬天绝对够吃了。 还做了腊鱼、腊肉、腊排骨、腊肠,等到了冬天,可以光明正大拿出来吃。 而她和安安自己的时候,直接宰杀空间新鲜的就可以,这些食物,都是为了和秋霞姊妹俩分享的时候特意做的。 家里的蔬菜粮食陆续会在11月前收到地窖,提前半个月就要开始腌制酸菜。 茄子黄瓜豆角罢穰之后,种下的就是白菜萝卜,这都是冬天常备菜。 花生、土豆、红薯、玉米的成熟期也都不一样,都是别人家收什么,她就收什么,而且日子必须挑选在周末,这样姊妹俩还能帮帮她。 因为都是自留地的活,非常少,一个周末差不多就能干完。 所有植物的杆子,比如玉米杆,花生秧子,老百姓都是用铡刀切碎之后晒干,再磨的更碎一点,留着自家吃。 对,食物紧缺的家里就是这么干的,好多人家家里都是兑着点糠皮子菜再抓点这样的代食品来蒸窝头。 听起来很心酸,但是她都扔到空间给自家牲畜吃了,因为她要喝奶,要吃肉,穿越自带金手指,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享受的,否则活不活下去,真不好说。 别看她就养了一只母牛,公牛只要需要磨面粉,也会帮忙出力,小牛也长大了,再过几个月,这一家三口会变成一家四口,对比猪,牛真的算幸运的,一个有奶,另外两个可以换着干活,没舍得杀。 猪不知道变换多少茬了,养大了就杀,所以她不缺猪肉,鸡鸭鹅那边也是一茬一茬,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只了,反正只要想吃了就去抓,抓了就拎到外面杀,猪不行,得在空间里面杀,在外面声音太大,而且空间干净,不会产生浪费。 现在她攒下的猪肉还不少呢,包括猪血,都好几大盆了,这个冬天的大锅菜、毛血旺、血肠她可以尽情享受。 猪杀了大概三头,因为长得快,空间规定猪最多养四只,四只开外的就只能杀掉。 但她也不敢让自己的日子过的太好,毕竟由奢入俭太难,干脆就攒了下来,偶尔才会挑选一样,拿出来改善伙食。 她先吃的就是大骨头,用大骨头熬汤下面条,营养又好吃。 牛的定量也是四头,这不好不容易怀孕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增加到四头了。 鸡鸭鹅的定量加起来不能超过三十,为了三十这个数字,她可是练就了抓家禽的好本事,甚至连鸭绒鹅绒鸡绒都攒了不少。 它们的羽毛还能做扇子,恰好她会,只不过没时间,等有时间了,可以专门做一些拿出去卖。 有空间是好,能自产自足那更是美的冒泡,可是空间里面的活也很多呀,尤其是铲屎铲粪的活,多到你怀疑人生。 但是她家地里面能用的到的,却极其有限,多出来的堆到空间也难闻,就算再富有灵气的地方,也会被这些味道所覆盖,怎么办呢? 某一天,她跟刘家屯的屯长说:“我能帮咱们屯物色过来一批肥料,大概有三吨……,” 屯长一听这话,激动的差点没蹦起来:“哎哟我滴个亲娘啊,果真有这么多?三吨?你没开玩笑?”从养牲畜家禽开始,那粪便都没清理过,要不是味道弥漫她住的这个地方,她还真不舍得给呢! 以后一年就给一次,但是,她不白给,市场行情她不清楚,端看屯长自己怎么说。 “没开玩笑,只是这价格……,” “哦哦,对,价格,价格好说,只要有,那就按市场价给呗?市场价一吨是五十万,那咱就给五十万,三吨,一百五十万,对不对?”
新币就是一百五十块钱,那这价格不算低了,在没有化肥的年代,没想到肥料还挺值钱。 她也没想过搞价还价,就算空间的粪便都是香的,她也不好意思跟农民要太多的好处费。 之所以要价,也是不想让他们得到的太轻松,久而久之,就理所当然的来问她要了。 三吨是她预估的,等和队长谈拢价格,她在一天凌晨来到村口放肥料的时候,有个转送的过程,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空间测量后显示这是四吨半的肥料。 那她肯定不能吃亏咯,于是第二天就跟屯长说了具体的斤称。 在看了这些肥料没有刻意掺水份后,就开始一板车一板车的往已经收拾出来的地里面拉,拉之前都要过秤,最后确定只多不少后,她得到了225万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