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爸干妈，我这次考了第99名，可以分到二班去了，虽然垫底，但我还会继续努力的，争取早日和嫚嫚一个班！”
张衡也很激动，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了。 放假之后，俩人还去卖春联，不过自打印刷的春联出来，他们手写的就没那么受欢迎了，年前一共卖了五百多块钱。 不过这对能勤工俭学的两个孩子来说，已经非常的难能可贵了。 因为家属院这边交了暖气费，汪婷觉得回家过年太冷了。 “爸，今年咱们在这儿过年吧？”
家属院的暖气烧的不错，室内温度二十来度，爸妈也觉得暖和舒服，看爸爸还在犹豫。 妈妈暖心的说着：“你骑三轮回家，把咱爹接过来，让他也过一个暖和年，这样咱就不用回家了。”
知道爸爸惦记爷爷，妈妈很体贴的为他着想，爸爸看了下屋子，有些下不定注意。 汪婷连忙道：“爸，你和张衡睡在客厅的屋子，我妈我们仨睡在我那屋，让爷爷睡在嫚嫚的小屋，您回家把爷爷的换洗衣服都带过来。咱们能挨个在家洗澡，卫生间可暖和呢！”
这么一说，大家都很满意，正好赵家原先的被子可以用上，汪婷之前买了不少布料，制作了七八床的床单被罩，这样就不用来回的拉换家里的被子了。 这些被子关在柜子里，只要天气好，就放在阳台窗户上晾晒，这是他们每一年的习惯，所以即使多年没有盖，但赵家老两口生前都很讲究，一点都不脏，他们在这儿住了这些年，也没有见任何骚扰，要不是他们将来不留在这儿，这房子还是挺适合居住的。 而且她也打听了，一两万块钱就能买下来永久产权。 外面冰天雪地的，的确是冷，把老爷子接过来，的确是个好办法，年下这几天，也没必要跟老六算那么清楚了。 爸爸将三轮车打扫干净后，就冒着风雨蹬着三轮车回了老家。 他们几个人开始在家收拾，将赵家原先的被褥折腾出来，换到小屋里，把嫚嫚的被褥收到汪婷那屋。 汪婷和嫚嫚用一床被褥，脚对脚的睡还暖和，妈妈独自睡，一米八的床，倒也不显拥挤。 外屋张衡的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两个男人，一人一床被子，收拾好之后，又开始打扫屋子里的卫生。 等爸爸接着爷爷回来后，张衡下楼将爷爷给背了上来，虽然爸爸来的时候给爷爷穿了军大衣，两个人还是被雪刮了一身，进屋站在门口好一会儿，适应了里面的温度，才开始一件一件的脱。 妈妈和汪婷在灶房里忙活着做饭，爷爷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爸爸就撑开桌子开始摆上可口的饭菜。 这些年货都是张衡和汪嫚提前买的，放在外面的窗户台上，等着爸妈回家的时候带回去，没想到今年决定在家属院过年，也省了这道程序，爸爸去查看之后，打算今天下午再去采购点儿，今年人多，得好好置备。 爷爷似乎很高兴来城里过年，虽然这房子是租的，但是里面暖和啊，各个屋子转悠一圈，看着妈妈和孩子们围在他身边，眼眶有些湿润，尤其对于张衡这个干孙子，他虽然从没有表达过什么，但就张衡将他从楼下背上来，又帮他换衣服，换拖鞋，细微点滴，都比亲孙子强，甚至还偷偷的对爸爸说。 “还不如你把他收养成自己亲儿子呢，” 这点爸爸从来没有想过，当即摇头：“爸，这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得考虑很多，没那么简单。”
他闺女这么优秀，比兄弟几个家的那些侄子都强，他并不觉得现在过的有多差，更何况，人家张衡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将来肯定需要他继承香火的，他凭什么上来就要求人家改姓？ 人家爷爷辛辛苦苦养到十二三岁，他只不过掏了点学费，就可以指使人家了？再说，这小子人家没少帮俩闺女，做人得平心而论，互相体谅才行。 这件事爸爸左耳朵听了，右耳朵也就那么出了，从来没想过再去要求张衡做什么。 在俩闺女这儿，比婷婷大一岁，七九年生的张衡，就是他们的干哥哥，日后不管他走到哪儿，只要还记得他这个干爸干妈，就不枉他们互相帮助这些年。 中午妈妈蒸的大米饭，炒了四个热菜，拌了两个凉菜，还烧了一锅紫菜蛋花汤，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了一顿真正意义上的团圆饭。 下午爸爸带着张衡出去采买年货，妈妈在家发面，汪婷和妹妹将脏衣服进行清洗。 晚上吃过饭，将阳台上尘封的木桶拿出来，用煤炉烧了一大锅的热水，倒进去，让爷爷在卫生间泡澡。 爸爸站在淋浴洗澡，父子俩搓洗干净，妈妈将脏衣服浸泡清洗，当天晚上就挂到了汪婷这屋的阳台上。 “炉子里的水用完了，咱娘几个明天再开始洗。”
张衡在他们回来前一晚就洗过了，汪嫚身上也不脏，汪婷经常在自己空间烧水洗澡，也脏不到哪儿，所以姊妹俩用一炉子热水就能将自己冲洗干净，不需要浸泡。 腊月二十七回来，二八二九三十折腾三天，总算各个都精神百倍，汪婷还给爷仨推了头，剪了头发。 又省了一笔，爸爸还夸她比理发店剪的还好。 张衡也很满意自己的发型，发展怎么看怎么精神呗，汪婷剪的是后世流行的寸头，男孩子留这样的发型才精神。 身体洗干净了，脏衣服换下清洗干净，房子收拾敞亮，春联贴上了，就连春节准备的丸子、麻糖、肉、包子、咸食等，也都制作完成，放在了汪嫚小屋外置窗台的箱子里，这可是天然的冰箱，外面零下十来度呢！ 汪嫚的屋子背阴，外面还飘着雪花，最是存放食物，虽然家里有冰箱，可冰箱里放的都是冻肉什么的，搁不了多少，所以蒸好炸好的食物，还是放在外面比较得劲。 二十来度的家，只需要在家穿着秋衣秋裤，这是爷爷这些年来过的第一个有暖气的春节。 之前虽然在二伯那里住，但一个是春天，一个是秋天，根本就遇不上暖气。 这些年，谁都没想过他们的老爹冬天冷不冷，老六更是懒得出奇，除了管他一日三餐外，啥都没想起来过。 还是老四这一房有良心，他以前偏心老五和老六，可是让老四遭了不少罪，悔啊！ “你们回来了，那我喂的鸡子你们怎么解决了？”
爸爸哭笑不得，“爹，杀了吃了，咱家的鸡今年没买，我们都带回来了，在外面晾着呢！”
其实不是，路上折腾不利于食物卫生，爸妈在那儿卖给邻居了，六只卖了百十块钱呢！ “您要是不舍得啊，等您今年过去，咱再喂就是了！”
爷爷摆摆手，“不喂了，老了，折腾不动了。”
不过天最热的时候在老四那儿待着，的确是不错，晌午到点儿老四家的就回来给他做饭，每天牛奶鸡蛋肉的，从来没缺过，就连家里最有钱的老二，都没老四家的照顾周到，这六个儿子啊，就属老四孝顺。 爸妈不小气，在吃上更是从来没短缺过老人的，所以爷爷有这感受，也是理所应当的。 大年初一给爷爷拜年的时候，爷爷难得给他们每人发了十块钱，以前都是一块钱，今年给十块钱，可不就大方了？ 就连张衡也有十块钱的压岁钱，这一点，爷爷没有厚此薄彼，把张衡感动的，眼眶湿润着。 今年他们吃的白菜萝卜，都是张衡自己种的，吃不完的部分还放在家里的地窖里，他用自己的勤劳，改变了所有人对他的看法，也收获了汪家一家人的尊重，无疑，张衡是幸运的，至少干爹一家对他都很好。 虽然生母抛弃了他，爸爸因病瘫痪了，但他至少有爷爷奶奶带大，现在他们都去了，就在他以为自己要靠乞讨为生的时候，汪家人扶起了摔倒爬不起来的他，给了他家，让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学习，成长，这份恩情，他张衡，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大年初二，爷仨在家，娘仨坐上公交车回了外公外婆那儿，妈妈给外婆外公买了新衣裳，新棉鞋。 今年照旧是二姨和妈妈做饭，表姐妹们都大了，外婆家连个电视都没有，又不想去舅舅那儿蹭，干脆在家打起了拖拉机扑克牌，发了压岁钱，表弟就去买鞭炮摔着玩儿了，姊妹几个对那没兴趣，就在这儿讨论学习上的问题，大家最好奇的就是汪婷在Z市外国语的情况。 汪婷也实实在在的将自己的校园生活说了一遍，惹来众姐妹欣羡的目光。 爷爷在哪儿，哪儿就是家，今年爸妈都没回老家，除了就在Y市住的二伯来探望爷爷外，家里的叔伯们都没来，看得出来爷爷的不高兴，但爸妈一去二姨家对账，就意味着离分别之期又近了。 汪婷今年初九就开学，爸妈初七要上班，所以打算带汪婷一起走。 如此一来，家里又剩下妹妹和张衡了。 这次回家，她没忘记将之前存的钱都取了出来。 95000利息10431，20000利息1764，还有放假前的一千元奖学金，加在一起128000元，余了195块钱，加上过年挣得120元压岁钱，零钱315元。 除了这笔钱，她出版的三部小说，在年底也给她汇了十五万元。 她现在共有存款278000元。 当她还在拨弄自己的小算盘的时候，那边妹妹看出爷爷并不想回家，于是就暖暖的说。 “爷爷，您想住到啥时候都行，我爸妈走了，还有我们俩照顾你呢！”
爷爷在知道妹妹正月十六开学后，就笑呵呵的说。 “行，我住到你们开学，你俩开学前，把我送到你大伯那儿就行。过了年，不冷了。”
今年爸妈给他们每人发了五十块的压岁钱，他们走是要跟着货车拉货一起走的，张衡忙用三轮车帮忙将家里储藏的萝卜白菜收拾出来，运送到二姨家，想着爸妈走的时候带上。 毕竟开学以后，他要在学校吃饭，汪嫚自己偶尔也在学校吃，两个人在家吃饭的机会不多，萝卜白菜卖不出价格，家家户户都种了很多，没有卖的价值，还是留着自己吃比较好。 妈妈没有辜负他这份心意，虽然只是干儿子，想的却比家里那些亲戚周到多了，至少这孩子是倾其所有的送菜，取面粉、挂面给他们。 张衡是用自己的面本取了面粉和挂面给爸妈送过去的。 虽然爸妈已经用他们家的面本取了，但张衡有这份心，就很感动，这是一份双向奔赴的亲情，谁都生怕亏待了对方。 不得不说，捡回来的兄弟，洗干净了还是很可耐的对不对？ 本来汪婷打算将手里的几百块钱给妹妹和张衡的，但是两个人却都拒收了。 “姐，你自己拿着吧，你看我们平时卖菜，还有年底卖春联都有剩余，我们俩不缺钱的，现在每个人都攒了一两千了，不然这暖气费你以为是咋交的？过年还挣了百十块的压岁钱咧，这些钱咱妈都没要，让自己攒着呢，我们平时除了吃饭也不怎么花钱，学习工具、资料，你都给我们准备好了，就连衣服也是妈妈买好了寄回来，真不缺！”
其实不仅是他们俩，汪婷在学校也不花钱，她只吃饭，零食坚决不买，偶尔还在空间做饭给自己开开小灶，什么麻花、猫耳朵自己都会做，哪里用得着去买？当别的同学喝饮料吃零食的时候，她都将钱省下来，买成了学习资料。 虽说人生都该享受，又不是没钱，零嘴大餐该吃的时候就得去吃，可汪婷不喜欢又强制不来不是？ 她不喜欢吃甜食，自然也就对大部分的零食不感冒，是以她的生活环境相当的干净。 这是汪婷第一次坐大货车回Z市，大货车前面是驾驶位和副驾驶，后面是司机睡觉的地方，她和妈妈坐在后面，爸爸和司机叔叔坐在前排，这司机和他们明显很熟悉了，一上车就有说有笑的。 两个多小时就到了Z市高速，又在市里面绕了一个小时，才到达火车站附近的平房大院。 货物要先存到自家院子里，董向阳要过了十六才会过来，爸妈他们卸货的时候，汪婷进屋，想方设法在院子里将煤炉子升起来，然后给他们做了宵夜，货车白天不好进城，所以要选择晚上。 他们出发的时候都晚上七八点了，十来点到，卸完货差不多就十二点了。 吃过饭，叔叔连夜就走了，不留宿，所以她要给他们做点饭，暖和一下。 毕竟卸货很耗费力气，也不需要做多好，鸡蛋白菜挂面面条，咕嘟嘟的冒着热气，营养又简单，末了将香葱和香菜拌的料汁儿撒进锅里，这味道就更香了。 等爸妈他们卸完货，喝上一碗这样的面条，用豫南省的话来说，‘别提多带劲儿了！’。 司机叔叔吃完饭，上完厕所，就直接跳上车离开了，爸妈和她又留下来将白菜萝卜、面粉挂面、货物、从老家带来的银条（特产蔬菜）、红薯、土豆等，一一进行归类摆放之后，才洗漱睡下。 爸爸直接住到董向阳那屋，她和妈妈睡一个屋，第二天是正月初七，爸妈一早就拉着部分货上班去了，她则赖床到十点，才开始起床做晌午饭。 院子里有一辆自行车，是爸爸买给妈妈的，因为爷爷在这儿住的时候需要妈妈回来做饭，自行车还是凤凰，二六大小，她已经长到一米六二了，脚尖点地，刚刚好。 有了自行车，做好饭自己先吃，吃完就去给爸妈送过去，刚上班没多少人，就是单纯的在那儿备货，所以爸妈吃过饭就让她回去了，她留下来整理院子，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这房子他们走的时候，还贴上的春联，如今院子院外年味儿足足的，到处都是燃放鞭炮的痕迹，大街小巷红纸红灯笼，随处可见，这才是国人看中的春节，哪像后世啊，鞭炮禁放，疫情连家都回不了，过年就跟过周末似的，没有一点氛围。 初八这天，考虑再三，她将二十七万八存了五年定期，因为她看中的一个楼盘，要2000年以后才开盘，而在2000年之前的楼盘，不能说不好，只能说地段啊什么的，都不太好，而她看中的这个楼盘，紧邻体育馆、人民公园、人民医院，还是不错的小学初中学区房，开盘价就达到了两千元以上，是2000年以后开盘少有的富人区。 当然，她看中的不是贵，而是适合居住，衣食住行，环境使得这里将来寸土寸金，绿化率也相当高，位于市中心的位置。 278000五年的利率是12.06%，五年的利息就能达到167634元，届时别说一套房了，两套房他们也能买得起。 总比买其他不出名的楼盘，要绿化没绿化，要车位没车位，户型学区，周遭配套都不好的便宜房子好。 这么一想，立即付诸于行动，将这笔钱尽数存入了银行。 她一个小姑娘携带二三十万巨款来银行存款，当时委实惊动了银行的领导层，可这些人没有理由质问她这些钱的来历，她带着证件，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毕竟也算是银行的大客户了。 她还在这个银行办了一张金卡，日后可优先办理，不需要排队，日后签合同，也能统一打到这个账户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