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结束后,没了第六次。满丞办公室里,段奕川感叹,“那禽兽终于停了。”
陆丞赫声音轻飘飘的,“不怕。”
“你当然不怕,你这架势谁都能看出来,不在乎了。”
这魄力,段奕川自认为他没有。“话说,可以把顾满宁接回来了吧?叶平川这次应该会老实很久。”
顾满宁……陆丞赫心里的思念早就泛滥,她走后的每个夜晚都无法入睡。但陆丞赫的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段奕川等不到回答,就知道他的想法没变,耸了耸肩,无趣道,“随你,反正是你女朋友。”
段奕川走后,办公室里静到落针可闻。陆丞赫闭上鹰眸,指腹摁着太阳穴,疲惫感悄无声息的涌出来。晚上,陆丞赫被段奕川叫去喝酒。他本该不去的,但段奕川说了句,“喝醉了,在梦里一定能见到你家小宁儿哦。”
陆丞赫心动了。为了这不确定的一句话……去了。段奕川还拉来了白灼,有意让好兄弟一醉解千愁。酒过三巡,陆丞赫的司机送他回宁园。海城的深夜,更冷了,路灯寂静的散发光亮。公路上静悄悄的,偶尔有车经过。陆丞赫靠在后座上,车厢沉闷,他落下车窗,冷风一下灌进来,酒清醒几分。陆丞赫头疼的“嘶”了一声。司机关心的问,“少爷,要找个药店买醒酒药吗?”
“不用。”
司机继续专心开车。骤然间,熟悉的感觉袭来。陆丞赫眯起鹰眸,看向外面,嘴角讥讽勾起。司机也意识到不对,“少爷!”
“慌什么,停车。”
陆丞赫把司机丢在原地,自己驾车离开。同一时间,空荡的公路,冲出数十辆重型机车。每一辆的目标都是……陆丞赫。陆丞赫转动方向盘,转了个弯儿,朝高速公路驶去。那些重型机车追的更紧。有两辆超了过去,拦住陆丞赫的前路。陆丞赫轻笑,脚下油门踩到底。轰鸣声震破夜空,机车被撞开,车身摩擦路面爆出火花,而陆丞赫的车,完好无损。另一辆机车看见同伴败的干净利落,甚至没有半点犹豫,就对着陆丞赫的车撞过来。陆丞赫嘴里吐出四个字,“螳臂挡车。”
下一秒,他的车身灵巧的一闪,机车扑了空,却还没结束。陆丞赫后退,直碰上去,机车失控划出公路,为自己的不自量力付出惨痛代价。剩下还有八辆,个个都不要命一般,前后围堵,左右夹击。方向盘在陆丞赫手中不断变换,高速公路变成了玩命现场。一辆又一辆机车倒下破碎,陆丞赫依旧风轻云淡,只有一双鹰眸里的嗜血瘆人。最后一辆车报废时,陆丞赫驶出了这条高速公路。他这才注意到,已经到了京城的地界儿。这不是他喜欢的地方,如果不是顾满宁,他一次都不想来。晦气。陆丞赫在前方路口调转车头,要回海城。在下个路口时,冲出……五辆大货车。这里人烟稀少,五辆车的车灯几乎照亮整个夜幕。像是五头冒出来的巨星野兽。气势汹汹,势要碾碎陆丞赫。陆丞赫却没注意到他们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又或者……那十辆机车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走上这条路。一场凶险的追逐战,正式拉开帷幕。它们下手残暴,不惧翻车人亡。陆丞赫的黑色保时捷在货车面前,失去优势。陆丞赫握着方向盘的手,手背爆起青筋,他瞳仁紧眯,在一辆货车直直冲过来,躲无可躲时。他选择从货车底部驶过去……眼前漆黑一瞬,陆丞赫成功出来。他看向后方,货车们反应迅速,立刻又追过来。前方隐约可见一片森林,隐在昏沉的天幕下,是绝好的隐蔽场所。陆丞赫加速前进,生生撞断几棵树,散落的树干叶让现场一片杂乱。陆丞赫下车,借着天色快速朝森林深处隐匿。货车进不来,在森林外停了车,五个蒙面男人齐齐下车。趁着灯光朝里走去。陆丞赫挑中一颗大树,徒手爬了上去,上方树叶茂密,看不见远方情况。他却确定甩掉了他们。陆丞赫静坐在树干上,等天亮。天边大亮时,他下了树,动作有些僵硬,头也昏沉。陆丞赫朝着日出的方向,一步步走。这条路比进来时远的多,陆丞赫唇抿的死紧,意识不断模糊。最后,陆丞赫脑子最后一根弦断了,人倒在地上。再次醒来,陆丞赫第一眼看见的是木制的屋顶。他试着活动身体,身体各处关节都发出强烈痛感。目光环顾周围,陆丞赫很快确定自己处在陌生的,安全环境中。吱嘎——房门被推开,陆丞赫看见一位女人走进来。她脸上带着白色轻纱,只露出一双杏眸和光洁的额头。身上穿着雪白束腰白袍,不像现代人,加上这间木屋,让她看上去更不像现代人,而是像电视里的隐世者。“你是谁?”
女人听见声音似乎吓了一跳,一转眼就对上陆丞赫深邃的眸。她轻轻的笑了声,“你终于醒了,都昏迷两天了。”
两天?陆丞赫拧眉。女人来到床边,纤细的手去扶陆丞赫。陆丞赫抗拒异性接触,冷冷道,“不用,我自己起来。”
话落,他忍着全身疼痛,坐了起来。女人回到桌前,倒了杯茶热给陆丞赫,然后开始解释,“我是在森林里看见的你,你当时发高烧昏迷不醒,我就把你带了回来。”
“这是你家?”
“这是我闭关学习的地方。”
陆丞赫仔细打量这间木屋,在床边的台子上看见堆着的两摞书籍,和他在顾满宁那看见的很像。“你是医者?”
“是。”
陆丞赫的视线掠过女人的袍子和脸上的白纱。他对别人的穿着没兴趣,只是这种地方出现这样的地方,和这样的一个女人还是弄清楚点好。如果是段奕川在,会嚷嚷着她是森林里的狐狸精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