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一声老婆,黎谨羡终于相信了他们是夫妻。向未来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黎谨羡,“小谨,回去好好休息。”
黎谨羡笑着点了点头,目光终是温柔的凝视着她,语气满是宠溺,“好,我会的,不用担心,你好好休息。”
向未来这才笑着进去。贺季勋送向未来进去之后,扶着她坐在沙发上,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安慰:“放心,我会安全把他送回家的。”
向未来感激一笑:“季勋……”“别说谢谢!我不喜欢听。”
他说完,转身出去。他去取了车,送黎谨羡回家。黎谨羡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呆呆的看着前边的车流,夜空中,晶莹的雪花轻盈飘落,掩映着车灯,美极了。“雪好美,你知道吗,她喜欢下雪,洁白的雪地,可以掩盖她内心的黑暗和痛苦,可是她怕冷,她讨厌又喜欢。”
黎谨羡不在纨绔不羁,而是一本正经,成熟而睿智,那呆呆望着窗外的目光,也越发的深邃如夜。贺季勋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紧紧抿着唇角,没有说话。黎谨羡也没有看贺季勋,继续说:“我不知道那么傲娇而潇洒的她,为什么放弃自己的仇恨和梦想,为什么就那样心甘情愿的停留在你的身边,还愿意给你生孩子,这样的她,让我很陌生。我认识的她,拒绝所有的人走进她心里的,唯独你,走进了她的心里,我知道真相之后,真的很羡慕你。传闻中,不能碰女人的贺季勋,娶了我黎谨羡这辈子爱得入了骨髓的女人,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吗?”
“因为不相信,所以我去喝酒了,喝了酒之后还是不相信,没有亲眼看到的,我怎么会相信呢?呵呵……可是看到你拥着她回来的那一幕,你可知道,贺季勋,我想揍你,真的好想狠狠的揍你一顿,她那么美好,你连一个名分都没有给她,她就这样怀了你的孩子,你知道你有多混蛋吗?你知道你有多对不起她吗?你知道她梦想中的婚礼是什么吗?这些你通通不知道吧?”
“其实我想问你,你了解她多少?她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看着简简单单的,她很有才,又很善良,在乎她的人,她从来舍不得伤害。”
“她曾经说,小谨呀,人生苦短,我们要好好珍惜彼此之间来之不易的缘分和感情。所以,这几年,是我离家之后过得最温暖的几年,吃着她做的饭,每天和她怼来怼去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呀。”
“可是,这幸福,我还没有来得及在多享受一些,还没有做好失去她的准备,她怎么就成为了你贺季勋的老婆了呢?”
黎谨羡说到这里,语气有几分哽咽,他很难受,心如刀戳,这种感觉比死还要难受。贺季勋看着前边是红灯,把车停下,才侧目看着他,“她不知道你爱她。”
他的语气很轻,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嫉妒。没有那个男人想从另一个男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女人给其他男人幸福的往事。所以,他嫉妒。他对向未来有着无比强烈的占有欲。黎谨羡点了点头,“她不知道,她不爱我,我一辈子都不会让她知道我爱着她。”
贺季勋目色沉沉,语气冷如水:“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黎谨羡依然看着同一个方向,目光很机械,语气很认真:“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你不珍惜她的时候,她身后还有我,一个深爱着她的我。”
这话他说的很自信。是呀,但他们之间出了意外,不,他只是举个例子,他要的是她幸福,即使……即使偶然间出了小区意外,他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贺季勋看着是绿灯,车子流畅的驶出去,他冰冷的声音蕴含着一股坚韧不拔的力量:“你不有那样的机会的。”
他的爱,不比他浅。他贺季勋倾尽生命去爱的女人,他不会不珍惜。“是吗?我也希望你能给她她想要的幸福,我也希望自己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说到这里,黎谨羡才缓缓收回目光看着贺季勋。他看着他的侧颜,冷冷淡淡的神色,仿佛机器人一般,没有喜怒哀乐,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烈气息。就这样的人,他看着都不想和他有交集。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会很累吧。“未未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呢?贺季勋,在我的眼中也除了有钱之外,什么都没有,你不会笑,你不会生活,你不会玩,更不会去体验生活中的各种快乐,你就像机器一样,只知道工作应酬,出差,你的世界里好像只有你自己从来没有过别人,像这样生活在黑暗世界里的你,她为什么就喜欢你了呢?她是真心的爱你,才会心甘情愿的怀你的孩子。你别看着她性格很好,她犟起来的时候,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愿意做,但她决定好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这就是她。”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贺季勋淡淡的出声。他本就是这样的人,黎谨羡说的很对,没有遇到小未之前,他的世界里的确是灰色的,没有任何色彩。想到这段时间的幸福时光,他阴郁的眉宇之间瞬间明朗如晴。“贺季勋,别让我知道你辜负了她,不然,管你世界首富,我不在乎,照杀不误。”
黎谨羡警告的语气满是戾气,无比认真,也听得出他爱向未来的心如磐石般坚硬。贺季勋没有回答他,相反的,因为小未身边有这么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而感到开心。人生知己难求,要得到一个真心朋友不容易,小未命运曲折,有他们在,她不会孤独。一路上,两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贺季勋把黎谨羡送到黎谨羡家别墅前,等黎谨羡下车之后,他没有停留,开着车就离开。黎谨羡也没有看贺季勋一眼,回家连鞋子都没有脱,就蒙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