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温酒只隐约听到几个词汇,什么跑出去,找不到。她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便凑过去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却只听祁墨卿冷冷留下一句“继续找”便挂了电话。绿灯才刚刚亮起,祁墨卿一脚油门下去,险些撞到了别人的车屁股。温酒被甩的一阵头昏眼花,差点被晃吐。她连忙用手压住胸口,不停的深呼吸。“你开慢点儿,我头好晕。”
祁墨卿没理她,速度也丝毫没慢下来。温酒用脚抵住前方,腾出一只手来扣住座椅,让自己更加牢固。缓了一会儿才问:“出什么事了?”
“祁允从幼儿园跑出去了。”
“怎么会……他一个小孩子能跑到哪里去?”
温酒从车里摸出瓶纯净水喝了几口,才压下胸口的难受,“他的电话手表不是有定位系统吗,你手机给我,我看看。”
“他把电话手表拿下来丢教室了。”
温酒心口一紧。把电话手表取下来再跑出去,是铁了心的不想让人找到他。可他一个小孩子,孤身走到哪里都是危险。温酒咬着唇,极力让脑中平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十年前的那个时空,祁允有没有……“我知道他在哪里。”
某个场景一下子就冒进脑海,她看向祁墨卿,极其坚定,“回公馆。”
祁墨卿转头看她一眼,继续开车。依然是去往幼儿园的路线。温酒有些急了。“我真的知道阿允在哪里,你相信我。”
祁墨卿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改了路线回公馆。车子很快停在公馆门口,温酒下车跑进公馆,开着四轮电动车往公馆内的祖祠去。“小允在哪儿?”
祁墨卿怀疑的看着她。“你跟着我就好,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祖祠在公馆最里面,温酒把电动车的速度开到最快,也依然跑了好几分钟。一到祖祠门口,温酒就下车推门进去。祁家老祖宗的牌位都供奉在这里,新新旧旧的一排又一排,可见家族强大。供奉牌位后方的那面墙里,有道暗门,温酒凭着记忆,很轻易的推开了。门后面是一条向下的楼梯,很黑。温酒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叫祁墨卿跟上,顺着楼梯往下走。祁墨卿跟在她身后,又是怀疑,又是震惊。他从不知道,祖祠的墙面,竟有暗门。楼梯的尽头又是一扇门,推开厚重的铁门,空旷的内里坐落着一间十平方米左右的小房间。小房间上着锁,生了锈,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温酒跑过去推门,大锁上的铁链发出一阵哐当声,在安静的地下室显得格外刺耳。“阿允,阿允你还好吗?我是嫂嫂,你能听见嫂嫂说话吗?如果能听见就回答一声好不好?”
“我知道你在里面,也知不道你不开心,但不开心也不可以生闷气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告诉我好不好呀?”
温酒想试试能不能扯开生锈的锁,结果一碰,哐当的铁链声瞬间盖过了她的声音。里面却没有半点反应。祁墨卿打量着这从未造访过的地下室,难以置信的蹙着眉心。甚至有些不真实。他在这个公馆生活了二十多年,从不知道祖祠底下有这样的地下室。也从未听人说起过。可是温酒这个才嫁进祁家几天的女人,怎么会知道?祁允又是怎么知道的!祁允真的知道吗?祁墨卿双手叉上腰,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相信温酒的话,祁允在这种地方。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就应该问一问她,省的跑回来又出去找,浪费时间!他转头看向温酒,准备叫她走,却见温酒正顺着地面的一个小洞,往房间里面爬。祁墨卿眉心狠狠抽搐了两下。“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