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允转头看一眼,回头继续摆弄自己的乐高。祁墨卿抬脚走进屋里,站在祁允身侧,声音很温和,却丝毫不像是在与小孩子交流:“什么时候买的乐高?”
“嫂嫂送的。”
祁允手里拿着乐高零件正犹豫着往哪里放,忽然想到自己刚才向“恶势力”低了头,很不甘心。他抬头看向祁墨卿,很无辜的眨着大眼睛:“大哥哥,刚才嫂嫂说你是猪。”
温酒正在喝水,一下子被呛到了。这小东西,居然告她状!她一边拍着胸口咳嗽,一边笑嘻嘻的看向祁墨卿。男人看不出喜怒的脸色让温酒脸上的笑容逐渐牵强:“我没有,小孩子胡说的,你不要相信。”
“我才没有胡说。”
祁允站起来,一双小手插着腰,捍卫自己的名声。“你怎么没有胡说,我和你大哥哥感情这么好,怎么会说他是猪呢?”
温酒给他一个wink,试图收买他结束这个话题。“你就说了。”
祁允毫不理会她的暗示。“我没说。”
温酒耍赖似的,打死不认,“你有证据吗?”
祁允气呼呼的鼓起小脸。还好刚才输液时,母亲非要她戴上电话手表。他一把拉起左手衣袖,小手熟练的点了几下,一道女音就响在了房间里:说什么呢,谁是猪?你才是猪,你大哥哥也是猪。这回温酒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的。小兔崽子!谁能想到他的电话手表有录音功能,还随时开着的。温酒咬着牙深吸一口气,笑着看向祁墨卿,手指着祁允。“是他先说我是猪的。”
“所以你就骂我?”
祁墨卿一层不变的冰山脸。看上去倒是没有多生气,纯属于大大的无语。“我没有要故意骂你哦,就是说顺嘴了。”
“说顺嘴?你天天在心里骂我?”
祁墨卿沉眸盯着她,大有一副‘你不解释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的架势。“怎么会呢!”
感觉自己越描越黑,温酒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嘴角,缓缓转头看向祁允。见小家伙幸灾乐祸的冷眼旁观,温酒咬咬牙,背着祁墨卿的视线,用口型告诉他,你完蛋了。祁允觉得自己的人生安全受到了威胁,立即向祁墨卿申请保护。“大哥哥,嫂嫂……”“阿允你刚才不是说要留在嫂嫂这里吃晚饭吗!”
温酒打断他的话,冲过去一把将他抱起来,“走走走,我们去看看陈姨做了什么好吃的。”
边说就边往外跑,不给祁墨卿问话的机会。祁墨卿转身,看着温酒仓皇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唇角勾起淡淡的笑。这个女人,似乎也没有那么讨人嫌。……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祁墨卿因着祁允的事去了一趟主屋,回谨苑的时候,想到温酒昨天咳了好几次,便转去医疗室拿了感冒药。温酒不在房间,他就直接把感冒药放在了茶几上。一边往外走,一边在手机里翻温酒的电话号码,不小心踢到了房门旁的挂衣架。手疾眼快,他一伸手扶住了挂衣架,可挂在衣架上的帆布包被甩到了地上,里面的小东西散落一地。祁墨卿蹲身去捡,一张孕检单印入眼帘。他伸手拿起,姓名栏的温酒两个字让他眉心狠狠一跳。温酒,怀孕!温酒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