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觉得,祁景年故意将“酒酒”两个字咬的格外重。以他小叔子的身份,喊她温酒都是不合适的。喊酒酒,是不是过于亲昵了?“大哥可能不知道,我和酒酒是大学校友,以前在学校就很聊得来。”
祁景年无视他的不悦,笑的亲和,“虽然酒酒现在嫁进了祁家,按理我应该喊一声大嫂,但这么多年习惯了喊酒酒,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大哥别介意。”
祁墨卿从他简短的几句话中,听出一丝炫耀的意味。不免觉得幼稚好笑!本应该以哥哥的大度说一句没关系,称呼而已,喊什么都可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突然跟自己从不起冲突的弟弟较起劲来。“改不过来就慢慢改,尊卑礼仪还是不能忘的。”
祁景年脸色一变,旋即恢复如常。淡淡笑了笑:“大哥说的是。”
祁墨卿没再说话,拉开车门上了车,见祁景年站着还没走,问他道:“要一起回去吗?”
“不了,我还有点事。”
祁景年笑笑,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身喊道,“哥。”
祁墨卿抬眸看着他。“我一直把酒酒当妹妹的,我希望她能够幸福。”
祁景年停了停,想到从温酒包里掉出来的叶酸片,抿了下唇又道,“我知道你和白薇一起经历了很多,但你和酒酒既然结了婚,也决定要孩子了,就跟白薇保持距离吧!”
祁墨卿狭长的双眸微微眯了眯。要孩子?谁跟他说的!温酒?“你越界了。”
祁墨卿声音冷了几分,说完便开着扬长而去。骨节分明的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方向盘。想起前两天温酒和祁景年一起在医院妇产科的事,他哪哪儿都是不痛快。还真是好校友,连要孩子这种私密事都跟他说!不对!他根本就没想过跟温酒要孩子!五点三十分钟,温酒在学校接到祁允。对于温酒的迟到,祁允虽有不开心,却也没有闹脾气。他知道嫂嫂有时候会很忙。而在温酒说要带他去吃小零食时,立马就兴奋起来。平时妈妈接他放学,都不让他在外面吃东西,说是不健康。道理温酒都懂。但祁允到底是个小孩子,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把他管太严反而让他失了童年该有的乐趣。偶尔吃一点点垃圾食品,没关系的。两个人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去,天已经快要黑了。温酒本想直接送祁允回主屋,但祁允非要去谨苑拼会儿乐高。到八点多钟,温酒才把祁允送回去。返回谨苑时,想到祁允刚才拼乐高时总念叨着是不是少了几块,而昨天陈可欣摔乐高,好像是有几个零件飞出了窗外,便从右侧绕过去找。窗户外是一片花圃,正值春季,五颜六色的花开的鲜妍斗艳。在一片漆黑的花圃里找几个乒乓球大小的小零件,温酒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来都来了,先找找看吧!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蹲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找起来。有些花梗带着刺,她小心翼翼的避开还是免不了被扎,白皙的手背上冒了好几个血珠。她疼的甩了甩手,决定明早再来找。起身想要走,却发现脚麻了。她半弓起身体,用手去柔发麻的腿,简直酸爽。颤的快要站不稳。“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温酒吓了一跳,发麻的双腿更是没有力气,跄踉着往前一扑。祁墨卿本能的伸手接她,被惯性作用推的退了两步。不知道是踩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倒去,连带着温酒一起倒在地上。明明是摔在祁墨卿身上,温酒依然觉得自己摔在一块石头上,硌的生疼。“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温酒就趴在他身上,也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