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恨不得就这样一巴掌将她打死。啪的一声,惊走了树林里歇息的飞鸟。温酒被扇的趴在地上,半张脸犹如被灼烧了般,火辣辣的疼,口中泛起淡淡的血腥味,令她作呕。她捂着胸口干呕了好一阵,什么都没吐出来。脑袋疼的嗡嗡作响,反应都迟钝起来。不明白母亲为何是这个态度!“温酒,你是婊子吗,啊?”
周秀琴居高临下的瞪着她,出口的话越说越难听,“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吗,没有男人你活不下去是不是?才嫁进祁家几天,就这样子在外面乱搞!就算祁墨卿是个残废,你也不能这般的不知廉耻啊!”
“是啊姐姐,姐夫虽然腿不行,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呀!若是让他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
温然不嫌事大的煽风点火,“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和妈妈不会跟其他人说的,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让祁家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周秀琴气的脸红脖子粗,边说就忍不住边动手,重重地巴掌拍在她头顶,“我们温家怎么有你这么个下贱东西,你不要脸,我跟你爸还要脸呢!”
疼痛刺激的温酒清醒了许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母亲生气的原因。她稍稍坐直了身体,解释说:“妈,你误会了,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被……”“误会?我亲眼看见的,能有什么误会!难道还是别人勉强你的吗?”
周秀琴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硬生生的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怎么,你是美貌比西施倾国倾城,还是才华比杨玉环更胜一筹,勾得人要来强迫你!若他真的强迫你,你不会喊吗?还搞野的!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下贱货吗?”
“好痛,妈你松手。”
温酒感觉脑袋都要被扯掉了,她不得不顺着周秀琴的力道偏过去。周秀琴却生怕脏了手似的,一把甩开她:“你也知道痛,下贱东西!”
温酒本就没有力气,被这样一甩,她一个趔趄往前一窜,直直撞在树干上。不敢再让自己摔地上,她强撑着身体抓住树干,把指甲扣进树皮里,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母亲阴冷凶恶的脸,温酒依旧抱着一线希望。毕竟周秀琴是她亲生母亲,尽管她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我是被人挟持到这里的,他还割伤了我。”
温酒扬起头,露出被鲜血染红的脖子,“妈,就算你不在乎我的死活,但你能不能,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嫌我说话不好听?你做的事就好看吗!你是有多饥渴多激烈,才会搞成这个样子,偷情都不知道悠着点吗?”
仿佛听不到她的解释,周秀琴坚信自己看到的,指着她破口大骂,“婊子都没你这么下贱!人家婊子还知道收钱呢,你呢,免费给人家搞,还搞到外面来。”
“妈妈,你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
温然扯一扯母亲的胳膊,心里得意极了。爸爸不是很喜欢她吗?等会儿她回去就把这事告诉爸爸。看爸爸还会不会喜欢她!“听到就听到,她都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吗?”
周秀琴一抬胳膊甩开温然的时候,指着温酒龇牙咧嘴的警告,“温酒我告诉你,你要当人人骑的婊子我不管,祁墨卿是个残废不能满足你,让你在外面乱搞我也不管,但你要是被他们发现,让祁家扫地出门了,就别怪我不把你当女儿,到时候就算你去卖,也得给我把温家撑起来。”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这是一个母亲该对女儿说的话吗?即便面对侮辱时那么绝望,温酒都不曾这么害怕过。却在看着自己母亲时,竟觉得毛骨悚然。面前这个妇人,简直比刚才的歹徒还要面目全非!说什么不把她当女儿,她有把她当过女儿吗?从小到大有过一次吗!就算是个陌生人看到她这幅满身是血的样子,也会问一句“你还好吗”,而她的母亲,除了一句又一句的辱骂,就是一下接一下的痛打。有过半分担心她吗?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温酒不想再解释,别过脸看向一旁。“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等着人来抓奸吗?赶紧给我回去。”
周秀琴拽着她就走。温酒被扯的一个跄踉险些摔倒,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用力一掌推开她:“不用你管。”
“下贱东西,反了是不是?”
周秀琴气呼呼的挽起衣袖,自己上手去扯她的头发。“放开她。”
一道凌冽的声音彻响在安静的小树林里,带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