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回头看温酒是否有受伤。“阿酒?”
“我没事。”
知车内危险,温酒也不多说,松开安全带,一掌推开车门下车。冰冷的雨滴像石子一般,砸在身上又冷又痛,山林里的风凌冽刺骨,让人犹如身在冰窖。温酒拢紧衣服,见前面的车门被石头卡住,边说边往旁边让:“祁先生,有石头挡着前面车门,你从后面出来。”
祁墨卿跨到后座,下车时见温酒冷的直发抖,又返回车里去拿雨伞。山坡上的一些树,本就因滑坡而松动了摇摇欲坠,再受到汽车撞击的影响,直接倒了下来。祁墨卿拿到伞,刚从车里出来,就见庞大的松树轰然倒下。他眉心一跳,猛地扑过去将温酒护在身下。温酒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耳边就是一道沉重的闷哼声。紧接着哐当一声响,还有石子滚落时的哗哗啦啦声。她抬头一看,才发现是树倒下来压住了他们。准确的来说,是压住了祁墨卿。因为他硕壮的身躯,如坚硬的盾牌,把她保护的严严实实。“祁先生?”
“无碍,别担心。”
祁墨卿微微起身,用身体撑出一个安全空间,扒开凌乱的树枝,“先出去,走远一点。”
温酒也不墨迹,赶紧爬出去往上走,避免山体再次滑坡。也幸得有汽车撑着倒下来的树,祁墨卿伤的并不严重,从树底下出来,立即撑开伞向着温酒疾步走去。温酒见他没有明显的外伤,大松一口气。却也着实被这死里逃生的惊险吓到了,冲过去紧紧抱住他。“没事了,别怕。”
祁墨卿手抚在她后颈,声音沉沉的满是担心,“你如何,有没有伤到哪里?”
温酒摇头,手在他背上,摸到一片黏腻。她立即松开他,走到他背后一看,一条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衬衫都被划破了,伤口从上至下延伸至整个背脊,血肉模糊。“受伤了怎么也不说啊,不知道疼的吗?”
装着药的帆布包早已经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可他伤口一直在冒血,必须得止血才行。温酒四处看了看,沿着公路往上有一片荒地,地里长着许多杂草。她认得,有一种草可以止血。“不要紧,别担心,我先联系人处理这里的情况。”
祁墨卿搂着她贴近自己,避免她被雨淋到。“什么不要紧,你这伤口若是不止血,估计都撑不到救援人员来。”
温酒把他推到一棵勉强能避雨的树下,从他手中夺过伞,“你在这里联系,我去那边采点止血草。”
也不顾他同不同意,拿着伞转身就往荒地去。担心她出意外,祁墨卿忙跟上去,一用力才发现,左腿大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划了一道伤。他忍着痛,追上温酒,一边打电话,一边为她撑着伞。因为下了大雨,止血草都很干净,温酒折了就直接放在嘴里嚼。汁水苦的她紧皱起眉心,但也没放弃,继续把摘下的止血草放进口中。祁墨卿打完电话,见温酒一张小脸皱成一团,他眉宇间浮现起浅浅的笑意,丝毫不为现在的处境所担忧。“很苦吗?”
“敲苦。”
苦得温酒话都说太清楚了。“这么苦吗,我尝尝。”
祁墨卿一把搂过她,微微低头吻在她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