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消防员不畏牺牲的努力下,大火终于被扑灭。看热闹的群众也渐渐散开了。火灾现场恢复了宁静。温酒赶到时,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得是多么猛烈的火势,才能在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将金碧辉煌的餐厅,烧的面目全非。她难以想象,祁墨卿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冲进去的。他就不怕,再也出不来吗?一想到他视死如归般冲进火场的画面,温酒的心就不由得一阵绞痛。她四处寻找起来。却并没有发现祁墨卿的身影。她拦住一个正在做清理工作的消防员,着急的问。“你好,这场火灾有伤亡吗?伤亡人员送去了什么医院?”
“抱歉,餐厅的人流量非常大,具体有没有伤亡还要等调查统计后才能知道,刚才救护车接走了一位女士。”
“那、那……”温酒脸都急白了,努力的想要来描述祁墨卿的突出,“是不是有一个男的,为了救人冲进了火场,你知道他人在哪里吗?”
“你说那个西装革履,长的很帅的男士吗?他没事,放心吧!”
温酒沉沉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安稳的落入了腹中。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消防员说。“说起来,还得感谢他。我们两个同事发现他要跳窗,赶紧去拦他,刚跑到窗边,就发生了爆炸,三个人从二楼摔下来,虽受了皮外伤,但终究不致命,要是没有他,我们可能就要牺牲两位同事了。”
温酒没有太多心思去关注其他人。她的思维,停在消防员的那句从二楼摔下来。二楼摔下来,怎么会没事呢!一定是受伤了。祁墨卿向来,忍耐力强。就算他伤的很严重,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说。“他在哪里?送去什么医院了?”
“没去医院,我们给他叫救护车,他不要,不过他的状态好像不太好,刚刚还在这里的,不知道走没走。”
温酒顾不上再问,继续在周围找起来。一点一点扩大范围。一边找一边继续给祁墨卿打电话。也不知是急的,还是运动的太激烈。温酒感觉肚子隐隐作痛。一定是宝宝,感受到爸爸受伤了,在催促她快一点。要快一点找到爸爸,带他去医院。忽地,温酒听到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她心中一喜,循声找过去,在前方几米远的位置,一个男人坐在花圃的角落里。手机一直在响,他却听不到一般,一动不动的坐着。仿佛一具行尸走肉。温酒蓦地鼻尖一酸,快步跑过去。见到了有史以来,祁墨卿最狼狈最邋遢的一面。他白色的衬衫,到处都是灼烧的痕迹,已经破的不成样子,领带也被烧了半截。犹如在灶洞里钻过一般,脸上黑一块的白一块,像只花猫,又像乞丐。凌乱的发耷拉在额前,几乎要盖住了眼睛。眼神如死灰,没有任何光。温酒心口一滞。他从来没有见过祁墨卿这幅样子。他向来孤傲矜贵,生活在金字塔的最顶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这般落寞过。又何需这般落寞!温酒缓缓蹲下身,单膝半跪在祁墨卿面前。轻声喊他,声音哑哑的。“祁先生。”
祁墨卿没反应。像个失聪的人,没有一丝波动。温酒心里愈发的难受,她轻轻握住祁墨卿的手。“祁先生,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你看看我,能跑能跳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祁墨卿墨黑的瞳孔微微动了下。眼球开始聚焦,落在了温酒脸上。温酒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是我啊,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