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她这样的哭。她向来坚强,受了伤宁可忍着痛,也不愿叫人担心。也向来倔强,受了委屈从来不说,还总是笑脸相迎。却为了他,哭的像个小花猫。他的心,忽然痛了起来。刀子插进去,都没觉得痛。此刻却好似要裂开了一般,痛的难以呼吸。他身体微微后仰,倚在身后的树干上。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披散的发。“傻瓜,别哭。”
温酒不是感性的人。她不爱哭,也很少哭。可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见祁墨卿伤成这样,情绪就上来了。也许是多活了十年,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她很怕。怕他离她而去。祁允也是第一次见温酒哭,都吓坏了。担心她说不清楚,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向急救中心汇报他们现在的位置。救护车来的很快。也很幸运,刀子刺入的不算深,没有伤到心脏。温酒办好住院手续,又找医生了解了详细情况,然后打电话叫司机来接祁允回公馆。一系列事情办下来,温酒累极了。随便叫了份午饭,又吃了安胎药,没等到祁墨卿醒,就在旁边的床上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三点多钟了。懒洋洋的从床上坐起来,正想穿鞋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看了看对面的床,又看了看自己坐着的床,再看了看床上的人。哎哟我去!温酒惊得险些从床上弹了起来。什么情况?她不是睡在旁边的陪护床上的吗?怎么一觉醒来,睡在了祁墨卿的病床上!难道她梦游了?不应该啊,她从来不梦游的!温酒懵了。坐在床边盯着祁墨卿看。不会是……他把她抱到这个床上来的吧?可他的样子,也不像醒过啊!温酒凑近了仔细看。越凑越近,近得她呼吸的炽热,都洒在了他脸上。祁墨卿终于装不住了,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温酒倏地直起身。“好啊祁先生,都会捉弄人了是吧?”
“怎么会是捉弄!只是希望阿酒,可以睡个安稳觉。”
祁墨卿确实不是故意把她抱过来的。他醒来后,见她睡在旁边床上。原本也没想着打扰她,只是见她总是翻来覆去,睡的不安稳。才将她抱过来的。“希望我睡安稳觉,你就好好保护自己,别用一些极端的方式。”
温酒责备的道。“以后不会了。”
祁墨卿握住她的手,笑意沉沉,“我会好好留着这条命,跟我们的阿酒,儿孙满堂。”
“你……”一醒来就打趣她,温酒恼的直咬牙。“你想反悔吗?”
祁墨卿瞬间变脸,满脸的无辜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