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去探望萧承云,回来之后更是赞誉有加,将萧湛的好奇心彻底勾起来了,他知道这个自己手下的前亲兵队长,向来不会说谎,难道萧承云真变了?今天白天上朝时,他几度走神,还被皇上取笑了两句,当时他恨不得赶紧一步跑回家,看看萧承云回来没有,看看萧承云变了没有。然而今天皇上与大臣们议的是为永安公主选驸马的事,这事比较重要,没有办法称病离朝,只能硬着头皮参与大臣们之间的争论。永安公主上官千柔是初云国皇室的宝贝,给她选驸马,简直不亚于一场战争,门当户对、才貌双全、修为不凡这些都是最起码的条件,必须选出一个能配得上她的驸马。在考虑人选时,他在朝廷上的老对手,兵部侍郎李仲文当着满朝文武,向皇上提议道:“陛下萧湛乃国之栋梁,听说他的公子萧承云更是少年英雄,勇冠三军,正是驸马的合适人选,微臣愚见,考虑人选时,不妨把萧公子也考虑进来。”
当今初云国皇帝年号乐成,乐成帝也来了兴趣,看向萧湛,问道:“爱卿,此话当真?”
其他的大臣都知道萧家公子是什么模样,他们强忍住笑意,等着看萧湛的笑话。萧湛大怒,知道李仲文是想让自己当庭出丑,若是自己承认,那皇上必然要召见萧承云,若是自己不承认,肯定会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认为自己嫌弃永安公主病弱,不愿意要这个儿媳妇。伴君如伴虎,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一品大员,只要皇上不喜,下一刻就能把你从天堂打入地狱。想到这里,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避重就轻地说道:“陛下,世家子弟新春大比就快到了,其中少年俊杰云集,远胜犬子,陛下不妨从其中挑选出合适人选,用一段时间考察其品性,唯有修为品性皆是上上之选者,才配得上永安公主殿下。”
乐成帝心中一动,龙颜大悦道:“爱卿所言极为有理,今年的新春大比朕要御驾亲临,一定要亲眼看看当今初云国的英武少年,从中选出数位俊杰,作为永安公主的驸马候选!不过,爱卿也不比自谦,爱卿乃不世勇将,令郎肯定是将门虎子,到时候朕也可以一睹令郎的风采。”
萧湛干笑几声,敷衍过去。每年早春时节,天兴府都会举行世家子弟新春大比,为其中的优胜者授予嘉奖。这个大比是由初云国五大家族联合举办的,最初的时候只限于五大家族的子弟参加,后来则改成所有少年修行者均可报名参加的比赛,只是若非五大家族的成员,需要缴纳一定的报名费。初云国选拔官员分为文试和武试,均为三年一次,每年新春大比的前十名日后若报名参加武试,则自动进入复试,无须参加繁琐的初试。另外,五大家族几乎占了整个初云国两成的财力,加上又有朝廷的支持,新春大比的奖励十分优厚,黄金、灵石、灵器、秘籍,任何一种都让人眼红不已,报名参赛者多达上千人。如此多的报名者,肯定不可能都上场,从正月十五开始,就是新春大比的初赛。五大家族作为主要出资者,每个家族都可以推选出四名弟子直接进入决赛。至于五大家族之外的普通报名者,则需要参加专门为他们举行的初赛,从上千人里面选出二十人,与五大家族的二十名子弟,一同参加决赛。四十名子弟混在一起,采用单局淘汰赛,经过两轮比赛,决出前十名,前十名均有奖品。历届的比赛,前十名大都被五大家族所垄断,可以说这十名少年就代表着五大家族的未来,为了避免这五人出现重伤或者死亡,原则上新春大比就到此为止了,不再决出前三名或者冠军。然而,前十名的奖品为随机分配,理论上这十份奖品价值相当,但若是有人眼红别人的奖品,也可以提出挑战赛,一局定胜负。如果被挑战者取得胜利,两份奖品均归被挑战者所有。如果被挑战者输了,那么两人的奖品互换。今年,乐成皇帝金口玉言,要亲自观摩新春大比,奖品的规格肯定要远超往年,可以预想,这次的比赛肯定报名人数极多,竞争极为惨烈。退朝之后,众位大臣都三五成群,议论纷纷,议题不外乎就是这次的新春大比。朝中大臣大部分都是比较中立的,也有少部分是五大家族的成员,自然会看好自家的子弟,议论起来话不投机,争论得脸红脖子粗,甚至当场下注,一时之间跟市井泼皮没什么区别。“我道是谁,原来是族兄。其实这就是我的正常步伐,族兄文人雅士,自然应该走慢点。”
萧湛笑道,放缓了脚步,与萧建同并行。萧建同不仅是朝廷重臣,他的另一个身份,就是萧家的族长,萧湛虽然的官职上与他不相上下,但在宗族之中的影响力就远不如萧建同了。不过,因为早年前与家族起了纷争,萧湛平时很少与萧家家族来往,萧建同也从来不以族长身份压他,二人的私交还算是不错。萧建同不是修行者,却能以德服众,坐上萧家族长的位置,靠的就是公平合理,重信守诺,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