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1 / 1)

朝中如何暗潮涌动,景都百姓都不得而知,日头渐升,景都街头也逐渐人来人往。这里是天子脚下,不管南方叛乱有多激烈,景都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只是街头巷尾日渐多起来的乞儿让人嗅出几分风雨欲来之态!城郊某处荒废的院子里,几个身形精壮的黑衣人立在院落中央,他们腰间都别着把同色长剑,气势森然如同一柄柄出鞘之刃,锋芒凛冽,寒意逼人。忽然间,有一修长的身影从墙外跃下来,轻巧落在几人的跟前。“主子!”

为首的黑衣人恭敬喊道。"嗯!"另外几名黑衣人同时低头:"参见主子!"那身影转过身来,是一个年轻男子,面容冷峻,双眸犀利如刀,一身玄衣,头戴黑纱斗笠,整个人凛若冰霜。他缓步走向一旁的房间,几人紧跟在他的身后。推门进去,一女子被反手绑在椅子上昏迷不醒,嘴角还带着血迹,身上满是伤口,为首的黑衣人低声说道:“主子,我们对她用过刑,她嘴硬得很,什么都没问出来!”

“泼醒她!”

一盆冰凉的水浇下去,女子顿时清醒了还没完全睁开眼就满是惊恐的摇头大喊:“我什么都不知道!”

“彩云姑姑,好久不见!”

男子冷漠的声音传来,彩云听到这个阴冷的声音,顿时浑身僵住,眼中充满恐惧与难以置信:“你……你……你是……”男子缓缓摘下斗笠,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透着森然的冷芒。"七……七皇子!?"彩云满脸的惊恐,身子下意识的想往后缩,却因为手脚被捆着动弹不得,只能一个劲的颤抖着。“我父皇母妃的毒是谁配的!”

元炽淡淡的问道,声音冰冷,带着无尽的寒意,彩云浑身颤抖不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元炽倒也不着急,黑衣人给他搬来椅子坐下,他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拿出一把短刀轻轻用手帕擦拭着刀身:“毒需连着下三月才能发作,姑姑每天在膳食中下毒还能不被发现想来也是十分辛苦,我要怎么做才能对得起姑姑的用心呢?”

元炽淡淡的笑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越是这种表象越让彩云害怕,她颤抖着说道:“不是我......”元炽微微抬眼看向她:“哦?不是你?”

彩云拼了命的点头,他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眼中闪烁着诡谲的光芒,手中的短刀刀背慢慢的划过彩云的脸颊:“想来应该是我误会姑姑了,姑姑在我母妃身边多年,对我母妃衷心耿耿又怎么会出做背主的事情?”

彩云拼命点头:“是,奴婢对娘娘一向忠心耿耿!”

对于彩云的辩解,元炽似乎并没有太大兴趣,他手里的短刀贴着她的脸颊一路往下“啊......”锋利的刀尖刺破肌肤直直没入她的右胸,彩云发出一声惨叫,鲜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元炽手持刀柄一圈又一圈缓慢的旋转着,刀尖滴答滴答的淌出鲜血,浸湿他的衣袖,他脸上却是带着灿烂的笑那双丹凤眼闪着诡异的光芒:“那姑姑就下去陪我母妃吧,我想我母妃应该很喜欢姑姑这幅模样!”

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彩云感觉身体在慢慢变冷,她瞪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元炽,一双眼睛里充斥着恐惧,终于她哀求的大喊:“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七皇子饶我一命,求您放了奴婢!”

元炽眼皮都没掀一下,继续转动着刀柄,彩云再也忍受不住死亡的惊恐:“是柳太医!是他配的毒!都是他干的!”

柳?柳家!他收回手中的刀,将沾染着鲜血的刀扔掉:“别让她死了。”

“是!”

两名黑衣人将彩云拖走。“鬼默!”

“属下在!!”

那名为首的黑衣人单膝跪下。“把人抓来!”

“是!”

鬼默恭敬领命退下,元炽挥挥手道:“都下去!”

黑衣人纷纷躬身,然后退了出去。一切归于安静,元炽站在原地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一抹诡异的笑爬上他的嘴角,他缓缓的蹲下身子,手指一寸一寸的摩挲着那片鲜红的地方,那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离他大仇得报之日不远了,越接近成功,越知道当年的真相他越压制不住想要嗜血的欲望,那鲜艳的颜色,粘稠的触感,刺鼻的味道都能让他感到兴奋和愉悦,他隐约觉得这样不对,可是他控制不了!尤其是到京城后,他更加抑制不住,这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渴望。昨天晚上他潜入镇国公府,躺在谢昭身边闻着她身上那种清甜的气息,多日来的躁动才被她抚慰下来。“昭……谢昭……”元炽薄唇轻启唤出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蛊惑的磁性。“愚蠢的兔子,你要为你救下的狼而付出代价才可以啊!”

***镇国公府的书房里。谢振武,公梁岳和张清云及四位尚书大人围住一堂,气氛有些凝重。“诸位大人,对叛军首领是七皇子这事,有何看法?”

张清云率先开口,虽说早朝上景德帝出口言明七皇子早就病故,传言不可信,但在座的几人哪个不是在官场中浸淫多年,又岂会听不出他的词钝意虚?四位尚书大人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半响,刑部尚书才开口道:“七皇子病故之事颇有蹊跷!”

“七皇子病故时不到及冠,深处宫禁之中,先皇和琳贵太妃故去,外祖家又衰败,无人相护,又怎能逃过那些心怀叵测之徒算计......”心怀叵测之徒指的是谁大家都不言而喻,众人脸色愈发沉郁。“七皇子病故时已跟外界长时间未有联系,连丧礼都在宫里举行未让人前去吊唁……只凭一句话就宣告了死讯,这般仓促实在令人费解!”

兵部尚书吴大人也忍不住开口道,工部尚书忙伸手拦着他的话头道:“也不能说没有人吊唁!礼部那群人不是负责操办丧礼?”

“哼!谁不知道礼部是那柳仕的狗腿子!”

吴大人不屑地冷哼一声,户部尚书眉头微皱,一双手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张清云看向他:“周大人有何高见?”

周大人环视了一眼众人,缓缓开口道:“诸位大人不觉得皇上今天的反应很奇怪么,听到叛军首领是七皇子那么震怒,又对出兵平叛百般推诿,对方都要拿下南方三洲了居然一点都不着急!恐怕内里另有乾坤啊!”

“哼!有什么乾坤!不就是心里又在琢磨什么下三滥的招数想要收我们兵权!”

谢振武冷哼一声,一拳狠狠砸在桌案上,震得桌案上的茶具颤动不停。“谢老弟,别那么激动!为这一个脑子被驴踢了的小人不值得!”

公梁岳倒很是淡定,拍了拍谢振武肩膀劝慰道,张清云低头思忖片刻,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道:“如果!那叛军首领当真是七皇子!诸位以为下来又当如何!”

闻言,众人俱都愣了一瞬齐齐看向张清云心下一紧,难道张大人是想......张清云目露坚定继续铮铮道:“这位昏庸无度,不过五载就让百姓民不聊生,我等身为朝廷重臣,岂能眼看这江山被其祸害而置之不理!”

公梁岳微微颔首:“张大人说得有理,现在这位对柳仕偏信不已,几乎是君臣颠倒,如若再如此下去这江山迟早要落入奸佞之手!”

“但……这位是手持先帝传位遗召登基的……就算是七皇子当真还活着也是乱臣贼子啊……”户部尚书心有赞同,但思及先帝遗诏又觉得不妥,毕竟那是先皇亲笔所写的传位旨意,就算景德帝再昏庸作为臣子也只能尽心辅佐!“唉……此事诸位想想就好,不必再提及!我等作为朝臣只需尽忠职守便好,万万不能越雷池半步!”

谢振武虽对景德帝多有不满,但他毕竟是拿着遗召继承先帝衣钵的人,想起英年早逝的先皇,他就算再怎么想把这个昏君踹下台去也不得不压下,众人面面相窥,心有不甘却也无法,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唯独张清云垂眸若有所思。****城东长安巷多是二三品官员的府邸,柳淮的府宅就在巷子里头,鬼默趴在柳府对面的一屋顶上,边咬着馕饼,眼睛边盯着柳府的大门。“这柳府真够气派,看来没少仗着柳仕那狗贼捞钱,不然就凭他太医院的太医能有这么大的家产?”

鬼默嘴里含着饼,含糊地嘟囔着,对柳家愈发痛恨起来。自家主子小小年纪就被这群狗贼残害得失了双亲,还被人下了剧毒,现在连解药的影子都没找到,这群狗贼却荣华富贵在身。真是可恶至极,鬼默咬碎手中的饼又用力咀嚼了几下,心下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将这群狗贼千刀万剐,为主子报仇雪恨!鬼默正愤愤着,突然耳朵一动,听到了马车辘辘声,他随手把饼往屋檐下一扔,纵身跳了下去。不多时一辆朱红色的马车从街角拐出来,停在了柳府前,门口守门的小厮忙跑过去掀了帘子,一个穿着太医院服的中年男人从马车内钻了出来。“老爷!”

小厮恭敬的弯腰施礼,柳淮点头嗯了一声,抬脚往府门走去,面色有些阴沉,这两天七皇子没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景都,他自然也听到了。五年前先皇驾崩他在里面可没少参与,还因为这个升官成了太医院副院使,这几年过得不知道有多滋润,万万没想到居然传出了七皇子没死的消息。这这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死!要是没死他岂不是......柳淮不敢想象下去,心中隐约有了一丝恐惧。他疾步走去了书房,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坐回书桌后面打开抽屉,翻出来了一只木盒子。里头是他当年留下以防万一的保命之物:柳仕和他的来往书信。柳淮深吸一口气,欲打开木盒子拿出里头的东西,手刚碰到木盒子便犹豫起来。“不行!万一他死了呢!”

他猛的摇头,当年这事是柳仕亲手做的,七皇子不可能没死!他不能慌!不能慌!柳淮闭了闭眼睛,强压住内心的不安,准备把木盒子重新放回抽屉,突然后背一凉,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横在了他脖颈处,他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就眼前一黑晕倒在地。鬼默收回手里的匕首,用脚踢了踢倒地不起的柳淮,恨恨的呸了一口口水,这才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个麻袋和两块破布,把人捆了个结实又蒙上他眼睛强掰开他嘴巴塞了块破布这才把他塞进麻袋背起,顺手抄起小木盒塞进袖子里快速离开。不多时鬼默就扛着柳淮回到了荒院,将麻袋随意扔在地上,狠狠踹了几下:“主子,人带来了!”

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元炽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麻袋上,示意鬼默把它打开。鬼默一拳砸在麻袋上,砰的一声,麻袋四分五裂,柳淮趴在地上绑成粽子的身体使劲的拱着,也不知道来的路上鬼默做了些什么他的脸肿胀得跟猪头一般,眼睛被黑布蒙着他看不见,只能用堵着块破布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鬼默把破布和眼罩拿开,柳淮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惊慌的在四周扫视了一番,看到元炽时瞳孔剧烈收缩。“你.....你是人还是鬼?!”

元炽缓缓蹲下身子,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环上柳淮的脖子,眼神阴冷:“柳太医觉得呢?”

他的手很冰冷带着一股凉意,柳淮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颤颤巍巍的往后挪动身体,试图挣脱束缚,元炽的手紧紧的扣在他的脖子上,任凭他怎么扭动都纹丝不动,柳淮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元炽嘴角扬起弧度,轻轻用力捏紧柳淮的脖颈,单手把人给提了起来,他的眼眸随着柳淮逐渐涨紫的脸色变得猩红。“咳咳.....咳咳咳......”柳淮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双腿乱蹬挣扎不停:“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咳咳....咳咳......我是冤枉的......”"冤枉?呵呵......"元炽冷笑一声,把柳淮扔在地上,然后俯身捡起地上的刀,挑起他的下巴将刀尖抵在他的喉咙处,见他吓得浑身一哆嗦,元炽笑了笑,把刀尖往他的喉咙处送了几分:“柳太医说冤枉,那我倒想听听柳太医是如何冤枉的。”

“你......你要干什么......!”

“我想问柳太医几句话,柳太医可愿意回答?”

元炽笑容温暖和煦得让人毛骨悚然。“你......你说!”

“谁让你制的毒?”

柳淮浑身僵硬,目光闪烁了几秒钟,然后坚定的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咳咳......”“哦?是吗?”

元炽笑得很灿烂,可是那笑容在柳淮眼底却显得格外阴森,他慢悠悠的说着:“我前些日子刚寻得一种西域奇毒,服用之后皮肤下每一寸肉都如同被万蚁啃般逐渐腐烂成血水从七窍流出,最后整个人只剩下薄薄一层皮,因透过这层薄薄的皮可以清晰看到下面的白骨,所以这药取名为透骨水,我倒真想看看这药是不是和传言所述的一样!”

柳淮吓得浑身一抖,他连忙跪在地上苦苦求饶:“七皇子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想尝试一下吗?"元炽带着惋惜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手中的刀轻轻滑过柳淮的脖子,鲜红的血珠顺着他的脖子慢慢滴到地上。“啊!”

柳淮惨叫一声,吓得瘫软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痛哭流涕:“我说!我说别......是丞相害的先皇……我不过是丞相手下的一条狗,是丞相逼我制毒的啊……”元炽手腕一转,刀锋划过柳淮的肩膀,一道血线飞溅而出,柳淮疼得惨叫一声捂住伤口,元炽淡淡瞥了他一眼,刀锋继续割向他另外一边肩膀,柳淮疼得满地打滚:“七皇子饶命啊,七皇子饶命啊!”

元炽不为所动,继续一刀一刀的割着,他现在觉得鲜血飞溅起来的弧度美极了,他的心情也非常愉快,手中的动作更加利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柳淮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他的两边肩膀被划得血肉模糊,伤口深可见骨,血水流得到处都是,看起来触目惊心。柳淮已经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痛苦的伸吟和抽搐。元炽这才满意的停下动作:“你知道我刚刚总共割了几刀吗?”

“六....六十....二刀....”柳淮艰难的吐出一串数字,眼前一片眩晕,差点就直接昏迷了过去。“很好。”

元炽笑眯眯的看着柳淮,然后抬脚踩住他的手臂,柳淮吃痛惨叫出声:“柳太医制的奇毒,杀人于无形,能制出这样好毒的一双能手就献给我父皇母妃吧!”

手起刀落,柳淮的双臂掉齐齐被砍断浑身剧烈的抽搐着,鲜血不断喷洒出来,瞬间染红了地他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元炽,眼睛里全部都是悔恨和恐惧,他开始后悔了招惹了这样的一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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