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们两个人谁也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就在这时,熟悉的急救车的声音传了过来。人群中传来阵阵欢呼,大家一起帮忙,想要将迷糊的老人家搬上救护车。老人家握着沈繁星的手,不肯松开。“怎么呢?老爷爷?您别怕,她们是来救你的。”
沈繁星重新蹲了下来。老人家是神志不清了吗?他摇了摇头,虚弱的张了张嘴,“孩子,电话……你的电话……”为了不拖延时间,沈繁星从小猪腰包里面掏出了便利贴和笔,写了电话号码,塞进了老人家的口袋里面。他满意的闭上了眼睛。护士赶紧过来。沈繁星对护士说道:“你好,我给这位爷爷做了紧急措施,能撑到他前往医院。在到了医院之后,你们再把银针给抽掉。”
她又得去补充新的银针了。难怪干妈总说银针算是一次性用品。护士错愕的望着老人家胸膛上的银针,又用便携式的仪器检查了一下,发现老人家虽然依然保持在中暑的状态,但症状轻了许多。“是你做的急救?你很厉害,这位老人家不是简单的中暑,他的身体被中暑带动了并发症。要不是你紧急救治,只怕老人家等不到我们的急救车。”
护士一边说着一边让人抬着担架,将老人家抬上了车。她看得懂银针的用法,但是此时来不及多说,说了几句谢谢之后,就和老人家一起上车走人。等到护士走了,人群中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和鼓掌声。“哎,我就说女娃娃肯定厉害。”
“你少马后炮嘞,刚才你是怎么说的……”熙熙攘攘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沈繁星眯着笑眼看着这一切,这或许就是她学医的目的吧。她希望救治每一个病人,也盼望着看到别人的笑容和安心。“搞什么鬼。”
白露悄悄的扫了一眼白雪瑶的表情,见她神色不是那么的好,她小声嘟囔,“雪瑶姐,她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一个赤脚大仙怎么能跟你比,你才是最厉害的。”
要说白雪瑶完全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没有人指责她,护士也并不知道前面她的慷慨陈词。但是这些人围观的人知道,她们讨论完沈繁星,又把怀疑的视线或多或少的投射在了白雪瑶的身上。正式回国第二天的白雪瑶,就遭遇到了这种尴尬的事情。别人不说,她自己也像是被打了一巴掌。心中的虚荣一下子如同破碎的镜面,摔得粉碎,就算粘回去,也不会是原来的那面镜子了。老人家的事情完美解决,人群也慢慢散去。沈繁星重新回到了白雪瑶的身边,伸出一只手,非常礼貌,“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沈繁星。”
白雪瑶低垂着眼眸看着她那只雪白的手,和她丑陋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犹豫了一秒,握了上去。手忽然一疼,她瞬间狠狠皱起了漂亮的弯月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繁星就凑到她的面前,一双亮晶晶的双眸,没什么威慑力甚至带着笑意的看着她,但她的语气一字一顿从小嘴里冒了出来,让白雪瑶无端升起了很大的寒意,“白雪瑶,我知道你不会承认偷走我心脏这件事情。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跪、下、来、亲、自、求、我、把、心、脏、取、回,来。”
白雪瑶用力的抽回被握的发红的小手。事到如今,她依然死不承认,“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可能脑子有什么问题,需要的话可以去精神科看看。”
她心脏疼的厉害。这是她换掉心脏之后第一次疼的如此严重,除了适应期以外,她再也没有这般疼过了。白雪瑶转身离开。沈繁星安静的看着她纤细修长的背影,讽刺的勾唇笑了笑。这是她们第一次交锋,但有了“心脏”和“霍檠深”两个理由,她就算不去找白雪瑶,对方也会想尽办法除掉她。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星星。”
叶晚清看出她们的不对劲,八卦的凑到她面前询问,“你和白雪瑶好像不是因为霍檠深在吵架啊,原来你们之前认识……哎哎哎,去哪啊,你倒是跟我说说啊。”
“赶紧走吧,不然吃饭就来不及了。”
她主要是怕霍檠深等的太久。完全不知情还深陷在八卦当中的叶晚清,抬腿跟了上去。西餐馆内。经理忙前忙后的招待这两位大少爷,他不知道两位是什么身份。但他在接待行业干了那么多年,眼睛一眼就看出,两位绝对是大佬级别的。一位神色严肃身着西装,看起来像是手工定制款。这年头,定制款的东西都贵。还有一位虽然穿着休闲,但戴着的腕表都是百万级别的,浑身散发的气质,和另外一位不相上下。这两位便是霍檠深和傅司寒。他们在二楼靠着边缘的包厢。霍檠深推着轮椅坐在窗户口,安静的抽着烟,一双紫眸盯着楼下门口的方向。他已经嘱咐了经理,等下有个叫做沈繁星的小姑娘过来,要好好的招待。“我说,怎么还不来?”
霍檠深的耐心要比傅司寒好得多,他站在窗户前保持着抽烟的动作很久也不见得烦心。反观傅司寒,烦躁的抓了一下蓬松凌乱的头发,配上他阳光帅气的面庞,反而有种不和谐的矛盾感。他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的阳光,表面像是某博经常说的狗狗男友,见到你会摇尾巴。但内里到底是怎么样,或许还要等别人探测。“等着。”
霍檠深缓慢的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缭绕中,看不出他的神色,只知道他继续等着。他清楚沈繁星不会无缘无故放他的鸽子。傅司寒郁闷的双手插兜来到了霍檠深的身旁,把手撑着放在窗口上,挑着眉望着下方。突然看到一个还算不错的女人从楼下经过,他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引起了霍檠深微妙的扫了他一眼。“等一下叶晚清来呢?你也要表现的这么轻佻吗?”
这话不知道戳到了傅司寒那一根神经,他轻佻的神色稍许发生了变化,随后又恢复成了无所谓的模样,爽朗的勾唇笑了起来,“我一直都这样,什么叫表现。”
霍檠深也跟着挑了一下眉,看着他的脸庞再度抽了一口烟,玩味道:“我看你死了被火化,全身上下也就只有嘴烧不掉。”
傅司寒不懂他的冷笑话,“为什么?”
“因为只有嘴是硬的。”
“……”兄弟两正在聊天,傅司寒眼神一瞥,忽然看到门口,一个眼熟的小丑鱼走了进来,“哟,你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