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幻术。这一击清让心里更是有底了,只是虞笙面色稳当丝毫不见慌乱,引得他接连的攻击之下,心里也有一丝惴惴不安。带着这份隐隐的不安,两人过招只对上了不到五个回合,清让便不费力地用缚身术制住了虞笙。“你确是聪明严谨,并非寥寥凡人,能找到小渔村这样的地方更是不易,你是为救何人才做到这个地步?”
控制住他的行动后,清让没有再碰他,只是将他定身在原地,敛容看着他问道。虞笙歪着嘴角笑了笑,毫无惧怕地对上清让的目光,却并不回答。清让也不纠结眼前,转身去看地上一隐一现的“九灵锁魂之术”的阵法,地上红色的阵,与他前一次来这里所见倒是没有变化,但此阵随时都可能完成,还是不要再拖延,多等一刻便是多一刻的风险。“也罢,我先毁了这阵法,再来问你。”
言语间清让双手已经在胸前捏指成诀,作势要强行毁了这“九灵锁魂之术”。所幸虞笙比他想象中的更好对付,就算此刻他强拆了地上的阵法,所受反噬应该也支撑得住。双手间的破坏术已经完成,就在他手腕一转要将之压向阵法之时,只听到背后传来虞笙幽深而带着几分嘲弄的声音。“你若是丝毫不在乎一旁小树姑娘的性命,大可以毫不犹豫地破坏我的术。”
“你说什么?”
清让的手在距离阵法不到三寸的地方生生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目光凌冽,刚刚要是他收手的时机再慢上一分,阵法便被爆破了。“如何?这就下不去手了?”
事情的一切都在朝着虞笙所预料的轨迹发展,虽然身体无法动弹,但见清让此刻凌厉的眼神,虞笙带着三分邪气地大笑出声:“你是阻止不了我的,我因心爱之人动手,你因心系之人停手,你我,不过一样。”
清让此刻面上寒意骤增,周身都散发出极其不悦的气场,他不愿默认他所说的话,但要否认只能接着破除地上的阵法。在不知虞笙如此笃定是留了怎样的底牌的情况下,拿木小树性命来做赌注,似乎……权衡几番,终是不敢真的下手。只得又将冰冷至极的眼神望向木小树,无声地命令她走过来。木小树本来几乎退开到了洞口,想着神仙打架万一自己被误伤就不好了。眼见清让三下五除二地就将虞笙制服,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因为离得远,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只是恍恍惚惚好像听到虞笙提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又见清让寒气逼人的眼神杀了过来。于是这才不禁打了冷颤,接着一头雾水地小心地走上前,看了看僵持不动地两人,谨小慎微地开口问道:“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
清让此刻已经收了手上的术,将木小树从头到尾凝目打量了一遍,睿智灵慧如他,在打量到一半之时,霹雳闪电般联想起先前在邀夜湖边,蛇族二公子墨染不作声色的目光下瞟,接着神色微变。清让心里一沉,略有些急地催促道:“你将双手摊开给我看。”
木小树浑然不知何事,应了声后,便听话地将双手摊到清让眼下。手才一张大,别说清让了,就连她自己都大吃一惊。左右红润粉白的手心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两枚红黑交错的奇异印记。木小树自然是不识,于是抬眼看清让,试图听他解释。清让确是认得出来的,他心里迅速再将之前密林中木小树所讲的,自他走后村里大大小小发生的一切事情核了一遍,思来想去,应该是在木小树替虞笙扑火之时,就已经着了对方的道。只要他不在场,此道木小树便是必定要着的,虞笙虽然保证不了木小树会做出何种反应,是否会赶来救火接触到他,但就算不是借着扑火这个机会,虞笙也会寻上别的由头。只见清让的面上万分冷漠,脸色更是一分一分地更加难看了下去,他虚握的手此刻握紧成拳,双眸微落,散发出寒意的同时更是带着危险逼人气息。蛇族一向擅长诅咒秘术,比他敏锐熟悉是理所应当。但墨染这个混账膏粱小子,早就看出来是偏生不说,只是为了等他失败而回,失去木小树的信任后再顺势介入这等无聊的目的。若非如此,眼下他又怎会陷入被动局面。“不错,不等我说便发现了,我是该夸上一句,不愧是看穿我全盘计划的人?”
虞笙笑意更甚,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得意与机诈。若不是他此刻被定身无法随心而动,看他的样子,木小树都怀疑他此刻要给清让鼓掌了,于是她也忍不住了小声嗫嚅问清让:“我手心是怎么回事?看你脸色十分难看,若是要命的,你也不用担心,我不怕死。”
清让低头用目光狠狠地剐了她一眼,本想无情开口道,少自作多情,谁担心你了。话到嘴边又觉得眼前再与她吵这个已全然没有必要,便言简意赅地冷漠地说明道,“虞笙将你的命与‘九灵锁魂之术’的阵法连在了一起,阵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