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清让极快的反应速度也没反应过来,等到吃惊过后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轻飘飘脚底一点,拉开了一步的距离。白衣男子将手横在眼前,凭空抓了抓似在回忆手上的触感,语气颇为失望地道:“手感真差,真想将你这碍事的面具除去,再摸上一摸,也不知身上肌肤是否好一些。”
清让此刻是再也忍不住了,面上冷得都能掉下冰渣来,想到自己竟被一个男人非礼乱摸,还出言不逊地调戏起来,当下双手起势,向前一步欺身追了上去,手上招招式式都带了真实的杀意。此刻他也不想管他到底是何身份有何渊源,一心只想将他下一刻诛杀在眼前。“好你个小兔崽子,我好心救你,你倒与我打了起来,真是远不如小狐狸来得可爱。”
白面男子也是反应极快,见招拆招,一招招与他潇洒自如对打了起来。“放弃吧,眼下你是打不过我的,‘归梦’与‘ 迦缈’双双不在,你之力量不过寻常三成。陆地上来去自如是足够了,海域之中可是无法同我抗衡的。”
清让盛怒气之余,亦心惊他所知道的竟到了这种地步,但他说的确是不错。此刻的他,伤势虽说全然大好,但白面男子这样出现在海底水宫的人绝非凡人,三成实力是无法将他牢牢制住的,但也不代表他拿他毫无办法。一时之间,只见一白一蓝凌空的两个身影犹如闪电惊鸿般变幻莫测,绮美梦幻的各式术法或起或落,或化解或碰撞,一时之间两人打着不分上下难舍难分。在一个回合两人对掌而分时,白面具男子顺手从清让身上摸出一物,迅速举在眼前。清让沉眉冷眼正要再逼上前,也在看清那物时蓦然停手止步。只见那是一枚玉佩,蓝玉起底,上面雕刻着一条似龙又似鱼的不明兽类,兽类的身子首尾相连地团成一个环形,其中更有绯红晶莹的流光,在蓝玉之中不停游走。不仅是清让顷刻停手,白面男子似乎也呆住了,他一动不动地久久盯住玉佩,久到拿着玉佩的手甚至都在微微颤抖。“还我。”
清让自然也见到他的异样,但碧海霞光对他的意义非同一般,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就此令他人夺去。“还给我。”
又冰冷地重复了一遍,内心情绪极少显于面容之上的清让,此刻已是怒形于色,双手甚至不再起术自然地垂落在两侧,他无心再与他纠缠不停,若他依旧孤行一意自以为是,那就休怪他做到那一步了。白面男子只是看得入神,浑然不觉周身,因此才没有注意到清让所言。在清让眼里只当是他意图将碧海霞光据为己有、不愿归还,于是一步一步逼向前之时,瞳孔已然转为一片盈盈幽蓝。等到白面男子回过神来,一见清让蓝色双眸,似乎即刻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之事,连忙将玉佩抛给他,言语中也难得的首次带了一分嘴软,“不打了不打了,星云幻术后三重可陪不了你玩,我还有任务在身。”
“哦?至此为止,你所说所做用玩玩两字,恐怕说不过去了吧。”
清让冷若冰霜地只手接过碧海霞光,但丝毫不理睬他这一丝求饶意味,也好,既然你看得出来是哪一重幻术,片刻之后你的时间势必会在那里过得很愉快。若不是此刻脸上带了整张面具,便会看到此刻白衣男子的表情竟也有些僵硬发憷,他正想着要怎么应付眼前的马上就要咬人的小兔崽子,虽说知道他手上是不会沾染血腥的,但幻术之下令人痛苦的方式可是有千千万万种。就在这时,就听到寒玉床上一直昏迷的女子,此刻发出一声痛苦而压抑的闷哼。白衣白面的男子反应飞快,心想宝贝儿你救命来得可真及时,一晃身形便瞬间来到床边。正要靠近端详打量女子可是发生了何事。就被清让一臂挡住,随即一手将他挥开,取而代之坐到女子身侧,摸上了她的额头。白面男子见状便退开了,知他不会再用星云幻术对付他,彻底放心地坐了回去。本想再调侃上一句,不是说是友人而已?那急着将我赶开作甚,给我看看又当如何?但一想到之前清让冷绝迫人的蓝瞳,想想还是将话咽了回去。于是这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清让知道他所言非虚,也不再耽误,即刻施展绝世幻术,无声潜入了木小树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