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红衣女子就不大乐意了,退后一步看了一旁的木小树一眼,又抱臂在胸前去看清让,“喂喂,大徒儿,虽然人家小姑娘可爱得很,但你这不经过我同意的,就贸然给我收徒了,总归不好吧。”
“你心里应该有数,就凭你那好徒儿虞笙的所作所为,你以为现在还能跟我谈条件吗?”
清让对红衣女子的话漠然置之,说完目无好意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若我执意追究,你又当如何。”
红衣女子听完只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哈哈干笑了一声,“小孩子嘛,不懂事,莫怪莫怪。”
细细一算,八年之前,虞笙不过那个印象里十多岁的倔强少年,可不就是孩子嘛。清让哪里管这么多,面无表情地不依不饶,期间双眸下落,余光瞟了木小树一眼,见她既好奇又认真地听着。细想一下反正她也是听不懂的,便语气逼人地追着道:“我之所以在星云幻术中放他一马,全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否则,我哪里还需海底走这一遭。”
红衣女子面容一僵,看上去有些招架不住了,说来说去,清让说到这个份上,无非是为了逼自己收一旁的女子为徒嘛,想到这里她也咧嘴笑了。于是几步跳到木小树的身边,也不再去看清让,言语之中像是妥协了实则马上转移他的注意力,毕竟被清让当靶子的感觉,可实在不好受。“哎哟喂哟,我是唤你什么好,小姑娘?小徒弟媳妇?小小徒儿?还不赶紧自我介绍一下。”
“不敢当不敢当,我与清让不过是友人。”
见话题的苗头又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木小树吃惊之余,赶紧先解释了清楚。她在一旁听了许久,对清让这嘴皮上的功夫,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本来与他独处的时候,已经见识国家一级辩手的嘴炮能力了,她作为一个现代人,斗嘴也时常斗不过他,还质问他说话这么狂从小大难道没被打吗?时至今日,见过他在海底与未湮、今日又与红衣女子相处之后,木小树才发现,他这三句两句就反客为主的话术,以及藐空一切的高高在上的气场就像是天生自带的,眼下与其说他是徒弟,还不如说他才是红衣女子的师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大爷还是大爷,清让大爷,在下服了。这便是此刻木小树的心里所想。清让听红衣女子如此问话,便知道事情已成,也不再看她,只是在听到木小树开口时,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皱了一下。红衣女子听完木小树的回答,也不细究,只是咧嘴笑着问,“那你姓甚名什,是何来历?”
“在下姓木,唤作小树,一年前抱着浮木漂至海边,被木家人救起,才得来此名,至于前事,记不大清了。”
木小树略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对于初见之人如此介绍,好像显得极为敷衍,但事实又确实如此,毕竟现代的事总不能就在这里跟她说吧。红衣女子也颇为惊讶,回头去观察清让,见他面色如常冷漠淡定,就知眼前的小丫头确实没说谎,但这样的不明来历……清让是如何安心将她带在身旁的?不过既然当事人都不担心,她又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干啥。当下又恢复了笑意,豪爽拍了拍胸脯,朗朗道:“在下荣飒,荣耀的荣,英姿飒爽的飒,人称‘千手医仙’,顾名思义是个有点儿厉害的医者,不过其实这都是外界对我的谬赞,我并非想做什么看病救人的圣手,比起医术,我更喜欢打打杀杀的征伐乱斗,可别小看我的战斗力,我也是非常、相当、极其厉害的,一心战斗才是我……”“那您打得过清让么?”
见红衣女子就像话匣子被打开了一样,絮絮叨叨个不停,木小树听到了重点,沉思了一会,便一脸认真地出声问道。毕竟她说接触的人里,清然算是唯一能直观感受到比较强的了,无论面对谁,似乎都无畏无惧也不会处于下风。“这……”红衣女子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谁知木小树这随口一问就将她问倒了,“我的小小徒儿,你这一上来就整了个不可逾越的高峰,能不能给为师留点面子了?打不过,再问自刎。或者,你再换个人?”
木小树当下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毫无拘束,原来荣飒师父性格如此豪爽直接,还甚是幽默逗趣,这比想象中可好相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