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亲眼所见之时竟不是生气,而是产生了莫大的违和感,混合着那股因果不明的余虑之情。”
“表面上看,他不过是清算恩怨、有仇报仇,即便手段残忍但大致也是合乎情理的。但我将他带在身边八年之久,看着他从幼孩长成了少年,对他的习惯、秉性、行事逻辑是相当了解的,我认为他心中是舍弃复仇了的,以至于这事突发之时,连我都觉得不敢相信,只觉他不该再做出这样的事来。”
越往下说,荣飒的神情也越发凝重起来。“直到我弄来了‘断迷天’进入他意识见到了那个封印的那一刻,才笃定了此事非比寻常诡异,再联想当年之事,我便怀疑这一切是被人做了局。”
说出这个结论之时,荣飒此刻眉头都已经微微皱起。“能做到这样事情的人,定然存活至今。再想得严重一些,说不定连我收徒此举,都是谋划好的其中一环。“虽说我是个闲散逍遥之人,但也不是任由旁人算计到头顶之辈,你们可还记得,那虞纪天口中的‘先知大人’?”
即便听到这里,木小树一个外来之人,也没听出事情的严重利害性,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清让却大不相同,低眉沉思之间,面上的冰冷气息愈加寒冷了。荣飒停了停之后,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中也有些心有余悸,“要知道,除了梦洄神殿里坐着的那位,这陆地上还有谁敢自称先知!如果背后真是这先知在指点,窥其实力、论其谋略,我只怕这之后有更大的阴谋……甚至是冲着神殿中的那人去的。”
木小树听得荣飒将此事前后明暗都给捋顺了一遍,当下却只想问,既是冲着神殿去的,那神殿到时自然会设法应对,又与我们又有何关系?但眼下见两人神情都格外认真,便又将这话咽了回去。“这倒真的有点意思了。”
清让听完之后,反而瓦解了面容的寒意,更是极为难得地勾唇笑了笑。“可不是!因此我当年才会自我封印,将神形留在虞笙逆徒意念中,本是想着,等你来救我的时候,令你顺便打开天罗之印看看究竟,谁知你这个缺心缺肺的臭小子,分明见我失踪七八年了,也不知道来寻我,这才让那逆徒抢先一步将我复活。”
“师父,你当年当真不是为了躲避虞笙么?”
木小树一直细心听着两人讨论,听到此处,忍不住抿嘴笑着问道。“哎哟喂,小树徒儿你可别跟着学坏了,乖啊,不许调侃为师。”
荣飒当即就语调一转,直指是清让将她带坏了。“还是那句话,你有此计划,应当与我先商量。”
清让也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动了动嘴皮。“算了算了,不提也罢,就你现在这幅弱鸡模样,都落魄到能栽在那逆徒手上,想来也是指望不上了。”
荣飒说到这里,就又想起先前两次头痛欲裂的精神力反噬,嘴上马上就嘲讽连天的。“你从未教过虞笙术法吧。”
闻言,清让只是冷冷地瞥了荣飒一眼,没有搭理她反而问道。这个他,所指自然就是虞笙了。荣飒点了点头,“确是我有意而为,当时我看他天赋不俗,若是还习得一身灵法,顺带增强了精神力,隐隐担心日后会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