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水系灵法修习到了极致,一点可乱全身,确是碰不得酒的。”
荣飒也点了点头,随即将手上细颈瓷罐朝清让一抛,“这是解药,先让小树服下,你这样只让她睡着也不是办法,要出人命的。”
至于他口中的目的,她自是明了几分,知那是他一生难解的心结,便当作没听到一般。清让头也没回,只是凌空摊平了掌心,那细颈瓶就跟长了眼睛一般,稳稳地落在了清让手心。“需要我回避吗?”
荣飒好心地提醒道。“不必。”
清让自认在她面前,没什么需要介怀的,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也已经看到了。想来硬喂也是喂不进去的,反而引得她做些多余的吵闹反抗。于是清让将细颈瓷瓶中的药丸倒在了手心,接着又含在了唇间。一边半扶起木小树,使她靠在自己胸膛。待靠好之后,一只手覆上了木小树的双眼。指尖微动,咒法已解。木小树的身体一恢复自如,清让便低头吻了上去,将解药悄无声息送入了对方口中。木小树一睁眼,虽处一片黑暗,但感受唇上传来温柔如水的亲吻,也懒得再去纠结黑暗一时。只是等她心急着再想进一步品尝这个吻时,又陷入了一片长久的黑暗。是清让在送完解药后,再度使她睡了过去。这是荣飒也完全走近了过来,她挠了挠头,看着床上昏睡的小树,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其实那逆徒,药是要下给你的,他不知你不能沾酒,这不,才让小树中了招。”
“此事终归因你而起,你若不赶来送解药,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他吗?你可知我也是个记仇的,下回就捆好了那虞笙亲自领来见我。上次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他一马,这次又犯,他可是想尝尝星空送葬的滋味。”
清让终于转过了脸,那张惊世绝美的真容大半已经显露出来,如此绝世之人,如果此刻没有冷若冰霜地说着令人无法招架的话,那此情此景便更加梦幻美好了。无论是他惊世之美的脸,还是无情的话,都让荣飒觉得额头一滴冷汗滑落,无法应对,于是眼下乱瞟间瞟到的床上的小树徒儿,赶紧转移了话题道:“你不跟小树道个别再走吗?”
“我这个样子,你认为能道别吗?”
绝色之人继续面无表情,神情好像比之前更冰冷了。“你脸沉得都要杀人了,我这不开个玩笑嘛,活跃一下气氛,哈哈!”
荣飒甩了甩手,豪爽地干笑了两声化解尴尬。“如此看来,你也甚是在意你那徒儿,为何还要苛求他到如此地步,更是不惜以死相避。他八年沉寂救你,你当真一点未曾触动。”
此刻清让的表相已经全然碎裂飘散,宛若天神降临一般的真容堪称惊世绝艳,白玉般润泽细腻的肌肤在碎光的映照下更是绝佳似雪,脸上每一寸弧度都精致得叫人惊奇,他分明没有什么表情,堪称冰霜一般冷艳的面容却使人分毫挪不开眼。只因这般完美至极的五官,本身存在着,便就是举世之下极致之美的证明。尤其那双湛蓝清透的眸子,既像是清亮璀璨无双的蓝宝石,又像是一汪荟萃无垠的海洋,盛满了秘法与奇迹。“完了完了,许久不见,就连我都看得愣神,这截然不同的两张脸,根本就是两个人,依我看,小树徒儿到那时是接受不了你了。”
这样绝美的一张脸,高贵清冷的姿态,就连性子大大咧咧、平生游历甚广的荣飒当下见了,都好一会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若不是因为又想到了虞笙,她尚且都还在出神。“哎哟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想起自家那个能将人折腾得头疼不已的徒弟,荣飒也顾不得去欣赏他久违的脸了,自己的面容倒是先一步垮了。“怎么,堂堂‘千手医仙’也有今日?我记得以前是你教我,有大能之人如若不往前,停在原地便已是辜负,今日你怎反倒做了这逃避之人。”
蓝瞳的绝色之人淡淡说道,也没接荣飒的前话,只答了这后话。同时背手碰了碰额头,似在确认真容恢复了几成。“臭小子,还训起我来了,为师可要捏你脸了。”
荣飒假装生气,说完捋起左右衣袖,探手作势真要来捏他的绝美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