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阶段,你这张脸在我面前总算不时刻散发媚态了,整得我还以为拨开云雾见青天了,谁知你后面更离奇了,阴晴不定随时翻脸不说,捉弄我时往往更……”木小树神情恼火地抽回手,“不用我说出口了,反正你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
墨染听到也抬了脸,直直看向女子,“不是娘子说,不喜欢为夫虚假待人的模样,如今,又不喜欢了么。”
还没等女子回话,他又幽幽开口。“还是说,娘子见过真实状态的为夫后,后悔了?若是后悔,为夫可以再像之前那般,与娘子相处。”
木小树恼火摆手,“不是这个问题,情绪不稳都算了,毕竟短时间内要改脾气性情,实属强人所难。就是为何你非得捉弄我不可,还张口闭口说什么喜欢,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过利用我掩人耳目,我为取蛇晶才在这里与你合作,你做的多余之事,与你的目的有丝毫关系吗?”
“若是想试图掌控人心感情,我就直说了,我对你不感兴趣,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因此,以后少在我身上费劲。”
听了这话,墨染也偏了偏头,神态有些探究与无辜。“当真,一点兴致都没有么,那娘子,喜欢怎样的?”
见女子即刻瞪眼,他又很快垂脸,接了自己的话。“娘子说的是,为夫知道了。”
木小树见墨染这幅样子,仍是冷着脸道:“你现在知道,你寻常总随心所欲做些令人产生困扰的事,那被你干扰之人,心中是如何感受了?”
俊美之人毫无意外,照单全收着服软,“娘子教训的是,为夫不该不自持。”
木小树怎么不了解他,知道他一向如此根本不知道脸面这两个字怎么写,这眼前看似乖巧极了,绝不代表他心中当真知错了。只能说,墨染表面诚意此举,多少令人心中缓和那么一丢丢。我错了,下次还敢,这分毫不差说的就是墨染这种人。当下,她忍不住也唾弃了他一声,“服软言和之时,每每比谁都无辜委屈,旁人不知,还以为是我如何欺负你了一般,就会虚假作态!”
墨染也应下了这话,微微笑出,“若娘子想,大可肆意欺负为夫。”
木小树一指用力,径直戳上眼前苍白的脸,口气不耐,“还接着贫!”
墨染也不动,又开了口,却是轻声问,“娘子先前独身静想,便是在想这些事么。”
木小树很快回话,语气也认真,“是,我先前想清楚了,刚刚也说清楚了,总之,你再伺机滋事调戏我,后果自负。”
倒是俊美之人听了,微微不满地翘起了红唇,“这般凶,娘子一开始,分明是不介意的,如今,竟丝毫不让碰了。”
“还不是因为你得寸进尺、屡教不改!对你若不坚决一些,以你这如火纯青的撩人功夫,怕是无形之间就被你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偏那些对你倾心之人,竟送上来给你糟践,怕是更助长了你一贯轻浮待人的心态,却不知你根本就是个无情无爱的,有何值得交付真心。”
对于那后一句,木小树也没打算漏过,“蛇族二公子对于碰的定义,迥与常人,在下一介平平无奇的村野之女,实在没有这等艳福,遭不住,也消受不起。”
“她们所取所需与娘子不同,也不会像娘子这般想。”
墨染听完,只是淡淡接了一句,像是无意多说这等事,很快,他又重新勾唇,看向眼前素净女子。“娘子训斥完了,心情可有好一些。”
“好多了。”
木小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中确属舒服不少,“与此同时,我得再与你约法三章。”
她没有忘记墨染先前说过的,要趁他尽数服软之时多提些要求,否则事后极难约束他。“首先,白露行宫之内,不准碰我!”
“其次,明知会引起我激烈情绪的事,在内在外都不要做。”
“最后,不要再试探我,有何需求,以后在我面前就直说。”
木小树提的三条,条条限制那轻浮之人随心随性的手脚。“为夫答应就是了。”
那俊美苍白之人,此刻面容收敛委屈极了,微微扁着红唇,还是尽数应下了,“那娘子,不管为夫的性子么。”
木小树没想到他竟会这么爽快,也愣了一愣,可见所谓的蛇族天性,他是能时刻抑制的。也说明了之前种种,分明是这个轻佻之人想逗弄凡人的恶趣味!眼下,她也追究不了那么远了,只得又吸了口气,“我说过了,个人脾性属于不可强求之事,取决于个人经历成长环境,关于这个,我虽心惊,但忍得了、也想得通。”
“接着说回正事,你不需要用或许会引人起疑的手段暴露自身,继续做众人眼里的放浪无谋之人就是了,越是无能无谋,你大计施行的风险就该会越低。”
无论墨染究竟要在大婚之日做什么,他隐忍至今,为了不就是那日只能成功不容失败。“一会就用喝醉之法遁身,你也说了不宜冒头,我虽临时抱佛脚,看了几本医书地志,实际心中也没底的很,至于其他的,我会看着配合你。”
墨染亦是有了解几分眼前女子,知她心性直达灵通,又颇为聪慧,关键之刻,若意气用事也只会因所见不平,而很少带入个人喜怒爱好。知道此事算是过了,他也早有准备,微微弯起唇角。“娘子早早醉去,或许会被认作心虚,但不必应付他们诸人,也是好的,免得做些口舌之争。”
“只是今晚抓不到小破绽,怕是各人心中难平,因此,为夫一会为了转移视线,会公然露出个更大的破绽来,娘子听后,自行反应即可。”
冷静下来几分的木小树,已然重新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凝重应声。“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你现在也一并说了。”
说到这里,墨染停下来有些异常地笑了笑,才继续道。“一会晚宴上,会有许多娘子在凡世为人时,从未听过见过的离奇表演,内容多少有些刺激心智,娘子不喜欢,便转开视线,或者躲入为夫怀中,但最好不要面露情绪。”
木小树懵然点头,“那具体都是些什么内容的表演?”
没想到她还要追问,墨染也是顿了顿,有意隐瞒而轻声道:“娘子还小,不要具体打听这等秽乱之事。”
虽然墨染没有明说,但这下木小树也听出是个什么名堂了,毕竟他还是说出了那关键词。木小树心中寻思了一下,大致是些迎合蛇族天性的露骨演出吧。她又点了点头,撇了撇嘴主动去握他的手,还在手心捏了一下,意思是大事为重,暂时就放过你得了。感受到手心传来轻柔的力道,苍白之人一张俊脸即刻重拾笑意,红唇弯起之际,也领着女子往前走出。二度踏出白露行宫,就是径直前往设宴之地了。至于女子片刻前字字句句认真所言,那听过的人,面上散漫如常,唇角微微勾起,只像是一个字都不曾听进心里去。等他们这对在外人眼里看来形影不离的缠绵爱侣到达之际,木小树率先看到的是端坐入好席的墨修洁,朝她招了手,接着又指了指身侧的深色案席。木小树知道这是墨修洁在示意她,要他们就着他的位置落坐。不知道先前还躲避父亲的墨染会怎么想,木小树也不好先动,只得抬脸看了看身侧人。倒是墨染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照旧挂着对外示人的妩媚笑意,也很快就领着她朝墨修洁所指的位置过去了。先是与父亲墨修洁微笑点头打过招呼后,两人这才依次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