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走,一边无谓地解开了自己慵懒挂着肩沿的纱制外袍,露出上半身大片线条与质感都堪称完美的苍白肌肤。却不知道怎的,忽然又在屏风几尺之外,无声停下脚步。这下人走开,木小树才看得清楚,那本是用作隔断的半透明屏风,此刻已经溅满了淋淋鲜血,显得猩红满眼,十分恐怖骇人。大量的血迹不仅正在呈数股滴落,甚至,落到地面的血太多,而从屏风落脚下处满溢着蔓延了出来。木小树虽看不到他的脸,但见他立刻往后小退了一步,避开了血泊,便猜想得出他之所以停下,似乎也是对这血腥的场面颇为反感。在屏风后察觉到的黑夜姬,这才走出来,她一边取了绸巾,根根擦净自己手指,一边分外温柔地笑道。“差点忘了,霏迟并不喜欢脏乱不洁之景,若早些想起,本姬就不会让血溅到身上了。”
此刻,黑夜姬一袭白衣不再纯白无垢,尤其是在下身裙摆处,沾上了不少血点。但这一切,并不影响她的兴致。她即刻将指尖落到男子胸口,一触及,更是不舍地反复流连。“那霏迟,今日想待在哪边,陪本姬玩乐。”
被问之人并不作答,人也未动,许久,才侧了身,正对室内昏暗些的那边。这样的选择,就连黑夜姬颇感吃惊。“霏迟一向喜欢光明之地,说是给人温暖洁净的感觉,怎么,这是比起光明,更不想被她看见的意思了。”
这下,妩媚的声线笑出。“据我对母亲大人趣味的一向了解,她只怕是没有选择,而不得不看。”
听到刻意激怒的称谓,黑夜姬面目霎时就冷下来,手也径直捏上了男子下颌,迫得他眼眸下落。残忍之言字字句句道出,“说的也是,她敢不看,我便不停。”
“不停地凌虐霏迟,直到到她看得一清二楚为止。”
说完,便撇开了男子下巴,人也径直朝着室内的昏暗部分走去。黑夜姬来到先前那方铺着软而绵长的白色毛毯的躺椅旁,冷声命令。“过来,躺好。”
琥珀眸子一扫,便拒绝了。“皮毛上染了旁人的血,换一处。”
却不知黑夜姬唇角再度弯起,“那不如,就在你的小玩物眼下进行,如何。”
男子并不意外,只是冷然嘲弄。“既作为医仙之徒,经过今日,无论她是否弃婚,我理当交给千手医仙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一个心智疯乱之人。”
“那经过今日之事,霏迟还要千方百计地逃避本姬么。”
见对方不回应,黑夜姬只好兀自接了话。“也好,霏迟正好趁此好好记住,没能逃掉是如何下场、何等滋味。”
分外俊美的男子,此刻笑得妖娆起来,更是笑得双肩都在轻颤。“记住?你在做怎样的梦,以为我会记住?”
“如何记,这幅身子面对你时,除了恶心,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连痛,也没有。”
黑夜姬不以为然,慢着步子,拉着调子,慢悠悠走近道。“霏池一向极为能忍,本姬是知道的,换做别人痛得意志溃散,霏迟照样也可以做到不吭声。”
“但毕竟躲了许久,许久许久了,也不知如今,在药力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
她来到男子身前,指尖化刃,不费吹灰之力划开了一路的衣带。见得敞露肌肤,眸中也是半明半暗。“本姬,以前甚是喜欢你穿得严实规整,再亲手撕毁,见你面目无措手脚退让的模样。”
“倒是现在衣着这般轻浮坦露,生硬无趣多了。”
说完,语调蓦然上扬,似带了些探究。“你猜,要是被你小玩物,全然看到你另一番放浪样子,那等靡乱姿态,以人世世俗观念,她有几分可能性还能接受你这样一位夫君?”
见回应自己的,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冷漠面容,黑夜姬笑得愈发深沉。“不巧,本姬今日不会手软,怎么也不会放过你。”
“因此,霏迟可要忍住了,一会别以吟叫之声,令你的人世小娘子备受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