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的军演中,许三多从高处跌落,在一幕幕回忆中陷入昏迷,紧接着场景一变,来到了许三多的老家下榕树村。许三多的出生到成长,用了非常简短的篇幅概括,故事正式开始,是从他参军前。……走两步许一乐瞧见路边小摊有裸体画片,立刻便神情古怪走不动道。许三多:哥?许一乐:那五十呢?许三多:这。许一乐:你去买。许三多明白要买什么时就吓了一跳:你去!许一乐:我三十几的人了,怎么好意思?于是许三多被推上了前,头颈骨折断了一般,对着大致方向伸出了手。许三多:买……买……买……摊主:什么?许三多抬头看了一下那物事的大致方位,迅速又垂低了头。许三多:……那个。……骆家声发现苏泽写的剧本非常细致,完全不像是一个新手,他把人物的动作细节,还有语言神态都描绘的特别仔细,甚至于在很多地方,苏泽会特意标注出来一些拍摄手法,比如什么地方特写,什么地方远景,什么地方的场景需要一些特殊布置,诸如此类。骆家声一边看一边揣摩着,发现苏泽标注的这些东西非常专业,很多方面比他这个科班出身并且有一定经验的导演都要专业,理解的也更加到位。而且看了两集之后,他发现苏泽对于各个人物性格的塑造也非常丰满、真实,无论是下榕树的村长还是许百顺,亦或是来招兵的班长史今,亦或者傻里傻气的许一乐,一个人一个样。苏泽通过一些场景中的人物语言和神情动作的描写,使得这些角色一下子就鲜活起来了,仿佛这些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不像很多小说和剧本中那样,很多配角都是千人一面,没有丝毫特点可言。不知不觉的,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骆家声丝毫没觉得时间在流逝,他越看越上瘾,整个人都沉迷其中了。不仅是故事剧情吸引了他,包括苏泽的那些标注,也一而再地给了他许多惊喜和启迪。他一手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下意识地比比划划着,仿佛自己就在片场,正在指导拍摄这部电视剧。“算帐呢?”
陈瑞以为骆家声在算账,便也不去打扰,就坐在那儿老老实实等着。又是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也过去了……陈瑞已经喝了两杯咖啡,有点儿耐不住性子了,轻轻拍了拍桌子:“骆导,怎么样了?这种事情没必要太纠结的吧,二百二十万,我这个剧本绝对值这个价钱。““别打扰我。”
骆家声却是眉头一皱,有些生气地摆了摆手。“嗯?”
这种态度使得陈瑞颇为恼怒,不过想到那二百二十万,他还是强忍下了心中的怒意,强作笑脸道:“好,那你再想想。”
一晃,又是快一个小时过去了。骆家声越看越激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好……真好……”好?等待已久的陈瑞心中一喜,连忙说道:“骆导,既然你觉得可以的话,那我们就这么定下了,回去之后我就把剧本和银行账号发给你。”
说着,他站起身来,想要和骆家声握个手。看着伸过来的那只手,骆家声神情恍惚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然后他眼神迷茫地看着陈瑞:“哎?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陈瑞懵逼了。什么意思?我怎么还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啊,你还和我说话来着!你不是刚刚说好,答应二百二十万买我的剧本了吗?可是为什么要用这样一种看傻逼似的表情看着我?他的目光落在骆家声的手机上,有些意识到了什么,便定睛向那手机屏幕上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字。陈瑞的视力还不错,看清了那些字。……许三多一脸新奇,这是一个新兵第一次进入一群所谓老兵的生活空间。老兵们一言不发在自己造就的残局边站着,李梦、老魏、薛林三个。李梦更加关注桌上的套牌,因为牌型太好还照抓在手上的样子扣着,这就愈发让何红涛觉得不满意。何红涛:你们班长呢?昨天就说了要来新兵,怎么也个欢迎也没有?瞧瞧这多打击新同志情绪?你们内务怎么能搞成这副贼型样子?(他终于想起一边戳着的许三多)许三多,东西放下。你们,说话。三个人戳弄推诿了几秒钟,终于出来个老魏,一脸倒霉蛋神情。……许三多是谁?何洪涛是谁?还有这些什么李梦、老魏、薛林,这些人又都是谁?陈瑞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这特么应该是个剧本!更重要的是,这不是他的《高山情缘》!他一下子全明白了,原来骆家声刚才捧着手机念念叨叨的,根本不是在算什么资金开支,而是在看另外一个剧本!而他们之前的几句交流,也都是骆家声下意识的回答而已。在骆家声的世界里,他苦苦等待的这两个小时,其实是根本不存在的!“我去你妹的!”
陈瑞忍不住了,也不顾场合,指着骆家声的鼻子就骂:“骆家声!你特么的找事是不是!你个穷鬼没钱买我的东西就直说,浪费老子两个小时的时间是什么意思?”
整个咖啡馆里的人都看了过来,骆家声看着恼怒不已的陈瑞,却是淡淡一笑:“陈先生,我之前就对你说过再见了。然后我坐在这儿休息而已,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而你想在这儿喝咖啡,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顿了顿,他又笑道:“不过既然陈先生陪着我坐了这么长时间,我也不能没有任何表示。这样,今天的咖啡,我请了。”
此时此刻,骆家声的心里别提多爽了。妈的,让你嘲讽我,让你坐地起价,离了你老子还找不到剧本了?原本觉得你那什么《高山情缘》还不错的,可是现在看了苏泽写的《士兵突击》,老子真想问问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涮锅水吗?骆家声决定了,明天就飞到乌鲁木齐去,在医院旁边找个酒店住下,每天去医院监督苏泽码字,必须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整个剧本写出来!有这么好的剧本在,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向台里多申请一些资金!这种喜悦又得意的表情落入陈瑞眼中,使得陈瑞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他一拍桌子就要破口大骂,但早已听到动静的保安已经走了过来,向他递来警告的眼神。陈瑞骂了一声,抬腿就走,一边走一边对着骆家声高喊:“姓骆的你等着,老子不把你这个破剧给弄黄了,老子就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