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阴司大人不知这是何意?”
邪道人眼角余光瞥见脖颈处的商刀强忍住怒意和恐惧出声问道。...“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邪道人你在我们阎王殿那儿的案卷上记载的东西有点多,所以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吧!”
黑白锦服少年依旧面无表情道。“哦?无凭无据就想让老道我和你们去阎王殿,这位阴司大人莫不是当老道我是泥捏的不成?还是说你们阎王殿今天是想仗势欺人了?”
邪道人怒意大涨。“我阎王殿从不仗势欺人,若无实证我们阴司大人也不会来蹚你们这趟浑水,普通的江湖械斗我们六个就能阻止你们了,都用不着阴司大人亲自出手,别急着反驳,我还真不信你们还敢杀前来执法的殿前血衣不成?除非你们想成为第二个金刚门?”
一位年纪颇大的殿前血衣说到这眼中寒光一闪即逝,周身气势猛然上涨,一时间剑山几人与邪道人均不再言语。倒不是说剑山怕了阎王殿,只不过江湖门派毕竟只是江湖门派,与官府相比还是不够资格,倘若剑山真敢放开手一搏,那么第二天大商的军队肯定大军压境,到时候别说一个剑山了,就是十个剑山人手一把名剑,把剑刃砍倦了都赢不了!更别说军队里还有着与剑山实力不相上下的阎王殿坐镇,到时候剑山只有被碾压的份!邪道人倒也不能说怕了阎王殿,怎么说当年他也是有过被数十名江湖高手追杀过的经历,只不过若是惹上官府的人还是会很麻烦,海捕文书就够自己东躲西藏一辈子了,要不是这紫金城的大人物看中自己,恐怕自己这会儿还和过街老鼠一样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想起那位大人物,邪道人原本有些心虚的身子不由得挺直几分,底气也变得十足起来。“这位红衣大人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想必这位阴司大人应该知道老道是在为谁办事的!还是做人留一线的好!莫要撕破脸皮大家都不好看!”
邪道人眼眸泛着冷厉沉声道。“为谁办事?说来听听!”
冷若冰霜的黑白锦服少年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弧度玩味儿的问道。“当然是……”邪道人刚欲说出那位大人物的名字可在看到黑白锦服少年的表情心中顿时警觉起来,于是道:“你想套我的话?”
黑白锦服少年脸色不变但语气中却略带可惜道:“我何曾套你话?你的罪证在罗判官那儿堆得满案牍都是,我就想看看哪位大商官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大商律法去邀你这位杀人如麻的逃犯为座上宾,还是说你故意污蔑我大商官员?妄图陷我大商忠臣良将于不义?”
黑白锦服少年说到最后气势猛然迸发,特制商刀更是用力的押在邪道人右肩之上。邪道人双膝不由微微弯曲几分。“你……”邪道人被黑白锦服少年这一通话说的是哑口无言,偏偏自己这种身份的人又无法将那位大人物的名字给报出来,否则不用阎王殿出手,自然会有人要了自己的性命。“你什么你?说啊?有什么不满的通通说出来,我们阎王殿最是公道了!”
刚刚背靠檐角的一位血衣调侃道。“哈哈哈,就是,若是有什么冤情大可说给我们听听,我们阎王殿一定帮你沉冤得雪!”
年纪较小的那位血衣起哄道。“哼,我不与你等做那无畏的口舌之争!告辞!”
邪道人被几位殿前血衣三言两语挤兑的怒不可遏,好在尚存一丝理智他明白今日一定要离开这里,不能被阎王殿带走,否则自己性命堪忧,关键时候弃车保帅可是那些个大人物常用的手段,于是一甩拂尘转身就要离开。“想走?真当阴司大人和我们几个是来陪你闹着玩的?”
年纪较大的血衣眯起了眼睛死死盯着邪道人,随后沉声低吼道:“大商阎卫,抽刀!”
“唰”“唰”“唰”齐刷刷的几声商刀出鞘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除却黑白锦服少年外,其余血衣均是神情严肃的将商刀抽出,就连刚刚还在调笑的两位血衣听到这话也是瞬间收敛笑意,神情肃穆的将腰身悬挂的特制商刀拔出,刀尖垂地,刀身泛着的寒芒令周围众人顿感背脊一凉。反观邪道人这会儿觉得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手指竟不自觉的开始捏起术指!“怎么?还想负隅顽抗不成?”
黑白锦服少年见状脸色阴沉的看向邪道人。“不敢,不过没有证据就随便抓人,你们阎王殿也太不把大商律法放在眼里了吧?想要屈打成招不成?”
邪道人试图言语上做最后的挣扎。“哼,不见棺材不落泪!”
黑白锦服少年冷哼一声:“邪道人本名李庆,商历五年入玉清观后得玉清观观主看中收入门下为关门弟子,商历六年残害进观上香女香客一十三名,商历七年残害女香客二十五名,商历八年残害女香客三十名!总计残害玉清观女香客五十八名,商历九年被江湖各大门派追杀一直到今日各郡县统计死于其手中良家妇女共计三百一十二人。”
黑白锦服少年平静的诉说着种种罪状,而邪道人则是听得亡魂皆冒,冷汗都从额头上滴落。“邪道人,你还要本官继续说下去吗?”
黑白锦服少年脸色表情依旧冰冷异常。“你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要红口白牙污了老道我的清白!”
邪道人色厉内荏的辩驳道。“冥顽不灵,带走,敢反抗就地格杀!”
黑白锦服少年见状也懒得和邪道人废话,直接下令抓捕邪道人。“是”年纪颇大的血衣应了一声提刀指向邪道人冷笑道:“邪道人,还是和我们走一趟吧!”
“休想抓我走!”
邪道人此时也是狗急跳墙,进了阎王殿就没人能活着出来,更何况自己这种身上背负着命案的江湖人士,于是邪道人把心一横就要杀出一条血路,就在这时街口传来一道老者的声音打断了几人这剑拔弩张的氛围。“我道是谁,原来是小阎王陆景安在此处啊!”
听到有人直呼自己的姓名,黑白锦服少年剑眉一挑扭头循声望去,一位宛如普通邻家老翁模样打扮的老者来到几人身前。“见过童相!”
黑白锦服少年不吭不卑的行了一礼。“呵呵,不用多礼,老夫只是偶然路过,听闻此处嘈杂便来看看是否有什么民怨!”
老者笑呵呵的摆了摆手。“民怨没有,要犯倒是有一个!”
陆景安平静道。“哦?此人所犯何事啊?”
老者闻言大吃一惊问道。“身上命案不下数百条!”
陆景安神情严肃的回道。“命案可有经过刑部审讯?苦主都在何处?各地郡县命案的具体案宗可交由刑部过目了?”
老者出声询问。“这……”陆景安神情一滞,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在老者一连三问之下,陆景安竟不知如何对答!……不远处站在屋檐上的一位长相颇为妩媚的女子娇笑道:“看来,还需殿主您亲自出马了,狗主人都出来了!”
女子身旁一位中年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景安还是太年轻了些啊!遇到童彦礼这种官场老狐狸还是欠缺了些火候。”
“咯咯……景安才多大啊,殿主您总不能把他当做其他几位来看!景安还小,总是需要磨炼的!”
妩媚女子轻笑道。“青青说的在理,也罢,玉不琢不成器,今日我便给他上一课!”
说着中年男子纵身一跃来道陆景安等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