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既然成为了打工人陆天,也是没办法的事,也许这就是命运吧!陆天是一个甘于认命的人,不管自己的前身是一个怎样的人,现在的肉身是不是自己的,这似乎不是他自己说了算的事,之前的所有记忆权当是一场梦好了。上天给了自己什么样的牌,关键还得看自己如何去打这把牌,有人能把一把好牌打得稀烂,有人却能把一把烂牌打得很精彩。陆天磨拳擦掌,准备去试一试这上天给自己发出的这把牌。一大早,白燕就把早饭做好了,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也吃得有滋有味。“陆天,今天接到一个粉刷外墙的活,是一家幼稚园的外墙,图纸是设计好的,用几种彩色的涂料把外墙刷好,应该不是什么难活,干吗?”
白燕斜着眼睛看着陆天,试探着问道。因为她知道陆天的伤己经痊愈了,再不干点活,家中就快揭不开锅了,毕竟陆天住院这些日子,基本上也没啥收入来源。“干吧,我身体没问题了。”
陆天信心十足地回答道。一个人一整天什么也不做,这不是陆天的性格。不过陆天之前的记忆似乎丢失了,他只记得一些在昏迷时梦中那些虚幻的零零碎碎的事情,打工的事情基本上忘得一干二净了。让一个记忆中拿笔杆子的文化人去干打工的活确实对他是个考验。不过陆天还是想去试一试,如果不去做工,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陆天和白燕来到了这家幼儿园的施工现场。这是一家新开设的幼稚园,是一个五层楼的住宅改装的,一楼二楼是幼稚园的教室,三楼以上是住宅。陆天的工作是从五楼顶楼爬上去,用安全绳吊起临时能上下的工作台,用刷子一块一块地粉刷墙壁,以达到彩色眩目的广告效应。说干就干呗。陆天和白燕穿好工作服,从五楼天井上到楼顶上。固定绳索,吊台,调制涂料,陆天对这些专业性的工作好像天生就会似的,或者说这些都还在他这具身体的潜意识里,根本就没有抹掉,随着娴熟的动作,一点一点地牵扯出来。吊台不太大,刚好够坐一个人,放一个捅的。陆天坐在吊台上,一点一点往楼下移动,他发现自己并不晕高,而且粉刷的技术是一流的,你根本看不到有涂料滴落在地上。都匀称地被墙体吸了上去。他刷完一桶,白燕在楼顶上为他续上一桶。不多时,半面楼房就被彩色的涂料粉刷一新,太阳照在陆天身上,加之工作强度也很大,陆天头上冒出了大量的汗珠,并嘀嗒嘀嗒地往下直掉。真是应了那句话,汗珠掉地上摔八瓣。虽然辛苦,但陆天干劲十足,他不知哪里来的吃苦耐劳的坚韧,或许是自己这具身里固有的。他甚至还喜欢上了涂料散发出来的腥腥甜甜的味道。这味道不同于白燕身上散发出来的,白燕的是一种花香的味道,让他有如进入了一个大花园里的味道,闻一下,真是香到了骨头里。或许这也是他恋这具肉体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