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这话头转得极其生涩，卫言的心情却随着卫昭这句话变得愉悦起来。他嘴角噙了一抹笑：“阿姐是打算给我什么惊喜吗？”
他故作思量：“可以，那便等阿姐回来再说。”
他意味深长道：“朕向来信任阿姐，阿姐做什么，朕也不会阻止，毕竟朕做这个天子，便是为了让阿姐做事更自在。”
光听他说话，卫昭便忍不住想按按额角，这人的道貌岸然装的可真的好。但卫昭忍住了，为了避免引起卫言更多的猜疑，卫昭行礼离开。离去的时候，卫言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看她鹅黄宫装衬着朱红宫墙，看凛冽寒风吹过她的衣袖裙角。墨发微动，身姿招摇。“抚远，朕的阿姐，果真是举世无双。”
他的指甲慢慢陷入手心，直到传来疼痛，他的眸子才微微眯起：“若是得不到，毁了也挺好。”
他说完，才想起来江抚远不在，江抚远查完虞常乐就被他派去查孟家的船只了。卫言顿觉无趣，心里想着得让江抚远回来了，不然这宫里还挺寂寞。他幽幽叹息一声，也走到了刚才的皮影戏台上，将那个将军模样的皮影踩到了脚下。脚底轻微用力，将皮影狠狠碾碎。他低头，看着那破烂皮影，面上浮现了一丝愉悦。他抬步走了出去，是时候去看看他的皇后了。卫国的皇宫一如既往的冷清，因着宫妃太少，女人一少，暗地里明面上的戏都变得少了。他这一路走来，宦官宫女们皆都低下头不敢再看。在宫里当差的宫人心思上到底是比平常人多了几分八面玲珑，他们虽然不会因为女人之间的争执丢掉性命，但天子的脾性一上来，他们要是撞了上去，那才真的是一点生还的几率都没有。卫言也不在意，身后也有宫人跟着服侍，他也没坐软轿，就这样仿佛闲庭散步一般悠闲的来到了虞常乐的宫中。一进殿，卫言的脸上便全是笑：“皇后。”
虞常乐急步走了过去：“圣上怎么来了？”
卫言坐到凳子上，倒了杯茶：“朕来看看你。”
他说完，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虞常乐。虞常乐神情一紧，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谢圣上关心，臣妾最近很好。”
卫言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道：“想必皇后已经知道，朕已经知道你有了孩子了。”
虞常乐猛的抬眸，惊得差点跌坐在地。但卫言却及时扶住了她，慢悠悠道：“皇后怕什么？朕怎么也是喜欢过你的。就算你算计了朕，朕也没拿你怎么样。其实朕只是不喜欢被人算计的感觉。”
虞常乐的额头已经沁出来了冷汗，口中呐呐，只敢唤一声：“圣，圣上。”
她嘴唇微动，喃喃：“臣妾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
卫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倾身在她耳边呢喃：“朕答应了阿姐不会动他，而且朕的生辰快到了。”
他这般说完，又立即转身离开。虞常乐惊得站在原地，自然也就没听到卫言转身说的那一句极轻的话：“怎么也要等她给朕过完生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