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岩看着这一切,如果在此时把城外的妖兽引进城会发生什么呢?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想法,也是一个很危险的想法。等到众人安静下来,齐平继续喝着碗里的酒,但由于醉的缘故,连话都说不清了。话说回来,掌柜是知道齐平这家伙会酒后胡言的样子,甚至都没有劝阻,还有那个人,似乎处理处理争端也异常熟练。磐岩一只手靠在桌子上,人们继续聊起刚才的事情,“你可真够镇定的啊,刚刚吓到你了没。”
是掌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磐岩没有说话,掌柜没有接着询问,也对漠城本来如此。时间就这样在男人们的污言秽语和血腥当中过去……客栈的门口,一个大约七岁出头的男孩一瘸一拐地走向客栈,“大早上的就喝醉了,齐平,你个隆泡(福建方言,简单解释为傻逼。)。”
“你丫,你个细狗!昨天去红袖坊不是说好了决战到天明的吗?啊,晚上回去路上咋见不到你啊。”
小二收拾着众人喝过的碗,这酒劲是大,但来的快去的也快,过上十几分钟的时间酒劲就消了,和京都那种贵的要死要死的佳酿不一样,那个劲更上头,酒劲差的喝完直接不省人事,别说啥酒后乱性胡言啥的了,小二也知道真的醉了的人是抬不起头的,这无非是心里话,他见过太多了,没有一个人不是借着“酒后”二字,大发兽性的吗。“老大!彪哥那边的人打我们了!还有人在那边,还说要把我们打死!你快给我们讨个公道。”
听得此言,还在扯皮的齐平,青筋暴起,一下冲到男孩面前:“带我去!”
随后又有几名人起身,不过和齐平的冲动不同,而是来到一同来到后桌商议。齐平大骂道:“等什么直接杀过去,小鬼我们走。”
“回来!”
老大喝止。齐平没有再说什么,男人环视四周,此时几名男人同样起身,“齐平,你和新来的留下。”
“凭什么!”“这是大人该做的事。我们走”几名年纪最大的男人紧随其后,很快茶馆的人便少了六成以上,而齐平只是死死地盯着男人们走的方向,拳头握紧。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然而有一些人却依旧继续聊着,大概是已经完全习惯这种莫名其妙的突然改变的人,大人的离去,一瞬间这里的人大多只剩下十六岁以下的。气氛一下子变的冷清,齐平不情愿地重新坐在椅子上。磐岩看着碗中的清酒倒映的自己,这是磐岩第一次喝酒,因为在之前压根没有机会,但是现在不会,嘴里还荡漾着挥之不去的骚味,后脑勺发自内心的闷,耳朵里的嗡鸣,模糊的视线,是啊,难道和齐平一样的,自己也醉了吗?磐岩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没有用的话说一次就够了,齐平坐在磐岩的一旁。“磐……,”“岩。”
“对,磐岩。你叫磐岩。”
“我都快傻了,哈哈哈。”
“嗯。”
齐平看着空旷的门口,不管怎么说齐平不想闲着,“林帆,过来一下。”
齐平招呼道。被叫到的人看了过来,“我们可是有自己要解决的事,为什么要给老大添麻烦呢,齐平。”
林帆无奈地耸了肩膀,好像自己劝了齐平会答应一样,到最后二人还是要一起去的,为了照顾齐平这个疯子。林帆走了过来,坐在齐平对面,又看了一眼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磐岩。“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可不会和你一样去冒险。”
齐平用胳膊将那人脖子勾住,“不然呢?”
“唉,你就那么闲的慌吗?”
“你想干波大的吗?”
“我们是来解决事情的,又不是解决人的,难道被妖兽杀的人还少吗?”
“没错”齐平坚定地点了头。“唉……”林帆不想说话,已经习惯齐平这个家伙的冒出来的奇怪想法。“齐平,老大估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难不成喜欢咱们和北城的拼个血流成河。”
磐岩听着,并没有选择插入他们的对话,直至二人的谈话伴随着老大的回归结束,看来齐平的血流成河的愿望破灭了,一个身脏兮兮的小孩被老大提着走了走进门来,还有最先来告状的孩子,齐平和林帆看了过去。“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但老大大概赢了。”
齐平回答。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这样。“说说看,你是怎么和他们打起来的。”
“因为他骂我是隆泡,而且逊的一批,打不过还摇人。”
脏兮兮的小孩一脸愤怒。“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你大爷的!”
那小孩认真似的。“但我们打回来了。”
男孩没有再发作,随后老大当众人面把那个男孩举了起来,“打的漂亮!你做的没错,没有给我们丢脸。”
“啪啪啪啪!”
茶馆内一阵响亮的掌声,茶馆里的人无一例外地也鼓起掌来,磐岩身边的齐平林帆也放弃了掐架的姿态。热闹的气氛让人忘记这是哪里,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磐岩看着他们意识到自己似乎无法融入当中,起身从后门离开,掌柜指了指后面,这是后门的方向。而后把一张黄皮纸交给磐岩,这一直是磐岩等的,现在到了。冷清的后门永远比不上前门,人们总是忘记它的存在,它也不在意,因为后门会永远在需要的时候敞开,永远等你,它一直都在,一直。最后冷清的人会喜欢上冷清的后门,对背后的热闹只需要知道它的存在就好了,哪怕那份热闹是否因为自己或者与自己关联,远观着他人的热闹,享受而窃喜着自己拥有的孤独,离别是对自己唯一的奖励。接下来还有属于磐岩自己要解决的事情。那么开工……“你可真美,你可真是这世上最美的人儿。”
好的这是鬼话,如果是小姑娘的人大概就信了,然后就和自己上天赐予的真命天子共度余生,那就是爱情,与突然出现在面前孤独的流浪汉所发生的,或许那人还是什么便衣出门的达官贵人和身份背景显赫的大人物,再不济也是那容貌俊美,细皮嫩肉的俊俏小生,想来到时候也是能流传一段佳话。只是说这话的时候是妓院的话,就不再那么的令人想入非非了,一切变了味。对,总是很讨厌说这种鬼话,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恶心到自己的感觉了,以前没钱总是为了下半身,都要恶心一下自己。可是啊,哪有女孩会傻到这个程度呢?偏偏今天就让自己遇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情愿去点一个妓女,也不要来恶心自己。而且女人很难讨,矫情,抛开事实不谈,最烦的就是这个。何况还是个站街的。前方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斗笠的人,邃深的夜晚,一个手里提着一炳长枪的少年出现在面前。“你是谁!”
“……”该死,倒爷派人来杀自己了,得赶紧跑,跑的越远越好,摸了摸腰间的朴刀,将其拔了出来。少年愈来愈近,黑夜中他便是眼睛发绿的野狼。“妈的!你谁!”
少年的脸色显得苍白,脚步像散步时一样,懒散且自由,单手握住枪杆,任由枪尖懒散地摇曳在空中,这架势不是要杀人,反倒像吃饱饭闲着,随处提着武器乱走一样。但胸口却异常地发闷,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握住朴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嘴巴也不受控制,牙齿使劲地打颤,那人的眼睛怎么跟有毒一样,提枪的少年接着走了过来,别过来,别他妈的过来。“嗡嗡!”
枪尖划过地面,掀起碎石,然后少年双手握枪,眼神平静,杀意顷刻间喷涌出来,一秒后,少年身体紧绷,宛如一颗被巨大力量下压的弹簧,爆发的那一刻是毁灭性的。杀意袭来!斗笠少年猛刺过来,躲闪此刻已经来不及了,唯一的方法就是用朴刀挡住没准还有机会,“哐当!”
朴刀未能挡下,少年的长枪径直袭来。胜负已分,磐岩默默地抽出长枪,那人也躺在地上,死的透透的……“你确定?”
“我会带来头名状的。”
倒爷皱着眉头:“如何带来。”
“你只需知道我会带来就足够了。”
“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道。”
……上半章完。第11章投名状翌日,午时的茶馆里的客人永远是最好的情报机构人员。“听说了吗?北城有人死了,脑袋还给剁了下来。”
“可不是吗?死的那么惨,指定是生前惹了啥不该惹的了。”
“我觉得你们说的都不对。”
“咦咦咦……,那你说是啥。”
掌柜的默默地算着账,磐岩在一旁注视着他们,“官府来报了,到时候倒爷和官府会帮你处理后事的,你可以走了。”
磐岩点了点头:“嗯”然后离开茶馆,只不过这次是从正门走的。后门是隐蔽的,与前门比它更安全,大多数人可以毫无顾虑地选择后者,但有的人却必须现在后门,因为有的事情不能在前门发生。漠城牢房内。问:“这是真的吗?你们可以给我的家人一笔钱,只要我死了,是吗?”
答:“没错。”
问:“好,好,我已经准备好了,哈哈哈……”然后就是崩溃了。也对没有人会希望自己死。答:“等你被押上刑场的时候,你的家人就可以获得那笔钱。”
问:“我还有个问题,听说外面是因为死了人,而你们又苦苦找不到凶手,所以才需要我来顶罪吗?”
答:“你不要问那么多了,最后的时间里我希望你能安静一点,这样对你和你的家人都好。”
问:“好,好,我,我明白了。”
……傍晚。齐平、林帆、磐岩,三人正结伴而行。“你说北城的人是不是癫波(福建方言,翻译为没事找事的傻逼),一天天给我们找事。”
林帆说:“不知道,反正指定没安什么好心。”
齐平又问磐岩:“磐岩,你说北城的是不是在搞什么动作。”
磐岩回复:“不知道。”
齐平双手抱头,仰天道:“今晚要不要一起去红袖坊啊,细狗。”
齐平说的正是林帆,“你出钱。”
“……”齐平无语。磐岩掂量着,当时官府发布通知,茶馆掌柜则是给了自己报酬,磐岩不知道是这是否就是自己应得的薪水,当然磐岩没有问任何人,齐平林帆不必多问,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方。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倒爷和茶馆掌柜才知道,但磐岩知道这几乎是白痴才会问的事情,去问他们无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还有钱,根据齐平说的:“钱的话,从低到高的,应该是石钱、铁钱、铜钱、银子、金子。比例的话是一比十。”
还有每个月的薪水,林帆说的是月结,不过发薪水的是老大不是倒爷,一个月的底薪是五十石钱。因为齐平林帆他们从小到时候就在干黑狗了,去倒爷那边根本没有所谓的你想干什么干什么的,而磐岩所干的活是特例,因为缺人,但是需要投名状,一些从小在干红坊童子的长大后红坊童子。磐岩这才发觉,萍儿那丫头是不吃不喝,花了三十个月的薪水,才买的自己。那可真是一个傻子,不仅看起来傻,脑子也是傻。然后,红袖坊的消费的话,齐平则是大方地说:“今晚十五铁钱的姑娘,我请客。”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霜枫姑娘和白怡姑娘……”“滚!”
“这是给我老弟磐岩看看世面,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生命的诞生。”
红袖坊的话,挑个姿色好一点的姑娘是很贵的,因为红袖坊还算讲规矩的地方,同样有倒爷的庇护。所以和一般的站街女有着本质上的差别,最起码不是只卖身而不卖艺的,毕竟有本事的人才有资格睡头牌。十五铁钱睡人只是底薪。磐岩跟着二人后面,顿时不知说什么,算了,不知道的话就不说了,以前就是这样的。三人一路从大路拐进一处小巷,几个小孩等候多时了,看年纪都在十岁以下,齐平林帆双手勾肩搭背,二人的脸上当即露出做了坏事的眼神,“拜托,又不是第一次来紧张什么,你看人家磐岩。”
林帆调侃道。众人在小巷里行走着,可越走越深,那股无名的负罪感油然而生,心里面毛毛的,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刺激的体验,到时候会更赞的,大不了多来几次。磐岩也感觉到了,齐平和林帆二人所说的男女撒欢之地。为什么自己会和他们一起来呢,该死,没有为什么,因为自己想来,所以自己来了。毕竟磐岩认为自己的确是个可以随时随地做那种事情的人,自己也到了那样的年纪。何况,在完成该干的事情之后就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的。几名小孩看着前方不远处,怎么希望红袖坊上那种窑子吗?齐平和林帆更是激动,齐平回头看了磐岩道:“如何。”
磐岩语气平静:“嗯。”
齐平看着磐岩瞪大了几分的眼睛,那家伙看到女人之后都直接走不动道了吗?不会是喜欢那种类型的吧,就算外面的女人再多再漂亮也不至于停下来吧。齐平想着。三人和小孩一同走来进去,齐平不禁好奇外面的姑娘够让磐岩走不动道了,那要是走进去,或是看见霜枫和白怡姑娘的话那得是什么样子的啊,当然齐平到时候估计也走不动道了。到了红袖坊内,一句世外桃源也不组为过,那真是三片绿叶掉进了百花丛里,个个姹紫嫣红的姑娘,暗送秋波,眼神看一眼就会被勾走了魂一样,磐岩故作镇定,只是一位路过的姑娘看了磐岩一眼,顿时脑袋嗡嗡的,该死,这,这……“真是赞耶!”
齐平真是会化解尴尬的人。齐平看着那对隆起的山峰,不禁发自内心的感慨,一旁的林帆也不镇定了,那个小脸颇尖的小娘子,只是扫了林帆三人一眼,姿色尚佳,虽没有刚刚的姑娘波澜壮阔的,勉强算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身上的短裙也是十分考究,重要的地方没完全展现,只是露骨的地方却偏偏让林帆这样年纪的少年人血脉膨胀,大腿、锁骨、肩膀、以及小蛮腰。皮肤白皙好似吹弹可破,眼神透露出高傲与不屑,正是这样的姑娘现在正在二楼处看着三人。那是在看垃圾的眼神。“妈的!为什么角度不对,为什么啊。”
林帆心里叫骂道!齐平龌龊地想到,如果把这姑娘的衣服剥去,让那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当中,自己稍微靠近便能闻到几乎致命的味道,然后告诉她:“怎么,你刚刚看我时候的眼神呢。”
然后扑倒那姑娘要是挣扎齐平就越发的兴奋……“爽!!”
本章完。下章预告似乎开始理解倒爷一直不在意为什么会问为什么要选个合适的活干了,漠城南边不养闲人,闲人就是那些泼皮赖子,因为最低价的乞丐都在工作,一天要花上十二小时挣钱乞讨。打架的黑狗砍人的同时会被人拿刀砍,每天还要照顾兄弟和老婆孩子,不仅单单要会咬人还会吼人。妓女要靠姿色和本事去诱拐男人,白天站街上的女人是最没底线的。牵鱼也要讲规矩,在地盘混要看人,不要随便乱来,不然掉根手指是小事。学徒算得上是体面的,也是最累的。千里眼看起来只是放哨的,但要是放松警惕的话,会死的很惨。还有解决妖兽的缉拿队,普通人去杀妖兽那种怪物本身就是拿命换钱,到底钱不是那么随便就能挣的。杀马贼的官兵、官府的衙门都得和本地帮派保持良好的合法关系。遇上白道解决不了的脏事,也得向黑道麻烦。这就是地方乱的原因,没人管的话人就只能自生自灭,生死存亡就取决于自己。PS:昨天晚上的和今天的加在一块,大概四千字,累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