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却是哭丧着脸,说道:“陛下,虽然义军大军没打过来,可是那贼酋已经到了三角淀了。”
“什么,这贼酋已经到了三脚淀。”
重复一下之后这位皇帝惊地猛地站起。 “什么,你说那嬴无垢已经到了三角淀!”
皇帝再次重复,而声音中透着惊恐,可是声音音调却是异常的高,可是声音语气却是带着惊恐和颤抖。 嬴无垢这三个字,如今在皇帝心中,可不仅仅是叛军的首领。 嬴无垢所做的事也早已被他知晓,汝阳王一封一封的书信寄到大都,这位皇帝又焉能不知道嬴无垢做的一系列事。 皇帝闭眼叹息了一口气,却又颓然坐回龙椅之上,说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来就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皇帝自我安慰道。 “去,把朝中诸位王公大臣都叫来,尤其是七王爷!”
太监嘴唇嗫嚅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可又没法说出。 皇帝看到太监的脸色,立刻道:“怎么回事儿,还不快去!”
太监哆哆嗦嗦地说道:“启禀陛下,七王爷已经向北去巡查军务了。”
皇帝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说道:“巡查军务?大都城现在是兵临城下,火烧眉毛了,他去往北巡查军务,什么军务,能比大都城更重要?”
皇帝的怒火让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 “陛下息怒,这还是陛下您下的圣旨,说不定过两天七王爷就会回来的。”
皇帝突然像是软了的柿子一般,有些蔫儿了。 “大厦将倾,大厦将倾哪!”
皇帝说着,以左手肘撑着龙椅,手扶在额头之上,感觉整个身心都要被掏空了。 三角淀,如今就在天津附近,这里是一个小湖泊,其实就是海河和几条河流的交汇之处,形成了一个大的水洼。 水虽然不深,可是却形成了一个类似梁山泊一样湖泊,水道纵横,而且颇多芦苇荡,水师以此为依托,建立一条水长城,直通开封归德一线,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水长城。 水长城的缓冲带用来骑兵冲锋效果倒还行。 此时,一位将领走到曾云风的眼面前说道:“殿下既然已到三角淀,是不是让各路大军猛攻猛进,尽快到大都城下会合?”
曾云风摇摇头,又摆摆手,“不用,你也不用搞那么复杂,把我的大旗就在这三角淀立起来,升得越高越好,让人都看到我嬴无垢已经来到大都附近。”
“陛下英明,这样定会震慑敌军!”
这位将军拍马屁道。 “我就是要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同时切断山东之地与大都的联系。”
“传令给陈友谅,让陈友谅、徐达等部,彻底给我吞并山东。”
“是!”
这位将领立刻拱手退下。 他嬴无垢就是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只身带领军队来到大都城不远处的天津附近,就是要威慑大都。 他倒要看看,这位大都的皇帝到底有没有这个魄力赶来三角淀与自己来一场大战。 可是七日过去了,大都城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嬴无垢无奈摇了摇头,回到营寨之中看书,看来他还是高看这位皇帝了。 蛛儿正在帐内磨墨,看到曾云风进来,随即说道:“舵主,你这么一声不吭的就跑到三角淀来,若是被这些大元朝廷的兵马围了,可就麻烦了。”
曾云风笑了笑,“有什么可担心的,大元朝廷都已经没有什么水师了,这三角淀之地,四周皆是水泊,若是在这里我都被围住了,只能说我嬴无垢多年的筹谋,都是一场空。”
“哎呀,我倒是希望这位皇帝他能来可是,我看这皇帝没这个魄力!”
曾云风说着左手持书将书卷翻了一页,坐下慢慢读了起来。 旁边的小火炉上,一壶水呜呜的烧开了,蛛儿端起茶水,给茶碗里斟满了水,将茶碗盖好,放在曾云风的身前。 “舵主,你这么以身犯险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诱敌深入。”
曾云风摇头,“我倒是想,可是他们不敢,若是汝阳王在这里说不定真的会来。”
“我其实来这里是为了掩护一些人。”
“掩护一些人,什么人?”
蛛儿好奇地问道。 “这人你见过?”
曾云风放下书,端起茶碗吹了吹说道:“你见过他的!”
“我见过?”
“对,你见过。”
曾云风将茶也抚弄开,吹了吹茶沫,轻轻抿了一口,“好茶,就是水太燥了!”
说着,又将茶碗放下。 “你这手炒茶的功夫倒是越练越熟练了!”
蛛儿有些得意的说道:“那当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一位老饕,吃喝的话手艺都见长。”
曾云风无奈摇头,用手指点了点蛛儿,她这是在讽刺他,说他好吃懒做。 “殿下,前线快报!”
帐外一人道。 “传进来!”
曾云风一身传进来,传令使立刻进到帐内,将插着鸡毛的书信递到了蛛儿手中。 蛛儿将书信拆开,先看了一眼,递给曾云风看完了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孔家....”曾云风用手弹了弹纸上的文字。 山东被攻打,曲阜自然免不了。 刘福通这憨货可不比陈友谅,他直接把曲阜攻破了,还把把孔家抄了家,一点儿情面没给留。 不过抄了也好,曾云风摇摇头,他觉得这天下读书人的脊梁之所以慢慢弯了下去,跟着孔家也有莫大的关系。 这位孔家的衍圣公自己投降的异族,可孔家却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这个表率做得可真好,近百年年,江山沦于异族之手,这孔家过大于功。 “传令刘福通,既然他把孔家的地都抄了就抄了吧,可是那些书籍都封存,也别把那些人都杀了,我还有用处,另外传孔家南宗北上接替衍圣公。”
曾云风眼神微微一眯。 蛛儿拱手退出营帐,显然是去传达命令了。 刘福通这个将领在义军之中心思倒也颇为机敏,就是有些时候想得太长远了,或者说想到曾云风的前面去了,老是想揣测至曾云风的心意。 刘福通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曲阜孔家直接给直接给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没把孔家一把火烧了,其他都做了。 曾云风看见蛛儿再次走进来说道:“你说这刘福通是不是有些.....” 蛛儿道:“我看他聪明的很,就是有些小聪明,他知道舵主手不释卷,这爱书爱到了骨子里,这天下藏书最多的地方在无非就两个地方,第一皇家的藏书楼,再其次就是山东曲阜的孔家。”
“他把孔家彻底给抄了个遍,这些书估计也连夜送舒城藏书阁了,他这讨好的心思谁还看不出来。”
“舵主,你别看他一天到晚好像大大咧咧,实际上心细的如同针尖儿,揣测上意献书是假,估计是想帮舵主拔掉孔家北宗这个祸害!”
蛛儿这么一说,曾云风也笑了,说道:“看来你这几年没白过,倒是有些洞悉人心的意思。”
蛛儿昂头道:“那是,我好歹也做了几年的丐帮帮主和义军盟主,怎么可能一点东西都没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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