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五皇子!”
叫花子怒了:“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还我得罪不起?我今日便给你得罪看看!”
他撸起袖子,便大步向楼上走去:“说,他在哪一间。”
“爷,您冷静点。”
老鸨慌了,连忙拦上来,“请您给我一个面子,不要闹起来,成吗?”
“你不说?那好,爷一个个找过去!”
叫花子一把甩开她,直接就近踹开道门,大声喊道:“江容轩,你给老子出来!敢和老子抢女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嘴中叫骂着江容轩,一间间寻过去,很快便闹得人尽皆知。因牵扯上五皇子,寻常人不敢多事,即便被踹了门也缩着脑袋,只出来一同看热闹,只有些高门的纨绔子弟有胆子出来一同骂,很快楼内便是一片混乱。“嘭!”
叫花子再度踹开一道门,正对上江容轩的目光。他二话不说便进去掀了桌子,怒目瞪着:“就是你在此和我抢女人?你算什么东西!阿呸!”
江容轩懵了,听着外面一片乱糟糟,火气也被勾起来。他起身来指着叫花子骂道:“你又是哪来的葱,敢在这里和本皇子叫嚣!”
“皇子?”
叫花子嗤笑一声,“皇子了不起?在这里脱了衣裳,和我们又能有什么区别?”
门口一群起哄的笑声,让江容轩脸庞憋红。他怒道:“老鸨呢!赶紧喊人把他给赶出去!”
“谁敢!”
叫花子气势十足地大喊道,“本大爷今日是来玩的,是给这楼送财的,谁敢将我赶走?凭你江容轩吗?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管你是谁,赶紧给我拉出去!”
江容轩气急败坏,直接摔了杯盏。青楼妈妈弄不清楚叫花子身份,一时间不敢喊人,只不断在内周旋,江容轩的人却是没有丝毫顾忌,直接冲上前去要将叫花子赶出去。“不许动我!”
叫花子摔砸东西,怒吼着挣扎,一路都是乒乒乓乓的声音。他力气大的惊人,即便是护卫们死死扯着他,也被他寻了个契机给挣脱开,奋力向江容轩扑去,直接一拳挥在他的脸上。老鸨和姑娘们尖叫出声,屋子内很快便都是摔砸的动静,无数被惊出来的客人围着起哄,让江容轩和叫花子扭打得更加起劲。“这……这……两位爷别打了,别打了!”
老鸨不断上前劝阻,却没有一点用处,反而在中间挨了几拳。眼看这打得愈发激烈,老鸨也终于是坐不住,拉住一个小厮道:“快去报官!快去!”
这贵人的烂摊子她管不了,可总有人是能管的。不多时,京兆府的人便到了此处,将闹事者扣下来,才发现是江容轩。而那叫花子,早在混战中不知去向了。众人无奈,只好先将江容轩给带回衙门。京兆府尹确实是管不了他这身份的,不过,在闭门思过期间在青楼打架斗殴,他上奏皇帝处置,却是能做到的。皇帝听闻消息一阵震怒。德妃之事才过去多久,他心头怒火未消,江容轩竟然便跑出去花天酒地,还给他惹出这么大麻烦。他当即让人将江容轩提进皇宫,看到人后便是直接上去踢了一脚。“没出息的东西!”
皇帝看着他被揍得花花绿绿的脸,怒上心头,“你母妃才刚刚被贬,你便敢出去寻欢作乐,怎么,是觉得朕罚你罚得太轻了吗!”
江容轩俯首跪在地上,半声都不敢吭。这件事他实在是无可辩驳。当时是怒火上来,失去理智和对方厮打,现在想想,闹出这么大动静,怕是他的名声也要毁了。“怎么不说话!”
皇帝怒吼着,又踹过去一脚,“在青楼时不是很威武吗?还和人打架?堂堂一个皇子,半点仪态都没有,做出这种流氓地痞的勾当,怎么,是想让朕将你给贬为庶民吗!”
“不!父皇息怒。”
江容轩惶恐道,“请父皇宽恕,儿臣只是因母妃之事心情不好,这才出去喝酒……”“你心情不好?”
皇帝怒极反笑,“朕差点被你们母子给毒害,你不仅不反思、不愧疚,竟然还生出怨怼之心了?!”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江容轩用力磕头道,“儿臣是敬爱您的,也从未曾想过要毒害您啊!”
“敬爱?”
皇帝冷笑,“你的敬爱,朕可要不起。”
“朕看你这条腿实在是不安分,即便是有皇命禁足,你也敢跑出去花天酒地。”
“既然如此,那朕便赏你二十个板子!让你接下来两个月都出不了门!”
江容轩惊惧交加,连忙求饶道:“不要啊父皇,求您饶恕儿臣吧,儿臣错了,真的错了!”
皇帝冷着脸,根本未曾理会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便示意太监将他给拉下去,让人打板子。他也实在是气急,江容轩若是悄悄去,那便罢了,可他便要闹得满城风雨,将皇帝的颜面给踩在了脚下。若是不严惩,日后人人都效仿,根本不将他的惩罚当回事,那帝王威严何在?江容轩很快便被拉下去,不多时便传来他的惨叫声。那声声惨叫并未将皇帝的心叫软,反倒是让他更为烦躁。……一点骨气都没有的东西。他恨不得再加十板。二十板的刑罚很快结束,外头几乎没有什么动静。皇帝知晓执刑人是留手了的,得到回禀后便只是挥挥手道:“行了,让他滚回去继续闭门思过吧,在思过期间,每日都抄一遍忏悔录,若少一日,朕便继续打他板子!”
江容轩便这样被送回府上。心腹蒋峦立即唤来府医,为他上药开方。江容轩虚弱地趴在床上,却仍有意识。他咬着牙恨恨道:“那人还没有找到吗?”
他所说的,是方才在青楼与他扭打的人。京兆府兵来时,他便消失了踪影。结果这件事是他挑起,却由江容轩独自挨罚,他怎能不气。他甚至都不知晓那人的身份,竟然敢这般在他面前嚣张,甚至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