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太掰着手指头,“香菜,白菜,水萝卜还有生菜,每样都要点儿,凑够两亩地的就行。”
“那行,我记住了阿姨,我现在就回去跟他说,别耽误了您这边的事儿。”
刘瑶站起来就要告辞离开。闫老太叫住人“闺女你等会儿。”
说完跑了出去。刘瑶还纳闷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看见闫老太拿着一筐子干菜走了进来。“闺女啊,这乡下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点干菜你拿上,都是自己家晒的,不值什么钱,算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
刘瑶推辞了几下,挎着筐子出了门。一路走到坎卯乡的农资商店,人家已经上了门板。她好说歹说,商量人家,说自己买点菜籽做偏方治病,陈上几年的也行。正好农资商店里还真有压箱底得陈货,已经跟上一级报了损耗,还没来得及扔。听刘瑶这么一说,卖货的把几个装菜籽的布袋都给她拿了出来。刘瑶也不挑,连生没生虫子也不管,一股脑全都买了。好在价钱便宜,人家才要了她五块钱。把那些东西拿好,刘瑶回了旅店,打算明天一早给闫老太她们送过去。她知道叶莹莹跟厂里的车回来还得三天左右,这事得赶在她回来之前办了。刘瑶走后,闫老太老两口仍旧没等到儿子,去村里和儿子玩的好的几户青年家问了,人家都说一天都没看见侯建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闫老太骂着儿子不争气,又骂叶莹莹坑人,要是明天她儿子还不回来,她肯定和叶莹莹没完。结果他们刚刚躺下,就被砸门声吓了一跳。闫老太捂着胸口,披了衣服下地,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獐头鼠目的青年满脸焦急。“干啥?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你报丧啊你?”
闫老太把火气都撒到了三子身上。三子跑了一路,又累又乏,连口水都没喝上,一见面就被闫老太骂了,心里不忿,把手里那张欠条拍到闫老太手上“回去好好看看,你儿子在乡里跟人赌钱输了,欠了五百块钱。人家让你们拿钱去赎人,再晚,他的手指头就被人剁了。”
“啊?”
闫老太脑袋里一阵眩晕,赶紧扶住门框站稳了,“小伙子,我不认字,你说的是真的?”
“不信你好好看看,这上面的是你儿子的手印,还新鲜着呢。”
闫老太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朝那张欠条上一看,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了似的。她别的不认识,儿子小时侯手指割破,有一道疤痕,这手印,正是他那根带疤痕的手指按上去的。“老头子,你快起来,不好了,儿子出事了。”
闫老太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来。待侯广东弄明白的是怎么回事后,那张老脸抽的像块破抹布“怎么办?家里连五十都没有,去哪儿整那五百块钱?”
“老头子,你赶紧想想办法,不能让他们剁了儿子的手指啊,他本来都吊儿郎当的,再弄成个残废,这辈子可就完了。”
闫老太从来没这么紧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