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华看向说话的那个小工，严厉道“扩店？他罗裳阁那个老古董早就过时了，做出来的衣服给死人穿还差不多，本来就没多少活儿？还扩店？”
“是真的，他找的那两个木匠，就住在我们胡同，手艺很好的。”
女工又作死说了句让王玉华炸毛的话。“没准人家是请木匠做寿材呢，都去干活，瞎猜什么！”
女工被王玉华训斥一顿，悄悄撇了撇嘴“王姐，我手里没活了，今天做什么？”
“没活儿就放假，回家呆着去，我这里可是制衣店，不是让你们没事嚼舌根的地方。谁手里没活赶紧走，工钱从你们的工资里扣。”
女工们互相看了一眼，几个手里没活儿的，走出了玉华制衣店。出了制衣店，她们说话就没有那么多忌讳了。“红姐，我想去罗裳阁那边看看，咱这边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老板太能算计，以前活多的时候按月给咱们开资，一刻都不让人闲着。现在生意不好了，昨天又定个新规矩，说计件。上个月我总共做了没有十件衣服，这要是计件连二十块钱都挣不到，我们一家人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就是啊，咱们跟着她干了五六年了，再怎么着也该有点感情了。谁知道她眼里只有钱，我上个月的七毛钱零头还给我抹了去，够给孩子买几个本子几根铅笔了。”
“谁说不是呢，你看看她那脾气，有一点不顺心的，就跟咱们发火，咱们是凭自己本事赚钱，又不是找她要饭的，干嘛受她的闲气。”
“我听说，罗裳阁那边新请的人，就是以前来咱们这边找活干那个胖子，咱们过去那边，她不会难为咱们吧？她来那次我可没说好话。”
“……”几个人沉默了，当时为了讨好王玉华，她们哪个人没说几句挤兑叶莹莹的话？许久，一个弱弱的声音道“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她或许都不记得了呢？要不咱们去试试？”
“你们去吧，我可不敢，万一被老板知道了，她那边不行，咱们想回都回不来了。”
那个当初说叶莹莹太胖，坐上一天会不会挤坏了肚子的女工萧红说道。“萧红，你不去可以，我们几个去试试，那个胖子给王玉华一个裤子的纸样，就让她赚了一大笔，我相信她是有能力的，总好过咱们一直在这边受气。”
“豁出去了，我也过去试试。”
“萧红，我们过去的事，你可不能和王玉华说，万一这边不行，我们还想王玉华那边，总好过没有工作。”
“对，萧红你嘴上可严实点儿。”
见萧红点头答应了，几个女工这才放心。半个小时后。齐老伯看着这几个来找工作的女工，走进里间叫叶莹莹“王玉华那边过来几个人，你看看能不能用？”
外面的几个女工还以为罗裳阁是姓齐的说的算，谁知道他还要找那个叫叶莹莹的商量。几个人心凉了半截，她们这次好像来错了，不知道那个胖子会不会记得以前的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