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一天，闫老太就把准备的年货拿出来煎炒烹炸，为明天的年夜饭做准备。叶莹莹和海燕在厨房里围前围后的帮忙。不知为什么，海燕闻到那油烟味胃里便翻腾起来。跑到外面呕了几次。严老太朝她翻了几个白眼“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矫情，怕烟，怕灰，怕尘土。我就不信上了饭桌这些菜她不吃。”
“娘，海燕家里条件好。她应该没干过这些活。以前三丫在的时候也不干，您不是也没说什么。”
叶莹莹想在里面劝和。谁知闫老太撇了撇嘴“所以三丫养不住，跑了。”
莹莹又往灶膛里填了几根柴和，然后站起来跟了出去。见海燕吐的厉害，她担心的递给海燕一杯水“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没有，这段时间都这样。”
海燕闭着眼皱着眉，样子十分痛苦。叶莹莹心里一动，她和建强结婚有半年的时间了。莫非……“那你是不是浑身无力，经常犯困？还睡不醒，像感冒似的？”
“对对，嫂子，你怎么知道？你也得过这种病？吃什么药好的？”
叶莹莹笑了“我没得过这种病，我看厂里的女工得过。”
“嫂子，她们是吃什么药好的，我让建强去给我买。”
“你这病啊，不用吃药。过几个月就好啦！”
叶莹莹还在跟海燕开玩笑。“怎么会过几个月才好，我现在很难受。”
叶莹莹附到海燕耳边，说了几句话。海燕脸上一红，愣愣的看了叶莹莹几秒，“嫂子，你先帮娘忙活忙活，我让建强带我去医院看看。”
一个小时之后，两个人眉开眼笑的从乡医院回来了。得知海燕确实是怀孕了，家里人都替他们高兴。闫老太一瓢冷水泼了过来“真是倒霉！这要让村上知道了，先把你押去医院做了人流。就算你们能跑掉，躲到外面去，罚款也罚你个倾家荡产。你们已经有囡囡一个孩子，肚里这个不能留。眼瞅过年了，过了初五你们就去医院做了吧。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却有了。”
严老太说完还瞪了叶莹莹一眼。叶莹莹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婆婆的意思她懂。她是怪自己结婚两年多了，肚子始终没个动静。也怕海燕要了孩子会对囡囡不好。海燕和建强两个人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就连叶莹莹和侯建设都低下了头。海燕咬了咬嘴唇，心有不甘“我还是想留下这孩子，这是我和建强的。”
闫老太头都没抬“你们有囡囡就行了。”
过年的气氛，因为闫老太板着的脸，也淡了下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惹着了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晚上吃过饭，叶莹莹和侯建设怕惹到闫老太，便去了叶脉那边。村里的小娃娃们得了家长的默许，已经开始放鞭炮。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给1983年的春节又增添了喜庆的气氛。夜渐深，村子里已经有人开燃放烟花。囡囡隔着窗子看不过瘾，非让海燕抱她出去。屋里的气氛也实在压抑，海燕给囡囡穿上衣服，戴上帽子和手套，抱到院子里。很快，院子里便传出来囡囡“咯咯的笑声。见孩子们都出去了，候广东便想嘱咐老伴儿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