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刚刚从大棚里回来的村民们,望见烟柱也赶了过来。几个女人扶起地上的闫老太,焦急的呼唤着。邻居们也拿出家里浇地用的水管,引了自家的井水,帮着侯广东灭火。侯广东都急蒙了,手上拿着一把已经燃着的竹扫帚,拼命扑打着,想要往屋里冲。那屋子的门窗已经被火焰吞没,人真的进去了,只有死路一条。几个年轻人扯着急红眼的侯广东,拼命往后拉。一边拉还一边劝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命要紧。”
几条水龙对着侯广东家的房子和木头,拼命的洒着水。水落到燃烧的木头上,快速变成白色的雾气蒸腾起来。闫老太的哭声给这喧闹的火场增加了几许悲凉的气氛“这么冷的天,我们老两口可怎么活啊!”
女人们不停地劝着。终于在抽干了两口井之后,主屋的火被灭掉了,可是屋子里的东西,全部烧的干净,什么都没剩下。连身换洗的衣服都没拿出来。院子里那些木头,也都被烟火熏得一片焦糊,被冷风一吹,偶尔还“噼啪”作响。怕松木上的火重新再燃起来,村长指挥着大伙,又把那上面泼了好多水,这才作罢。救火的人刚刚缓了一口气,一抬头就看见地里大棚的方向,又冒起了滚滚黑烟。满身焦糊味的村民们,赶紧朝大棚那边跑过去。仍然是侯广东家的。因为天冷,棚子上已经搭上了棉被等取暖的东西。那火把塑料烤着,烧得打着卷裹到棉被上,根本就扑不灭。而且大棚这边离水源也远,等大伙铺好了水管,把水从村头的小河引过来,那大棚已经烧落架了。水火无情,一日返穷。有人打着手电,去检查了那棚子的瓜苗,全都被火烤的伏在地上,开水烫了一般。拿起一块用手一捏,居然脆脆的碎了。已经干了。眼看着绝产了。侯广东不顾湿凉,一屁股坐到地上,失魂落魄的念叨着“这是不给人活路啊,想我侯广东这辈子从来不跟人说重话,怎么就把人得罪的这么狠?烧了我屋烧大棚,就差要了我们老两口的命了。”
说罢,他竟以袖掩面呜呜哭了起来。“天杀的,缺大德,有本事冲着人来,烧东西算什么本事!”
闫老太喃喃着,好像被人抽走了魂魄。村长拧着眉,朝人群里看了一圈,幽怨道“这火不是意外,肯定是人为的,否则不能这么巧,烧了房子又烧棚子。你们谁看见动手的人没有?谁能举报出这放火的人,村上奖励他一千块钱。”
村长是真的下狠心了,牛蹄窝这几年都被评为乡里的先进村子,村部墙上的奖状都贴了好几张。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今年的奖状怕是要断了,这简直就是和他作对。真找到那人,他一定要他好看。村里人纷纷摇头“我们在大棚里干活,发现的时候火就已经烧起来了。跑回去救火,也是循着烟柱去的,怎么可能看到放火的人?”
“会不会是谁家孩子玩火不小心点着的?”
“我知道!”
人群后,德文娘声音响亮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