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下换徐微格惊讶了,但她又不敢多问,生怕暴露什么,只能含糊开玩笑道。“在你眼里我很爱打人吗。”
蒋清臣摇摇头,看见她这幅模样,他更奇怪了。“她之前做了那样的事情,我觉得无论怎样都无法谅解吧。”
徐微格险些就要脱口而出“什么事”,她硬生生忍住,咽了咽喉咙,笑他。“没想到,你还挺八卦。”
蒋清臣脸一红,咬唇道。“是因为那天我在场,看见了。”
“你看见了?”
徐微格没忍住扬声问,这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蒋清臣竟然知道!这让她又惊又喜,开始琢磨要不要找他问问。蒋清臣点点头,没在意她的惊讶,因为那会他站在最边缘,跟她也还没和解,他也为她感到愤怒,但她应该没看见他,现在知道了她确实没看见他,他心里又有些闷,明明当时自己也刻意藏了一下,但此时就是不太高兴。徐微格模棱两可地问道。“那天不是封锁消息了么,你怎么会在。”
她其实不确定有没有封锁消息,但是根据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以及如今宋岚歆的反应来看,很有可能是被封锁了消息。蒋清臣瞥她一眼,老实道。“因为当时我爸带着我在和原伯伯说话,当时这件事发生之后,我们一起过去的。”
徐微格这下真忍不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原辞爸爸都能惊动,她看着他,咬咬牙,一把扯过他的袖子。“你,过来。”
蒋清臣一愣,肌肤被她的指尖划过,引起一瞬灼热,他不自在地跟着她到角落。两个助理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就刚才的情况来看,这绝不是他们能过问的事情,导购也十分识趣的给两人留下了一个空间。一个L字型的衣架角落里。徐微格把蒋清臣怼在一堆衣服中间,她开门见山地问。“当年我和宋岚歆到底发生什么了?”
蒋清臣倏地睁大的双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眼前的人瞪了一眼。“先回答我,我再告诉你别的。”
“……”蒋清臣有些没明白状况,但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他涨红了脸,大脑和心脏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他的嘴也不听使唤,她问什么,他就乖乖答什么。“宋岚歆给原辞哥下药,想要跟他……”他的脸通红,说不出后面几个字。徐微格却是立马明白,她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很淡,嘴唇动了动。“行了,我知道了。”
蒋清臣发烫的脸在她晦暗不明的神色里慢慢恢复平静,他不确定的问。“你都不记得了吗。”
徐微格看着他,轻轻点头,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21岁之后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
蒋清臣瞳孔微震,他立马就想到了她跳楼的新闻,紧接着,他突然明白了好多事情。难怪当初在上弦月,她那样对他,原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晦涩难堪的心事似乎在一瞬间释怀,他抬眼看她,眸光浓烈又轻盈,最终化为一句轻问。“疼不疼啊。”
徐微格一怔,随即浅浅一笑。“不疼啊,不记得了,怎么会疼。”
蒋清臣咽了咽喉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麻麻的还有点轻微的涨疼,他正色道。“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徐微格眨了眨眼,仰头认真看着他。“我想知道这整件事的经过。”
蒋清臣垂下眼眸,唇瓣轻启,将他知道的所有经过娓娓道来。听完,徐微格的心情复杂极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和宋岚歆之间发生的是这样的一件事情。宋岚歆并非因为喜欢原辞才想做这种事情,而是她只单纯的觉得原辞是个不错的男人,她想让他成为她的裙下臣,哪怕他有老婆孩子都没有关系,这样更能说明她的魅力,她不仅自己想干这种事,还和人家打了赌,一来二去,把事情架到了这个高度。在那场慈善晚宴上,宋岚歆果断的出了手,结果被她当场抓包,她毫不客气的甩了她十几个巴掌。宋岚歆拒不认错,并且以他们感情本就不和为由,甚至还让徐微格趁早放手,这番颠三倒四的言论令在场的人都感到不齿,尤其当时在场的都是原家的长辈,但她就是豁出去了,直到宋家的长辈赶来,才制止了这一场闹剧。宋家自然是连连道歉,但最后的结果怎样,蒋清臣不得而知。徐微格蹙眉,她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当时原辞是什么态度。”
蒋清臣一愣,他回想了片刻,神色有些欲言又止。“没事,说吧。”
徐微格不知为何,她似乎能猜到原辞的态度,大概冷漠?亦或是放纵?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心脏忽而有些难受。“他好像游离开外,跟这件事无关。”
蒋清臣记得很清楚,因为他当时因为原辞的态度很气愤,可他终究是一个外人。他说完,才意识到徐微格是不是会因为他说的这些话难受,他张了张唇,想要出口的解释却说不出来。因为这些是事实,他就是想让她知道,没有道理因为她不记得,她就要原谅那些人,他都无法原谅,更遑论她,他觉得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到头来不仅要接受不公平的对待,还要因为不记得,被对方折损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甚至开始怀疑,她现在跟原辞那么好,是不是被骗了。徐微格强颜欢笑地扯了扯唇。“没事,我知道我和他以前不太好。”
说是这样说,可就算是清楚的知道当初她和原辞矛盾很大,但亲耳听到这些,她还是有些意难平。当时的情况恐怕比蒋清臣说的还要更加难堪,而且事情的处理结果,很明显偏向宋岚歆。这件事这么无耻恶劣,到头来宋岚歆的恶行不仅无人知晓,甚至她还要因为某些“条约”行为受限。徐微格不知道那些条约里具体有什么,但是有一条很明显,就是她和宋岚歆两人都不能私自再和对方动手。她忽然有些想笑。凭什么啊。做错事的人是谁啊。为什么要偏向这种人。这种结果一定是原辞放纵的,就算不是他放纵,也与他有关。徐微格的心情突然极其不好受,她憋闷极了,就像一锅烧开的水沸腾得汩汩冒泡,却被锅盖盖的严严实实,再大的动静也只能在锅炉里兀自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