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芒停下脚步，转身，漂亮的丹凤眼上下翻飞，把对面的沈凌雪浑身上下都仔细打量了一番。“姿色是有一点，但是，”她迟疑了片刻，太土了，而且一看就不是干这行的。还不等沈凌雪回过神，她又大步走了。“等等！”
沈凌雪顾不得自己穿的是白色裙子，一个箭步冲到了金小芒面前。“我知道你在KTV上班，我也知道你是干嘛的，我想加入。你拉我进去应该有提成吧。我真的想赚钱，我妈从来不给我零花钱。就当帮我一个忙。”
看着沈凌雪一脸真诚和坚定的模样，金小芒陷入沉思，自己拉一个人确实能拿不少钱，看她这可怜样，不帮她确实过意不去。虽然金小芒从小不学好，不爱学习，抽烟喝酒样样精通，是所有人眼里的坏孩子，但是，她特别同情弱小，见不得别人痛苦。旋即，她便点头同意。“我可告诉你，KTV里面没一个好人，男女都这样，除了我，你说都别信，到了包间，不要轻易上厕所，更不要随便喝客人递来的酒。我虽然在KTV上班，不过我卖身不卖艺，呸呸呸，我卖艺不卖身，你也是这样，懂不。”
沈凌雪笑了笑，点点头，很乖巧的样子。“哎，不过你也真的可怜，你妈就这么不待见你，要是让别人知道沈家大小姐去做公主卖酒，啧啧啧，”金小芒双臂环胸，一边走的摇曳生花，一边长叹一声。“金小芒，你一天能赚多少？”
“不多，平均五百一晚。如果你加点荤，加上消费，月均三万吧，其中还要给提成给KTV老板，到手两万。”
沈凌雪点点头，不再说话，安静地跟在金小芒身边，随着她走进了正前方金黄色的大门，这是X市最大的KTV，也是娱乐会所，“金牛座”。正门口站着四五个穿着西装，容貌格外俊俏的男子，他们都认识金小芒，心照不宣地冲她一笑，视线又落在了紧跟在她后面的穿着白色连衣裙身材瘦削高挑的女孩身上。“哟，你今天要带徒弟啦。”
其中一个黄色头发，看上去像未成年的帅气稚嫩小伙子坏笑道。“滚！”
金小芒瞪了他一眼，“她是我姐妹，你们以后不许欺负她，听到没有！”
“是。”
几个人笑成一团，气的金小芒直揉拳头。二人没有再多啰嗦，径直往客户经理的办公室走去。大门紧闭，金小芒上前，敲了两下门。“进来！”
是个女人的声音。“张总，我是金小芒，这是我姐妹，家里缺钱，想跟着我，你看看。”
“金牛座”地位显赫，在X市几乎没有对手，所以对想要进来应聘的人，哪怕是个服务员，都得要求高颜值。这里除了扫厕所的大妈，年龄都不允许超过三十岁，特殊工作的除外。张丽华抬起刚刚割完的双眼皮，作为经理，她一直很严格，看人的眼光很独到，也很挑剔。沈凌雪也观察着，这个张经理大约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很漂亮，浓妆艳抹，头发盘起来，圆润饱满，一副水晶大耳坠格外显眼，真是烈焰红唇，宛若盛开的红牡丹。“张姐好，”沈凌雪笑着和对面坐在办公桌旁的人打招呼。女人点点头，似乎是笑了一下。身边的金小芒也赞许地瞥了一眼沈凌雪，心想这丫头现在怎么开窍了，平时和个木头一样。“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里是干嘛的，为什么要做这个？”
还没等这几个人缓缓，张丽华就一连串的开始连环炮发问。金小芒心想这是妥了，她对沈凌雪使了个眼色，一副旗开得胜的表情。想要摸清我的底细？自然是不能让你知道的。沈凌雪清清嗓子，脑子里很快就想出了一番说辞。“我今年十八，叫沈丝丝，父母在外面做农名工，我想做这个就是想赚钱，我想买苹果手机，还有LV。”
张丽华满意地点点头，她们就需要这样爱慕虚荣的女孩子，她们有赚钱的动力，公司才能赚钱啊！“你以后就跟着金小芒吧，你叫沈丝丝？好名字，给自己起个艺名吧。”
旁边的金小芒开心的摇了摇沈凌雪的膀子，沈凌雪倒是很淡定的对张丽华道谢。来这里上班居然还要艺名，她沉思了一会，便想到了，“雪花丝丝，”“好的。底薪七千，提成五五开，虽说你和金小芒一样不陪睡，但是，做这一行的，该牺牲的时候还是得牺牲，黑白没那么分明，你才能赚到钱。你长得不错，就走甜美风吧。七点半开始上班，金小芒，带她准备一下。”
“是！”
二人呆在办公室不出五分钟就把什么都谈好了，这张丽华真不是一般的女强人啊。“黑白没那么分明，才能赚到钱。”
“你说什么？”
金小芒走在前面，听到沈凌雪喃喃自语，好奇的问。“没什么，走吧。”
很快就到了七点二十，大厅经理挨个清点了上班的人数，点了考勤表，然后着重介绍了今晚的畅销酒水，就放这些穿着暴露亮丽的男男女女去上班了。金小芒今天和沈凌雪都换上了典型的兔女郎制服，画的也是清纯可人的淑女装。“没想到你打扮一下，还挺好看，就是太瘦了。虽然不能和我比，但是不得不说你已经打败了百分之七八十的女孩了！”
金小芒端着酒，站在包间外面，和沈凌雪说这话。沈凌雪哭笑不得，这算是在夸自己吗？“那我就得好好赚钱，把自己吃的肥一点，”沈凌雪笑着对金小芒说道。她静静打量着金小芒，只见她一头银白色的假发，齐耳，淡粉色的腮红，皮肤光滑细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她穿着露肚脐的吊带衫，胸前还算得上能看，戴着一对黑色的兔耳朵，还真像那么回事，痞坏又迷人。“别看我了，客户来了！”
沈凌雪刚想夸夸金小芒，就被她用胳膊肘狠狠捅了一下，直戳心窝，痛的沈凌雪龇牙咧嘴，兔耳朵都歪了。“你自己先忙啊，记住，不管咋样，都不要喝酒，我的VIP客户来了！”
还没等沈凌雪反应过来，扔沉浸在痛觉里，这个金小芒居然一溜烟跑到了对面的包厢，揽住了其中的一个男子。“张哥，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