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柔昏昏沉沉从短暂的瞌睡中惊醒,她环顾周围,发现那个女人不在山洞,人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沈云柔又惊又喜,她极力挣扎手脚上的绳子,试图能够解脱。绳子没有挣脱开,沈云柔一脸忧伤,喃喃自语。“这么久了,令狐致远有没有派人来找我?”沈云柔默默哭泣,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掉落,她对一人跑出令狐府的举动后悔不已,自责了一会儿,沈云柔从地上克服困难慢慢爬起来,就算手脚的困绑让她难以走动,但沈云柔下定决心要从这里逃跑。她蹦蹦跳跳,好不容易跳出洞口,望着陌生偏僻的地方,沈云柔心生畏惧,犹豫几秒,她心里一横,还是勇敢的跳了出来。也许老天感念沈云柔心里的祈祷,她感觉手上的绳子没有之前勒紧,沈云柔充满希望,又大力使劲,再一次松动时,沈云柔张牙咬断了其中一根,双手抖动几下,费了几次力终于把手上的绳子解开了。沈云柔高兴的活动了几下酸麻的双手,弯腰赶紧把脚腕的绳子在石头上磨断。没有束缚带来的压抑感,让沈云柔犹如放飞的小鸟自由飞翔。来不及高兴,沈云柔横冲直撞从山洞周围奔跑,由于整天水米未进,跑了几下,沈云柔累得脚抖,她俯下身挨着大树,大口喘气。“有……没有……人,在这里呀?”
沈云柔又大声呼喊:“救命……有没有人……救命呀……”战战兢兢的声音回荡在空中,沈云柔神情紧张,不敢再喊。她歇了一下,又重新往前找路离开。翻开一片片的绿叶,沈云柔对未知的方向心里没底,她凭感觉左右转,在过一个转弯时,迎面撞上一个人。沈云柔低头道歉。对方默不作声,只是出气的呼吸声让沈云柔不禁抬头一看,“贱人!”沈云柔还没反应过来,女人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沈云柔瞪大眼,惊恐的看着女人。“你挺厉害,竟然挣脱了绳子逃出来了?”面对女人的咄咄逼人,沈云柔仿佛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不敢做任何回应,只是头脑发懵的盯着地上。“呆在这里干什么,想我再扇你一巴掌吗?”
女人恶狠狠道,一边推人一边用刀威胁沈云柔返回山洞。沈云柔面色心如死灰,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再次被恶女人抓住,她仰天长叹。女人早已厌恶,用刀抵着她:“自不量力,我熟悉这片地方,你想逃走,怕是痴心妄想。你再磨磨蹭蹭,我可以让你尝尝脚被捅一刀的滋味。”
沈云柔觉得自己悲惨,默默流出眼泪,此时的心情难以言喻。令狐府上下的人早已乱成一锅粥,老太太的怒目,其他两房面上的忧虑,无一不在为失踪的沈云柔出谋划策。老太太非常生气,怒火中烧。“我就说沈家人不祥,这嫁来的女子隔三差五给令狐府惹事,这是第二次被贼人盯上,连累令狐家要破财消灾,我是倒了大霉同意致远娶这样的女人!”大房夫人黄玲听着老太太诉说的不满,脸上风淡云轻,聪明的选择置身事外,不参与老太太的话。二房夫人高月影看了看一向冷漠的黄玲,鄙夷的眼神转了几次,听着老太太一直埋怨沈云柔,心里不由泛起对她的同情。“娘,这是意外发生的事,谁都不想三房出事,我看致远已经派人到处搜查,全城戒备,应该快把云柔妹妹救出来!”老太太提起沈云柔心里更是气愤。“克夫相的女人救她做什么?浪费令狐府的人力物力,还把令狐府的名声败坏了。唉呀,老爷为什么非要让这样没福气的女人嫁我优秀的儿子呀,真是悔不当初……”高月影听着老太太过于难听的话,轻轻皱了眉。她挤出笑容,安慰道:“娘,两家结了亲事,板上钉钉的事哪能轻易改变,我们还是稍安勿躁,等着致远的消息罢。你说是不是呀,大嫂。”
高月影看黄玲半天不说话,哪能让她独善其身,故意反问黄玲,让老太太把注意力转过去。黄玲感受到老太太投过来的目光,不紧不慢,“娘,您别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我们难过。这件事事发突然,三房的人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三弟有能力有人手,相信他早已安排怎么救出云柔妹妹的计划。贼人要钱要人,这两样我们都有,主动权在三弟手上,您放宽心,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件事。我们不要太着急,以免惹人注目,到时风言风语才会影响令狐府。”
黄玲轻言细语,温柔动听,让老太太急躁的心慢慢平复下来。高月影赶紧说:“娘,您就算讨厌云柔妹妹,她嫁入令狐府就是致远的人,于情于理我们还是要救她出来,避免落入口实,让人看了笑话。”
老太太气不打一处,眼神轻视。“她现在不就是一个笑话吗?我儿为她的事忙前忙后,她倒是让人收尾,可恶可恨!”两房的女人互相一视,心里对各自说的话轻蔑白眼。书房里,令狐致远从银玉楼回来茶饭不思,神情焦虑,对修竹传来的消息,又惊又怒,责令他们一定要安全带回沈云柔。修竹低头遵命!令狐致远从未被一个女人这样耍弄,他眼神阴鸷,捏紧了拳头,他发誓要是抓住那个女人,让她生不如死!“好大的胆子,竟敢骑到我头上来了,令狐府不发威,当我是小猫一样弱小吗?”
另一边,卧室里的小菊、小琴听到沈云柔失踪的事哭成泪人。小琴眼睛红肿,担心沈云柔的安全。“小姐在哪里,不知道她如今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人折磨?我当时要是在小姐身边就好了。”
小菊擦拭泪水,语气哽咽,她其实早已把沈云柔当成自己的主子,主子有难,她心如刀割。“小琴妹妹,你别想不好的,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贼人有把柄在少爷手上,他们不敢怎样的?不然少爷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小姐的命好苦,她那么善良美丽,如今被坏人抓住,不知要吃多少苦?”小琴不敢往下想,抱着小菊痛哭。“我们别怨天尤人,把夫人的房间打扫干净,等她平安回来。”
小菊目光坚定,手指房间让小琴收起悲伤,做另外的事减轻痛苦。小琴觉得她说得有理,止住哭泣,认真打扫整理房间。走廊上,两夫人安慰好老太太,慢步回去自院。高月影看了看黄玲几眼,淡定的表情,高月影很是不爽。高月影难以忍受路上的闷声,开口道:“云柔妹妹也是的,早上好好的吃了饭,怎么突然耍起性子撇开三弟就跑出去了,看看,被贼人逮住了。”
“我听说云柔妹妹回门沈家跑了一次……”啊?!高月影忽然听到这么戏剧性的话,震惊得张大嘴。“大嫂,你说的可是真的么?”‘嘘’,黄玲让其他婢女后退,赶紧对高月影做了小声说话的动作。“我无意看到刘嬷嬷被人抬了出来,屁股满是血,打得不轻呀。”
哎呀,高月影表情遗憾,自己竟然错过了这么重要的画面,她顿时勾起兴趣,拉着黄玲追问详情,“大嫂,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给我听听……”黄玲见她讨好的笑脸,心里一阵鄙视。她附耳在其边简短的说了出来。啧啧啧,高月影听得不由惊叹沈云柔的胆子真大,看似柔弱温婉的一面,背地里竟还是一个喜欢逃跑的惯犯,对她由同情转为蔑视。嫁夫从夫,整天哀怨别人,哪像是真心过日子的女子。高月影思想传统,自然对沈云柔的做法不认可,不由摇了摇头。“这丫头如娘所说,心性高,太不服管了。”
黄玲难以理解沈云柔为什么放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不过,非要瞎折腾。也点头道:“有一就有二,娘上午只不过训了她几句,她就生气跑走了,不顾别人的眼光,随心所欲,三弟太宠她了。”
“不知沈云柔图什么,等她回来娘不知会怎样对她?”高月影叹了叹气,满是可惜。明明她看好沈云柔和致远的感情,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以后怎么相处。黄玲冷冷道:“娘大概更讨厌她罢,以后怕是防得更紧。 ”高月影此时打消了去趟这混水的念头,询问了刘嬷嬷是否会被赶出府,黄玲镇定自若,说出令狐致远极力保了刘嬷嬷,沈云柔婢女几人的话,这再次刷新了高月影对她们的印象。直呼老太太手下留情,要是换成以前,早就发卖了婢女。高月影喃喃道:“但愿刘嬷嬷她们知错不再犯,不然真是对不起三弟的用心!”黄玲凝视前方,眉头一皱,冷声道:“云柔妹妹再犯,怕是得休书一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