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秀姌被包围在中央,她表情悠闲,心里却非常紧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确定左后方向有一个突破口,谋算着一会儿与男人对打时趁机突围。“小娘们,你想横着死,还是竖着死?”
男人语气轻松,全然不把岳秀姌放在眼里。岳秀姌微微一笑,“那你想当男人,还是当太监呢。”
目光在男人身下三寸之处打量,意思很明确,敢上前就废了你的小宝贝。男人鄙夷地冷哼,“你一个弱女子能有那个能耐吗。”
“你不信就来试试。”
岳秀姌眨眨眼,在男人开口反驳的时候,抱起扁担横扫男人握刀的手。“镗啷啷”一声响,大刀落地,男人错愕地低头看空空的手掌。随之暴怒地瞪向逃跑的女人。“混账,看我不杀死你,我就跟你的姓。”
男人大吼一声,“追,今日定要杀了她不可。”
岳秀姌丢下扁担,顺便拾起几颗石头,边跑边说:“你们这群男人有力气为什么不去当兵,非要干猪狗不如的恶事。你们想跟我的姓,给我当儿子,我还瞧不上眼呢。有多远滚多远,姑奶奶才不屑给你们当娘呢。”
“呸!你以为你有多金贵吗?”
带头的男人在后面追,骂道:“你一个土财主家的大小姐嫁给一个穷秀才,你以为你的那些丑事瞒得住吗?你个娼妇,还没嫁人就怀了娃,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岳秀姌脚步一滞,呆怔怔地看着五个壮汉“嗖”的一下从她身边跑过去。“麻的,跑过头了。回来!回来!”
带头的男人气急败坏的招呼跑得老远的四个手下,“回来,混蛋们。”
岳秀姌忽然感到头疼欲裂,她捂着头蹲下来,“啊!好痛!头……头好痛!痛啊!”
“喂,你别装了,真当我们不敢杀你吗。”
带头的男人走过来,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女人的后脑勺,“岳家大小姐,快起来。”
岳秀姌攥紧拳头用力的敲打自己的头,她表情痛苦,眯起含泪的眼睛,视线模糊地看向远方。“滚!好痛啊!”
脑袋里像是被埋了无数颗地雷,每一颗地雷爆炸,她的头都被炸碎一样巨痛。“不要……好疼!要爆炸了!好疼!好疼!”
岳秀姌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惊呆了五个壮汉。“老大,她装得也太真了吧。”
旁边一个手下啧啧有声的感叹,带头的男人气得踹过去一脚,骂道:“放屁,她是真疼,没看见她脸上冒冷汗吗。”
岳秀姌不停的在地上翻滚,翻滚……“喂,大哥,她要翻下去了。”
“快截住!”
带头的男人惊慌失措,急忙追下山坡。岳秀姌抱住头不断的往山坡下翻滚,她的头快要炸开了,撕心裂肺的疼。虚弱的身体随着山势缓坡翻滚,突然腰间一紧,一条细麻绳缠住她,另一头像灵活的蛇盘上旁边的胡杨树。“是谁?”
带头的男人大叫一声,与其余四人同时刹住脚步,警惕的四下观察。“敢在爷爷的山头作恶,你们胆子不小啊。”
一个猎户打扮的男人从胡杨林中走出来,手中握有一弯弓,目光炯炯而杀气腾腾,每一步都踏得极其沉重,“哪儿来的匪小,也不打听打听这山头是谁的?”
“你……你是谁啊,敢……敢坏了我大哥的好事。”
一个小喽罗放大胆子结结巴巴的叫嚣,在看到男人迸射来的戾气,吓得连忙躲到带头男人身后。带头男人到底是个有见识的,不卑不亢,抱拳道:“敢问这位大哥是哪位?”
“好说,蔽姓胡,以此山为名。”
猎户一眼都瞧那五个男人,径直走到胡杨树下,捞起昏迷的岳秀姌,“不想死的,快滚!”
“你……我们要带她走。”
带头男人也不吃素的,虽然眼前的猎户是远近闻名的“鬼见愁”,但真要硬碰硬,他们五个人还打不过一个吗?猎户单手将岳秀姌抱到旁边的一处干草上躺好,转身之际,五箭齐发……“嗖嗖嗖嗖嗖……”五个男人瞳仁放大,僵硬得像木桩一样半步也移不动。等到他们想要闪开时,五支长箭已“铛铛铛铛铛”的钉在他们身后的大树干上。“哈哈,姓林的,你也不过如此嘛。我们兄弟连动都没有动,你还不是一样打偏。你的弓箭是小孩子的玩意吗?”
一个小喽罗嚣张的叉腰,全然不把猎户放在眼里。猎户冷笑,再次抽出五支长箭,上弦,瞄准,拉弓……“你们互相看看吧,免得死不瞑目。”
带头的男人回头瞧瞧自己的四个小喽罗,包括他自己在内,五个人的右脸颊相同位置都有一处小小的血箭痕。“大侠,饶命!”
带头男人突然一跪,连同他身后的小喽罗们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老大这是怎么了?不过是脸上有点小伤就认怂啦?“老大,你没傻吧?跪他?”
小喽罗上前在带头男人耳边低声问,“老大,他不过是个猎户,有什么可怕的。”
“放屁!你们还不给胡杨大哥跪下!”
带头的男人勃然大怒,恨不得把这群笨蛋一刀砍了。凭这箭法,他们脸上的伤不过是小小的警告,再来一箭那可是赔掉身家性命的大事。猎户鄙夷的轻哼,“滚吧。”
“是是是。”
带头的男人不死心又无可奈何,看一眼渐渐苏醒的岳秀姌,心有不甘的带着小喽罗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