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偏见的。”
“婶娘,其实女方家和咱家也算是门户相当,而且姑娘的母亲与你也是旧相识。”
岳秀姌说得委婉,让周夫人听得一头雾水。“是我认识的?”
周夫人好奇,她也注意到各家的姑娘,没有与大儿子合适的啊。岳秀姌心一横,说:“陆家的三闺女,陆三珍。婶娘觉得,如何?”
周夫人脸色大变,立即摆手,“不成不成,陆家的三闺女是个疯子,可不能娶进家门啊。”
“才不是疯子呢。”
岳秀姌抚额,另一手抓着周夫人,就怕周夫人吓得跑了,她还说什么。周夫人郁闷的盯着岳秀姌,“姌儿,婶娘多么疼你啊,多么相信你啊,你怎么就给我寻到个疯子儿媳妇呢。”
“婶娘,她不是疯子。”
岳秀姌觉得自己词穷。她耐住性子,解释:“陆三珍是个话痨。不是疯子,也不是病,是一种性格。”
“性格?”
岳秀姌拉着椅子往周夫人身边挨近一些,有些挫败的说:“话痨,就是爱管闲事。看到不合心意的事情啊,东西啊,人啊,她就要唠唠叨叨的说出来。”
“那还是疯子。”
周夫人苦大愁深的看着岳秀姌,“姌儿,你就不能找个正常人吗?你大堂哥本就是个病人,再来一个疯子,我这家……还过不过啦。”
“婶娘放心,大堂哥的病就要陆三珍的话痨来治。”
岳秀姌开启忽悠模式,对周夫人展开全方位的洗脑。从周子世短暂的记忆力开始,大到出门、小到日常生活,岳秀姌把陆三珍的话痨和性格逐步分析,越来越适合健忘症的周子世。刚开始周夫人还强忍着听听,觉得该给岳秀姌些面子。可经过岳秀姌的仔细分析,她也觉得陆三珍的唠唠叨叨能让周子世的生活恢复正常。连续分析了将近两个时辰,直到夕阳西下,岳秀姌实在没话可说,终于忍不住问:“婶娘,我说了这么多,你觉得如何?”
周夫人还有些犹豫。陆家是有名的茶商,也贩卖皮毛。虽然商为贱民,可仔细想来等周大人告老还乡之后,也是庶民一个。“能不能成,还要看世儿的意思。我还要和大人商量商量。”
“好。我三日后再来,你和叔父好好商量。”
岳秀姌起身,往凉亭方向瞧瞧,此时男人们已不知道去了哪里一醉方休。“吃了饭再走吧。”
周夫人悄悄给旁边的婢女递了眼色,又笑说:“男人们吃酒去了,我们回那边的院子去用膳。你再等等澹姑爷,一起家去。”
“多谢婶娘赐饭。”
岳秀姌四下看看,连澹时寒的影儿都没有。只好厚着脸皮在周家蹭饭啦。周夫人看出岳秀姌的不自在,笑着拉她去到旁边的院子,惠心堂。惠心堂是周夫人的院子,夫妻二人分居两院。自从出了张书吏藏匿周宅,与周夫人暧昧之明之后,周良再也没有与周夫人亲近过。周夫人自知有错,也不敢抱怨什么。只愿默默守在周良身边照顾,不求更多。周良也算是有心人,没有休妻再娶的打算。所以周夫人安安稳稳的顶着“县令夫人”的头衔,过着夫妻相敬、不交心的生活。在惠心堂吃了晚饭,岳秀姌告了辞。周夫人派贴身婢女送岳秀姌离开,她悄悄转去大儿子的院子,见到周子世正在望着夜空中的月亮发呆。“世儿。”
周夫人喊了一声,悄悄走过去。周子世起身,拱手行礼,“母亲。”
“坐吧。”
周夫人颌首,打量自己的儿子。不知道他娶了话痨的陆三珍之后,会是幸,还是不幸。“听说堂妹帮我寻到合适的姑娘。”
周子世淡然如水,语气平静。周夫人点头,“是啊。陆家的三姑娘,是个善良的姑娘,只是……”“小厮说她是个疯子。”
周子世苦笑,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已是不幸,没想到堂妹竟寻个疯子来给他作妻子。周夫人心疼的摸着儿子的手,“世儿,那姑娘不是疯子,只是话太多。看到什么都要说一句,聒噪得很。”
周子世微怔,天底下竟有这种人。“若是不说话,她会怎样?”
“这个倒没问。”
周夫人仔细想想,试探的问:“要不娘代替你去见一见。”
“可以吗?”
周子世觉得有趣,“娘,能否请堂妹安排,我能见一见那姑娘吗?”
“这个……恐怕不行啊。”
周夫人为难的瞧着大儿子。实在不忍心他娶个不喜欢的女子为妻。“世儿,娘先走一步。”
周夫人想到什么,立即小跑着去大门口。希望岳秀姌留在府门外的马车上等着澹时寒。周家大门口,马车果然静静的停在对街边上。澹时寒步履微颤,由暗卫扶着走向马车。“姌儿,我来啦。”
掀起车帘,一阵酒香扑入,岳秀姌拿帕子捂住鼻子,骂道:“你还知道回来。我在车里快要冻死啦。”
“是我不对。”
澹时寒醉醺醺的爬进来,将她搂来怀里,带着酒味儿身子暖暖的包围着冰冷的身躯。“相公,我们回家吧。”
“好。”
迷迷蒙蒙的答应一声,澹时寒搂着她沉沉的睡去。呼吸间全是呛鼻的酒味儿,害得岳秀姌差点把男人踹下马车。“姌儿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