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便猜到你便是方梓依的姐姐。”
“因为我再三请求他不要泄露你的消息给任何人,包括方将军和方夫人。所以五年来他一直保守秘密,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周良告到方夫人那里。”
“你是说……杨九娘来救我,是周良的请求?”
岳秀姌更加迷惑。既然周良知道她被杨九娘带走,为什么还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呢。澹时寒揉揉她的头,“周良早在得知你下落之后已经写信禀告过。他失踪的那段日子,也曾去过沽北镇隐藏在将军府里。”
岳秀姌静静的听着。澹时寒继续说:“当时因为京城时局不稳,他们决定先不认回你。免得因他们在京中的困扰牵扯到你,给你招来祸事。”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你虽然没有牵扯到京中的事情,却因为柳家和丞相之间的怨仇,闹得腥风血雨、人尽皆知。”
“既然共同的敌人都是丞相,就不需要再避而不见。方夫人本想来见见你,没想到遇到你那般危急时刻。”
岳秀姌抱怨道:“她该留下信息给你们,害得你为我担心,伤了身体。”
澹时寒会心一笑,搂紧她,“方夫人气我没有护你周全,自然要惩罚惩罚我。这已是轻饶啦,我该偷笑才是。”
“老婆都被人偷走了,你竟然不生气。”
岳秀姌泄愤似的在他胳膊上拧一下,疼得男人五官皱成一团求可怜。岳秀姌逗得哈哈大笑,樱唇在那泛青的掐痕上亲亲,“还疼吗?”
“疼。”
澹时寒撒娇卖萌求同情,可看在岳秀姌眼里却是狐媚腹黑大灰狼。猜到男人一定没打好主意,岳秀姌装作困倦的挥挥小手,一脸无奈的说:“那就疼着吧。我困了,先睡啦。”
“不准!”
男人气得咬牙切齿。撩火完了竟然不管灭火?让他一夜失眠吗?澹时寒翻身将娇软的身子压在床上,唇瓣贴在她的樱粉上,轻声呢喃:“姌儿,今晚乖乖的,明日吃过午膳,我们就回秀山去。”
“如果我不乖呢?”
岳秀姌眉梢含笑,明眸带媚,诱惑着男人的脸越来越靠近,唇贴着她的唇,隐忍的长叹:“那……十日不让你下床。”
“哼,我才不信你有那个能耐。”
岳秀姌挑衅的扬扬下巴,挑挑眉,一副“小瞧你怎样”的欠揍模样。男人气得磨牙。被自己的女人小瞧,大丈夫的气焰如何压得住?澹时寒闷哼一声,不管她如何求饶,今夜注定要让她明白谁才是床上的老大……————酣畅淋漓的情事之后,岳秀姌全身无力的躺在男人的臂弯里。挑衅后付出的代价太惨痛啦。目前她庆幸自己还活着,至于明日还能不能回秀山就看男人早晨的时候会不会再折腾她几次。餍足的澹时寒俊脸埋在她的颈侧,凤眸半眯欣赏着她情事后依然醉红的脸蛋。娇媚水眸里嵌着他的影子,水润的樱唇微微红肿,让他忍不住凑近再次品尝甜美。“相公,我们一家回秀山,等到冬天的时候再回来吧。”
“好。”
澹时寒翻身平躺在床上,抱她趴睡在身上。凤眸微闭,修长手指插入她的发间缓缓梳理。“姌儿,我会派人护送岳妡妤去京城。不管丞相如何请托,你都不要理睬。”
“不。”
岳秀姌摇头,“我要利用岳妡妤与丞相交换一个也承诺。”
岳秀姌枕在他的胸膛上,像只恬静的猫儿享受他为自己梳理长发的舒适感。澹时寒轻轻“嗯”一声,并不与她挣执。岳妡妤被他关在张氏私宅里,若京中消息确切,他就派人护送岳妡妤入京。最好在中途遇到王瀚才的杀手,他借机推波助澜,挑拨丞相父子的关系。窝里斗,是最好的计策。岳秀姌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可她耳朵里不断传入澹时寒心中的自言自语,她无奈叹气,这男人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同样京中的丞相也在打算盘。“相公,千万别干搬石砸自己脚的傻事啊。”
熟睡前,岳秀姌喃喃的轻声提醒。不知道男人有没有听进心里。澹时寒摸摸枕在胸膛上的头,许久之后才说:“放心,我自有分寸。”
————不知是被折腾的太累,还是因为身边有自己男人陪着睡,岳秀姌一夜好眠,清晨鸟儿叽叽喳喳的吵着,她还盖着被子呼呼大睡。早晨练武回来,澹时寒洗了脸,走来内室,看到卷在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的小妻子,不禁勾唇浅笑。悄悄走过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柔声喊:“姌儿,该起床啦。”
“再睡五分钟。”
岳秀姌在被子里蠕动几下,头扭到另一侧去继续呼呼大睡。澹时寒叹笑,扒开被子,修长手指在她白皙滑嫩的背上缓缓划过,刺激得岳秀姌呜咽一声。她扭回头来,可怜兮兮的求饶:“相公,让我再睡会儿吧。好累!”
“不想回秀山吗?”
澹时寒望望窗外的天空,“今儿天气极好,我还想着带你骑马去踏青呢。”
“踏青?”
岳秀姌呼拉一下从被子里爬出来,完全不顾自己身上不着寸缕,赤果果的挂在男人身上,睡眼惺忪的撒娇:“相公相公最好啦,带我去吧。”
“你不是要睡会儿吗?”
“嘻嘻,不睡啦不睡啦。”
岳秀姌光着脚丫儿跳下床,抓起放在床边凳子上的里衣,一边穿一边大吼:“英子快端洗脸水来,再准备一身便服,我要和相公去踏青。”
英子端着水盆推门而入,笑说:“早就准备好啦。谁让大小姐懒床不起来,害得我们站在门口快一个时辰呢。”
“哼,臭丫头,胆子越来越肥啦。”
岳秀姌走到盆架边洗脸,问:“你们也一起去吗?”
英子无奈的撇撇嘴角,“明日西街老佟家的儿子亲迎礼,我和幸儿姐都忙活着呢。”
“好吧。”
岳秀姌洗好脸,用棉巾擦干,说:“铺子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胭脂铺子已经请相公从醉花山庄调配来两位姐姐,一个姓包、一个姓程。你们好好的待她们,千万别不恭敬。”
“是。”
英子颌首,端着水盆出去。澹时寒走来,牵着她的手往屋外走去,说:“醉花镇的事情你不需费心,我已经指派来最好的大查柜。”
“相公办事,我放心。”
岳秀姌揉揉酸痛的小腰,不知道今儿能不能骑马呢。澹时寒单手绕到她的身后,轻轻为她揉捏酸疼的腰,说:“下次我会注意。”
“算了。”
岳秀姌无奈的叹气,“你上次也是这么保证的,然后呢?”
澹时寒尴尬的清咳,保证道:“这次绝不食言。”
岳秀姌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学着私塾老先生的语气,拍拍男人的肩,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妻亦为你骄傲。”
“淘气。”
“哈哈哈,走走走,吃过饭以后我们就出发。我要跟着相公回家喽!”
岳秀姌高举双臂,兴奋的蹦蹦跳跳。澹时寒莞尔,捏捏她粉团的脸蛋。温暖干燥的大手牵着她的小手,闲步往西厢房走去。空空的胃里被软糯的粥食填满,岳秀姌摸摸鼓胀的肚子,又被男人拉着手去前院休息一下,然后乘马车如郊游一般去往秀山的落富村。方睿武和周子禹是个闲不住的,听到他们一家子要回秀山,立即吵着要跟去。岳秀姌立下规矩,到了那里一定要干农活儿。不能整日当自己是大少爷,好吃懒做的等着人伺候。对于富贵窝里长大的两个人,听到干农活儿,反而一脸兴奋的大喊“没问题”。岳秀姌和澹时寒同时露出腹黑的奸笑。等回到秀山之后,定要他们吃吃苦头。马车在平坦宽阔的小路上行进,方睿武和周子禹感叹春光风景美,为何以前没有好好欣赏呢。岳秀姌和澹时寒坐在马车里,撩起窗纱帘眺望道路两旁的美景,淤积在心底的阴郁仿佛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