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郑秀姑洗好澡刚进屋,周天奎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拿出个像胸篼样的内衣。她缩回身子问道,“周天奎,你想干什么?”
“这叫胸罩,也叫文胸,我托人从省城买回来,送给你。”
郑秀姑摇摇头,“周天奎,你别费心机了,我的身体,我的胸,不会让你碰的。今晚,我陪妈妈睡。”
周天奎耷拉着脑袋,“看样子,还是我妈说得对,说我昨晚没有想办法与你圆房,今天,你的身体就不会让我碰,而且还会撵我出去。”
“不不,”郑秀姑连连摇头道,“你妈只说对了一遍,今生今世我都不会,把你从我身边赶走的,这个你应该懂的。”
是呀,周天奎何尝不懂,而且相当明白,他俩既使做不成夫妻,还是不是嫡亲却胜似嫡亲的兄妹。“周天奎,你真的不明白?”
郑秀姑解释道,“昨晚,我把自己当作个奶奶们(备注:“奶奶们”,杨村人口语,“妇女”的意思),今天我是大闺娘了。你觉得一个大姑娘,会随随便便让你碰吗?”
“秀姑,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周天奎想再次确认一下。“你自己想吧,是不是真话。”
郑秀姑不想与周天奎说话,拔腿就跑。“你站住。”
周天奎大声喊道,“郑秀姑,你回来,等我把话说完。”
郑秀姑真的很听话,她站住了,倚在门框上道,“你今天累了一天,还是早点休息吧!”
“秀姑,你刚才的话如是真的,我的心是和你一样的。昨晚,我不是排斥你,我只期盼你把自己当着一位青春浪漫的少女,可以吗?”
依在门框上的郑秀姑姑点点头。她本来就是一位富有浪漫气息的少女,由于社会的变革,来杨村是为逃命,为了活命一下子成了奶奶们。现在既然有人让她返回少女时代,这不是一件坏事,她可以体验恋爱的滋味,品尝爱情的甜蜜。“秀姑,我可以牵一下你的小手吗?”
周天奎胆怯声音,让郑秀姑仿佛真的回到少女时代。此时,她脸羞红羞红,“我不。”
说完,飞一般地逃走了。第二天,周天奎起得很早,待郑秀姑起床时,换下的衣服已被他洗好并晾在绳上。就这样,他们忙碌了一天又一天,小王生产队六亩,加上前舍生产队的八亩,前前后后忙了五天,现在已全部收割完。下一步就是把已晒足超过三天的稻子,捆成一把把的,或人工脱粒,或运输到打谷场上,等待水牛拉着石磙,把稻谷碾压下来。郑秀姑考虑到小王生产队的六亩地离打谷场较远,建议道,“天奎哥,小王生产队的,是不是可以人工脱粒?”
“人工脱粒是个办法。”
周天奎担忧道,“凭你我两个,一小把一小把就着石磙掼,把稻穗与秸秆分开,恐要10天时间,不过可以先抢收一些回家。”
说干就干,郑秀姑帮助周天奎把脱粒工具运到田头,不过不是石磙,是一种人工驱动的打谷机。这种打谷机是铁制产品,滚动面上是一颗颗三角形的铁刺,手拿着稻子,把稻穗放在上面,用脚驱动滚简,使稻谷与秸秆分离。这种机器每个互助组都有,平均下来,每十家拥有一台,使用前先抓阄,然后按田块顺序使用。使用时,打谷机所属的互组助成员,各家各户都要出动至少一个劳动力参与脱粒,这样既方便移动机器,更能提高脱粒的效率。打谷机还没有正式使用,郑秀姑抢占了先机。本台打谷机的互组成员,一看打谷机有人家用了,每家都抽出一个劳动力前来参与脱粒。小王生产队里其他互助组,一看是副区长和生产大队长家里脱粒,有富余劳动力也前来帮忙。真是人多力量大,人多好种田,竟然不用一天的工夫,六亩地的稻谷竟运回了家。为了表示感谢,当晚留参与者喝了顿酒,有鱼有肉还有鸡,足足坐了两桌。临走时,送了每人十斤稻谷,算是酬劳。郑秀姑家这种做法,并没有被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反而被竞相模仿。一时间,远离打谷场的农户田地热火朝天,而且一旦夜幕降临,随处可听见喝酒划拳的声音。不过其他人家,只有鱼肉鸡三样中的一样。出工者也不求大鱼大肉,只求酒足饭饱,这样既让自己心情愉悦,也能补充消耗的体能,更好投入到下一场的脱粒工作。话说那天晚上的两桌,郑秀姑以茶代酒敬了各位,她做到了对周妈妈的许诺:从今以后滴酒不沾。而周天奎,虽然平常也很少喝酒,但为增添桌面上热闹的气氛,也喝了两三杯。就是这两三杯酒,使他意识模糊,胆量培增,一把抓住刚洗好澡进屋的郑秀姑,随之,酒气扑鼻的要去啃。郑秀姑挡住他的身体,提醒道,“周天奎,我的手今晚刚被你牵上,你就要亲我的身体,这跳跃得也太快了,这还是在谈恋爱吗?”
周天奎两只大手,死死钳住郑秀姑,“我要快进,我要进入你的身体。”
“你别忘了,是你让我返回少女时代的。我现在是个大姑娘,如果未婚先孕,别人会指着脊梁骨骂我的。”
郑秀姑嘴上虽然这样说,其实身体已有放弃抵抗的打算,因为她也需要,自从上次月经干净后,还没有真正享受过,算算时间半个月多一天。她想,今晚他俩同房,有可能会怀孕。她相信自己不是张长芳,定能为周天奎生下一男半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