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还是可以把林寒涧当朋友,尽管江曦还是她喜欢的二哥,但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真的不一样了。他们心里有比她更重要的东西,在两者必须择一的情况下,他们不会选择她。没有人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除了阿杰。当然,张大他们也会救她,但是这有一个前提,就是她必须是江景的女儿,她必须是天阴的下一任首领。张大他们是听从命令的雇佣兵,他们服从的对象是弋叔,是天阴,不是她江陵。如果她跟江景,跟天阴一点关系也没有,张大他们不会豁出性命去救她。雇佣兵是惜命的。人都是惜命的。阿杰不一样,或许他们的相遇是因为她的身份,但是阿杰对她的好,跟她是不是江景的女儿,甚至是不是江晔的妹妹,都没有关系。大哥……她琢磨不透,不到生死关头她不知道江晔会怎么做。或许这就是矫情,谁不希望有人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把自己看得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重要。阿杰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了,小公主答应他以后是他一个人的了。是他一个人的。“你想好再说话,我会当真的。”
他狠狠抽了一口气,在她耳边喘着粗气说。就如当年的一句“我会保护你的”,阿杰记了十年,在她有危险时奋不顾身。“我,江陵,是你一个人的。”
江陵重复了一句。阿杰抱着她吻了很久,说:“我也是你一个人的。”
“你,你别靠这么近,热。”
江陵手都有些软,险些握不住。颈间有些汗渍。阿杰才不,声音嘶哑:“出汗了等下洗澡。乖,动快一点。”
“还不是你刚才亲那么久,手都软了。”
江陵没好气瞪他一眼。还敢要求动快点?阿杰丝毫没感觉到杀伤力,甚至笑了笑,轻声说:“宝贝,你不是在瞪我,你是在勾引我。”
江陵被亲的眼睛起了雾气,瞪人的时候不仅没有威慑力,反而令人感觉到酥酥麻麻的,想亲,想欺负。“我现在握着你的命根子,好好说话。”
既然瞪人不管用,那就放狠话。阿杰又笑了,“是,你想对它做什么都行。”
谁要对它做什么。江陵发现人不要脸真的可以天下无敌。江陵醒的时候刚好八点,这么一折腾,两人再洗个澡,出房间的时候就已经是十点。旁人的眼神意味深长。江陵囧,意什么味,深什么长,什么都没做还要被人这样想,觉得有点亏。跟江晔打了声招呼,询问了可不可以带人去参观武器库。江晔说可以是可以,得让布朗特免费给他打一个月的工。下午江陵带着要求就去找了艾希卡布朗特他们。虽然是临时给他们安排的住所,但其实也是天阴在金陵城设的一个据点。因为江景的缘故,天阴是唯一可以自由出入金陵城,不受江家势力限制的雇佣兵团队。江陵和阿杰,张大几人到的时候几人正无聊地分组坐在地上玩斗地主。“三个十。”
“三个二。”
“四个四。”
“过。”
“别玩了,首领来了。”
有人看见了江陵,连忙说。然后十几人一扔纸牌,快速起身站成两排,双手负后,抬头挺胸,声音洪亮:“首领好。”
“没事。你们玩你们的。艾希卡,布朗特出来一下。”
江陵知道自己在场他们肯定不自在,直接把人叫出来,也好说事。“姐,姐夫。”
布朗特语出惊人。艾希卡眼角一抽,为了武器库,她弟这是不要节操了。今早他们几个开了个玩笑,说万一江晔不肯,巴结好阿杰说不定也行。结果,布朗特还真的贯彻到底。不管江晔肯不肯,姐夫先叫上,准没错。阿杰毫不客气应了一声。还问江陵:“大哥知不知道他多了个弟弟?”
江陵抿了抿唇,有些无语,说:“说笑呢你还真信了,布朗特比我还大三岁。”
阿杰若有所思。“这是艾希卡,布朗特,我送的礼物就是请他帮忙组装的。”
江陵简单介绍了一下,看到布朗特殷切的小眼神,秒懂,于是又说:“大哥同意了,条件就是让你免费给他打一个月的工,考虑好就……”“没问题。”
布朗特还不等她说完就同意了,别说一个月,一年他都愿意。可以零距离接触枪械。江陵知道他的热爱程度,没觉得惊讶,也没劝他三思,就说:“行,那等会阿杰带你去。”
“我不去。”
阿杰摇了摇头。江陵疑惑地抬头问:“大哥不是让你带他去?”
江晔没指定人,她以为默认是阿杰。“不是,让他自己去。”
“他自己怎么去?”
阿杰看着布朗特说:“我说个地址,你自己去,到了就说是老板安排的,或者报我的名字,会有人接应你。”
“听姐夫的。”
布朗特傻笑着,殊不知自己已经中套了。江晔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江晔做事,不讲一个“利”字就不是江晔。然后阿杰跟布朗特说地址去了。艾希卡勾着江陵的脖子走老远讲悄悄话,“我知道自己之前那句话是多么愚蠢了。”
“哪句话?”
艾希卡很忧伤,“我看我弟可以直接跟枪过一辈子,我的弟妹是没着落了。”
布朗特为了看一眼武器库,能够毫无节操一口一个姐,一口一个姐夫,简直没眼看。对女的怎么没见他那么积极。好歹约个炮她也不至于这么操心。“我和你有一样的忧虑,”江陵感同身受,“我大哥今年都三十了,除了我和女佣,身边一个女性都没有,我的大嫂不知道猴年马月才出现。很怕他一个人孤独终老。”
三年前好不容易有个女人,出现没几分钟就把人家处理了。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还有二哥,嗯……不晓得有没有交女朋友。江年找女朋友估计也够呛。还是江幸姐不让人操心。一个当姐姐的,和一个当妹妹的,在某件事情上不约而同感到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