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天,江陵打定主意得制止阿杰这种不懂节制的频率。然而,还不等江陵有动作,她发现今晚阿杰并没有想要。只是抱着她坐在床头陪她一起看书。虽然他可能看不太懂。十点半,阿杰说:“我去洗澡。”
然后就自己拿着衣服去浴室了。江陵觉得稀奇,前几天上瘾似的准时准点,今天竟然没有。不动声色继续观察。十一点。阿杰捏了捏她的脸,说:“还不睡?”
“你今天是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江陵试探性地问。“不弄就不高兴?”
阿杰好笑地把书签夹在书里,然后拿到床头柜上放好。江陵对书很爱护,不舍得弄出一点褶皱,更别说折页。他揉着江陵的手腕,一脸歉意:“抱歉,我只想着自己,忘了注意你的手。”
江陵弯眉笑了,“我有没有说过,不是一点点喜欢你,是很喜欢很喜欢你。”
“没有,你要多说给我听。”
阿杰一手给她揉着手,一手把人揽到怀里。我喜欢听你说话,喜欢你跟我说话,喜欢你看着我时满眼都是我的样子。“你喜欢听,那我就说呗。”
江陵笑了笑。“睡觉了。”
阿杰亲亲她的额头,关了灯,抱着她躺下。八月份的天气变幻莫测,白天艳阳高照,夜晚大雨倾盆。雨滴砰砰地落到窗户,落到树上,落到土壤。房间里的两人不受打扰地安然入睡。四合院。空窗期太久的艾希卡寂寞难耐,这大雨天的也不可能跑出去约人,郁闷地喝了一瓶啤酒。团子带人出去了,这里只剩下包括她在内的四五个人。艾希卡穿着浴袍,抱着几瓶啤酒敲响了荆棘的房门。荆棘打开门看见是她一脸不耐烦,“你有什么事?”
他干脆剃了个寸头,看起来更加的凶神恶煞,荷尔蒙十足。似乎刚洗了澡,只在腰间裹了条浴巾。赤裸着上半身。艾希卡对他的身体不太感兴趣,天阴但凡是个男人,除了林寒肃那种,人人都是六块甚至八块腹肌,看都能看吐。“太无聊了,找你喝酒。赏个脸?”
艾希卡尽量让自己用平和的语气跟他对话。没办法,两人死对头太久,谁也看不惯谁。平时说话都是怎么糙怎么来。荆棘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她,“没心情。滚。”
“滚床单?”
艾希卡眼睛亮了。虽然她没有朝队友下过手,但是想想,又有点刺激。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她越看荆棘越顺眼。荆棘不悦地皱眉,更加觉得她是神经病,“发情了自己去找人。”
“你不是人?”
艾希卡捂着嘴,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荆棘无语,“你才不是人。”
“是人就行,不是也行。有那个功能就成。”
艾希卡表示自己不挑,推了把荆棘,自己走了进去,“别磨磨唧唧的,跟老娘睡还委屈你了?”
艾希卡的浪名在外,除了天阴,其他雇佣兵队伍或者散人雇佣兵都或多或少和她有过关系。但是成年人的世界,睡一晚第二天叫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很久以后回忆起来也只是感慨那个滋味很不错。至于是谁,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荆棘不信她的鬼话,一脸警惕,深怕她下一秒掏出家伙崩了他。“担心我身上带了什么武器?给你搜。”
艾希卡大大咧咧地一站,扬起尖尖的下巴看着他。“我看你是疯了。”
荆棘憋了好久才憋出这句话。“我酒都拿过来给你助兴了,行不行?一句话,不行我走。”
艾希卡最讨厌磨磨唧唧的。荆棘黑着脸把门关上,反锁。让她走岂不是承认了自己“不行”?艾希卡一看就知道有戏,连忙开了一瓶啤酒递给他。“助兴?我不需要这玩意儿。”
荆棘抬手打掉,啤酒撒在地上还咕噜噜冒着气泡,并把她怀里的几瓶啤酒也扔了。艾希卡一脸肉疼:“不需要你别扔啊,这可都是我的珍藏。”
荆棘再次无语,女人果然就是麻烦。一把扛起人扔到床上,语气充满恶意地说:“有本事待会儿别求饶。”
艾希卡不屑地撇撇嘴,她睡过的男人比荆棘放狠话的次数都多,谁求饶还不一定呢。与恬静安然的另一边不同,这里上演着人类激情的一幕。一番激战后,在还残留着欢愉后气息的房间,艾希卡很满足,拍了拍他的腹肌,“说吧,你要什么,能力范围之内我都能给。”
声音还有点放纵过度的沙哑。如果她再嘴里叼根烟,嗯,和糟蹋完良家妇女的渣男没啥两样。荆棘瞧着口出妄言的女人身上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心里有种别样的快感和征服感。以前这个女人总是和他过不去,相看两厌,纵是再美也不觉得,哪能想到有一天她会和自己翻云覆雨共享极乐。不得不说,各方面都很好。很值得回味。“我不是你嫖的小白脸,别拿那套对付我。”
他冷哼。艾希卡点点头,“那就是白嫖喽?”
正好,省了一笔开支。白嫖两个字听起来怎么那么刺耳。荆棘磨了磨牙,从床头柜拿起一根烟抽了起来。“你还找过哪些人?团子?”
他觉得艾希卡一定是个惯犯。和讨厌的他都能滚到一起,其他人恐怕早就……“你不知道在床上提别人是一件很扫兴的事情吗?一点规矩都不懂。”
艾希卡扒拉开他不安分的手,伸了个懒腰。魔鬼身材一览无余。“你是我在天阴找的第一个,我还是有原则的,一般不找队友。团子哥心里有人,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乱来。”
明明是你先勾引的,一转眼怎么就成我乱来了?荆棘认识到女人颠倒是非的能力。艾希卡高兴了,就不用捧着他了,下床找到自己的浴袍,穿回身上。“你就走了?”
荆棘弹了弹烟灰,有些不可思议。艾希卡比他更不可思议:“完事儿我还不走?”
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再紧了紧脖子,不要露出吻痕。荆棘无法言语,感觉她才是那个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而他只是个被糟蹋过后的良家妇女。“露水姻缘,你情我愿。”
艾希卡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