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琢磨了半天没琢磨出来,又不甘心就这样无疾而终一天,干脆走到江陵房门前,敲响了门。“想出来了?”
江陵一手抓着把手,一手抓着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听他能说出什么花样来。阿杰到底是阿杰,向来不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直截了当,简洁而不缺乏真情实意。盯着她的眼睛,语气诚挚地说:“我喜欢你,所以想亲你。”
他不会害羞,不代表江陵不会。“这个回答可以吗?”
他继续问。江陵沉默半晌,抓着把手的手缓缓用力,砰砰直跳的心跳告诉了她的大脑答案。最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她踮起脚尖凑了上去,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他的唇,迅速撤离,把门关上。从耳根子红到脖子。这回阿杰反应很快,伸手挡在门缝里。门重重地夹到了他的手掌,他皱了皱眉,却哼都不哼一声。倒是把江陵吓死了,害羞也顾不上,又气又急破口大骂::“你是笨蛋吗?看到我关门还伸手拦。我力气再大一点把你的手夹断了怎么办?”
江陵抓着他的手看了看,掌心和掌背各一条嵌入肉里的红痕。顾不得其他,把人拉进房间坐在床边,从床头柜里拿出医药箱,找出活络油。阿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待人走近猛地伸手拉进怀里,低声说了一句:“我说的亲不是刚才那样。”
然后展示了他想要的亲。想了好几天的亲亲,怎么可能区区蜻蜓点水能够满足。江陵揪着他的领口,眼神迷离,又是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在他怀里是,被他亲也是。许久。缓了缓,突然想起,“你的手?”
阿杰握了握拳,行动自如,便说:“没事,不疼。没伤到骨头。”
“先涂个药。”
江陵伸手要去拿刚才被扔到床中间的活络油。阿杰还搂着她的腰,没亲够,还想亲。于是干脆一个翻身把人压在床上。一手撑在她脑侧,支棱起自己大半的体重。“你干嘛?涂了药再说。”
江陵的耳根子还是红的。她的力气在阿杰眼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挣扎也是徒劳。只是虚虚地伸手挡在他胸前。是个毫无意义的动作。哦不,也不能算全然毫无意义,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我还想亲。”
他实话实说。有点上瘾。一句话堵的她不知道说什么。阿杰俯身压下来,半侧身倒在床上,比起刚才有些的急切,这次更加的缓和轻柔。时间也更久了点,慢慢引导着换气。情到深处难免情不自禁,于是他的手轻车熟路探进江陵的衣摆。接下来一系列流程。比如说解开内衣扣子然后……江陵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用力推开他,掰开桎梏,坐起来边整理自己的衣服,边怒气冲冲瞪着他:“你,你,你……”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你出去。”
最后她咬牙说。又怒又羞。亲嘴就算了,怎么还乱摸呢!阿杰第一次看她生气,有些慌,想解释什么,却不知怎么解释,只能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刚才升起的那点旖旎心思散了大半。“我让你出去!”
见他不动,江陵更生气了,捶了捶床。马尾歪了,嘴唇被亲的有些肿,耳朵通红,眼睛含水,又气愤地瞪着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但是看着更想让人欺负。阿杰咬了咬舌尖,理智告诉他要是再干不正经的事情,小公主就真的哄不好了。“我出去,你别生气。”
他轻声轻语说道。自觉走出房间,带上门。但他哪也没去,蹲在门口,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脑门。江陵解下自己的皮筋,随意抓了抓头发,还是好生气。不经意瞥见床上那瓶活络油,想起还没有给他涂。那么深一道痕,还说不疼。他要是说疼是不是就得疼死了。江陵气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毕竟是自己弄伤他的手,憋着火气,拿起活络油,赤脚下床,打开门。入眼看见黑黑的头顶,一晃,黑黑的头顶就到了她看不见的高度。不用说,也知道这人蹲门口不肯走。阿杰连忙站起来,耷拉着脑袋,低眉顺眼,像极了知道自己做错事情请求原谅的大型犬。江陵抿了抿唇,火气消了些,把活络油扔给他,故作凶恶地瞪着他,“自己回房间涂,别在我房间门口蹲着,影响不好。”
“你别生气,我错了。”
阿杰轻声哄着,五指紧紧攥着活络油。“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想故意?!江陵气的无语,以前怎样不管,他们才认识几天!他就这样肆无忌惮敢乱摸了!要是这样她有理由怀疑这人就是单纯地馋她的身子。哼了一声,“动作那么熟练,你是不是和其她人……”“没有,这半年我没有碰过其她人,大哥和李立他们可以替我作证。”
阿杰急忙表示自己的清白。“那就是以前咯?”
江陵面无表情,语调机械。他说:“我不会碰我不喜欢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以前有喜欢的人?”
江陵的神情冷了下来。怪不得那么会?“没有。”
他毫不思索。“你怎么知道没有?”
“有我会记得的,就算有只能是你。不会是别人。”
阿杰急迫地解释,伸手想要搭在她的肩膀上,让她抬起头来。越生气越冷静,她仔细想了想:是啊,她都忘记了,阿杰是失忆的,要是他失忆前有喜欢的人怎么办?这个猜想让她很难受,所有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就是怒气和羞愤都没了,只剩下难受。后退一步拒绝他的触碰,有些无力地说:“等你恢复记忆再说吧,在这之前,我们保持距离。”
她关上门,她想一个人静静。第一次那么渴望想要恢复记忆,想要知道自己以前到底认不认识阿杰,和阿杰什么关系,发生过什么,以及阿杰喜欢过谁,和谁在一起过。阿杰没有伸手去拦,而是直接按住门,不让她关。江陵发现自己推不动门,震惊地看着他搭在门上的一只手,她使出吃奶的劲关门就被他一只手挡住了?这不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