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芜让副首领请他们出去,自个掀开帘子出去了。江陵离开的时候看见小西从车上跳下来,看来是刺客的人来了。“首领?”
九哥请示下一步怎么做。“先回去。”
回去后江陵扫了眼人群,发现少了一个人,“林寒涧呢?”
“他说他要去买点东西,晚点自己回来。”
江陵思索一下,吩咐:“阿强,你去找他,小心点。”
“是。”
时间线稍稍往前,在去谈判时一出天阴阿强便察觉有人跟着,一直跟到了谈判的地方。于是在江陵和九哥去谈判的时候,阿强和林寒涧决定去找跟踪的人。两人默契地把人一前一后堵住,那人身材高大,目测一米九,戴着鸭舌帽、墨镜和口罩,遮得严严实实,穿着皮夹克、工装裤、皮靴,双手插在衣兜里,被人堵住毫不惊慌,靠墙站得笔直。“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们?”
阿强神色严厉,率先开口质问。那人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我跟踪的只有一个人。并不是你们。”
阿强的眸子充满戾气和阴鸷:“你跟踪我们首领做什么?”
“我乐意。”
“你!”
阿强看不惯他的拽样,想上前把人揍老实了再问话,这样效率比较高。在这里不方便开枪。却被林寒涧按住手臂。“你做什么?”
阿强不满地问。林寒涧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那人,“……杰哥?”
“哼,不错,还认得出我。”
阿杰轻哼一声,抬手摘下墨镜,用的是左手,其中指上的戒指尤为明显。“杰哥,你、你终于回来了,”林寒涧激动得上前几步,语无伦次,“阿陵、我、我们和阿陵都在等你回来。噢对了,赶快告诉阿陵,她肯定会很高兴。”
说着他拿出手机想要联系她。阿杰一把按住手机,“你急什么,我会告诉她。”
“也是,你亲自告诉她比较好。”
林寒涧傻笑着。看见阿杰没事回来了,他是真的高兴,也替江陵高兴。阿杰眯起眼走到阿强面前,语气很轻却暗藏锋芒:“这些年谢谢你照顾阿陵。”
阿强整个人僵住,声音机械地回答:“是我应该做的。”
阿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似和善实则绵里藏针:“辛苦了,回头我让阿陵给你加薪水。”
“不必。”
阿强总算恢复常态,神色冷漠,不着痕迹侧身避开接触。“有件事麻烦你们,先别告诉阿陵我回来的消息,我想给她个惊喜。”
提到江陵的时候神色柔和仿佛是肌肉记忆,刻在骨子里的柔情蜜意。林寒涧先是爽快地答应了,接着他有些犹豫着说:“我担心……我控制不住露馅。”
这么值得高兴庆祝的事情哪里能瞒得住。于是就有了林寒涧晚些回去的一幕。林寒涧想问阿杰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想问伤怎么样,又担心自己戳到痛处,犹疑着想问不敢问。阿杰看他那样就来气,四年了还这么婆婆妈妈磨磨唧唧,还以为会有长进。长腿一伸搭在桌边,“去,给我拿两瓶啤酒过来。”
林寒涧条件反射去了。两人吃了顿大排档,然后阿强来找林寒涧,三人结伴买了些东西,什么气球彩带鲜花。其实不结伴也行,不过林寒涧说自己没什么事做,阿强被江陵吩咐了看着林寒涧,所以就三人行了。买完东西阿杰就让他俩滚了,剩下的事情他要自己一个人做。过两天就是江陵二十三岁的生日,阿杰等的便是这一天。虽然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她,但四年都过来了,多等两天还等得起。天阴和逐日的事情因为刺客的介入,给了一个双方都可接受的结局,便这样过去了。江陵本想去拜访米特尼,一来感谢他的帮忙,二来询问一下阿杰的消息。不过米特尼和银芜见面后就走了。江陵生日这天,艾希卡都计划好带她玩一天,被林寒涧截和,差点破口大骂,好在林寒涧及时解释。“过生日就过生日,又不是没过过,蒙眼睛做什么?”
江陵有些无奈,又不是小孩子,着实有被幼稚到。她不知道的是,中途扶着她的人已经换了。阿杰眼神专注而灼热地看着她,从额头到下巴,脖子。四年了,他的小公主越长越漂亮,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稚嫩,一颦一笑都带着成熟的风采。也不知道给他招惹了多少情敌。他想靠近一点,想紧紧地抱住她,又因为等下的计划不得不将心思按耐住。不过他小瞧了江陵的警惕性,林寒涧扶她不可能紧抓着她的手,几乎是一个将她圈起来的姿势,也不可能用指腹摩挲腕骨,还有贴得极近的呼吸声。不是林寒涧,会是谁?手指无意间碰到金属制品,是戴在手指上的戒指。手上戴着戒指,能让林寒涧和阿强放任接近她的人,是以这种保护姿态在她身边的人,难道……她假装被绊倒,果不其然,旁边的人下意识搂住扶起,靠在熟悉的怀里,江陵整个人处于极度激动之中。心脏怦怦直跳,他回来了?可以搀扶她走路了,是不是意味着眼睛好了?腿也好了?但为什么不直接来找她,还用这种方式,难道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什么惊喜都比不过他出现在她面前。耐着性子走了一路,直到停下。旁边的人松开了她的手,她却一把抓回来,她害怕他又走了。直接摘下蒙在眼前的布条,委屈质问道:“你要去哪?”
对上一双来不及收起深情又添了错愕的眸子。“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阿杰自认为自己很克制了。难道有人提前告诉她?那他好不容易安排的惊喜不就白费了。江陵扑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带着鼻音说:“你当我傻啊?你治好了不告诉我,回来了也不告诉我。”
抡起拳头锤了锤他的肩膀。上次通话不过一个星期之前,这家伙憋着什么都不说。阿杰挠了挠后脑勺,弯眉笑着:“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你就是惊喜。”
她踮起脚亲了他一口,然后细细打量着。与他刚才打量她如出一辙。人在面前,其他的都不重要。“眼睛好了?”
“还是比之前要瘦,不过白了。”
“我好想你。”
她委委屈屈地说。之前她都不太敢说,怕说了会让他难过,现在可就无所顾忌了。